急匆匆的走在東海之上的花園中,卻與迎面而來的胥沂裝了個滿懷,胥沂這才扶住她讓她小心。
若初無奈的嘆了嘆氣,看着胥沂有些着急道:“沫音醒了嗎?”
胥沂點了點頭,說是回了南荒,若初也沒等到胥沂說完,化爲一束光便落到了南荒梨莊。沫音的千里傳音讓她回南荒,一定有什麼急事。
竟不想,確實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那梨莊彷彿被人摧毀過一般,梨花樹東倒西歪,偌大的樹幹被連根拔起,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若初緩緩的踏着青石板上鋪滿的梨花,往莊內走去,一路上隨處可見白色衣衫侍女的屍體,橫七豎八躺着,染紅了那雪白的梨花。
頓時一股恨意的若初走進了落塵閣,沫音正在一旁焦急的等着她,見到若初立即跑了過來:“若初!”
若初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擔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手一揮,便將那還未消失的魂魄聚了起來。
面無表情的坐在木桌旁,看着那跪在面前的一縷殘魂,不用問她也知曉是誰幹的,這南荒,除了上神之人會來,便沒有誰會惦念了。
只說,自若初去了東荒之後,季雲笙帶着西帝來了南荒,最終在西帝的幫助下找到了梨莊,西帝爲了替女兒報仇,也爲了替瀛洲仙客報仇,殺了南荒所有的生靈,就連若初最喜愛的梨花也被摧毀了。
若初明白似的點了點頭,將那一縷殘魂送入了葬靈冢,眼中像是氤氳着霧氣,這西帝還真是手下不留情。
沫音抓住了她的手,讓她冷靜,不要因此失了理智。西帝手段可謂高明,總有一日,會讓他嚐嚐什麼叫做惹她六界仙尊的後果。
“我聽聞,西帝正在爲季雲笙的婚禮籌備,四處籌備聘禮,勢要將世上最美好的東西給季雲笙,前些日子還列了一張清單,混沌大帝所留下的半生風雲與醉釀也在其列,我去後院酒窖看了,那半生風雲已經被挖走了!”沫音像是忽然想起這樣一個事情,說着若初落塵閣後院裡的幾罈子酒。
若初站起了身,望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手慢慢揮動,將所有一切都回歸原位。
“外公現如今在何處?”有些壓制着自己的憤怒問道一旁的沫音。
“尊者最近像是與念梧長者一起去了西海,未曾在影月谷!”
若初點了點頭,在梨莊內休養了幾日,身子已經無礙,由於在南荒這個瘴氣之源,好的也很快,靈力也恢復了。
坐在窗邊望着那紛飛的梨花,要是在平時,那些丫頭們早已在梨樹下撿着花瓣玩了起來,她雖不喜歡熱鬧,卻也習慣了那些女子的嬉戲聲。如今南荒梨莊卻成了一座空莊子,沒有了以前的熱鬧。
沫音見了拿着一件披風爲她披上,笑了笑道:“人總有一死,或早或晚,都只有這一條道路,所以,不要傷心難過了!玲瓏已經到了下樑城,醉釀至今還在凡界,西荒之人必定會去下樑城!”
若初也並沒有說話,她並非傷心,而是憤怒,等到季雲笙大婚之日,她會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他西荒,送她一個大禮。至於醉釀,她會讓西帝知道,什麼叫做六界仙尊的東西動不得!
聽聞天后爲了擁立季雲笙這個正妃正四處下着召令,召集四海八荒的女子去瑤池,正巧趕上瑤池一年一度的盛會,有頭有臉的仙家都將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拉來湊數了。
若初自然也在邀請之列,她是影月谷谷主無影尊者的外孫女,怎會不讓她參加此次盛會,她可是無影尊者與天帝所選定之人。
若初先是去了一趟影月谷,雖碰見了梓修,卻也無言,拿了所謂的婚書便離開了。
這日天空喜鵲成羣,彩霞萬丈,如此祥瑞之景,必是那盛會開始了。若初不慌不忙的踏雲而來。
身穿一身白色衣衫,飄逸出塵,果真是不理俗世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人窒息,六界第一美人這個稱號,再合適不過了。她的緩緩而來可謂令羣芳失色,彷彿這場盛會,是專程爲她準備的一般。
沫音身着一身粉色長衫,看起來乾淨利落,依舊是那個心思縝密的沫音,只是兩人都有一個特點,那邊是冷若冰霜。
仙家們望着這兩個女子,無不瞠目結舌,天底下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季雲笙看見今日如此貌美的若初不屑的冷哼道:“再美,也是側妃,你覺得,你會奪走我的正妃之位嗎?要怪,就怪你的外公是無影尊者,沒我父王高貴!”
對於在若初耳邊輕輕說着威脅噁心話語的女子,若初自然是任由她如何說,也不氣惱,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便足以讓人畏懼。
“西帝到……”隨着一聲傳喚,那西帝身着一身明黃色衣衫在仙娥天將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走過若初身邊之時,望了一眼若初,亦是不屑一顧。隨後魂滄與長好也到了,胥沂坐在了天后的兩側,季雲笙坐在華雲身邊,笑的甚是燦爛。
若初也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如此重要的日子,華云爲何不在?有些奇怪的在心底打鼓。
“這位置,可不能隨便就坐,若是沒有階品的仙子,便無法參與此次盛會!”天后見到剛坐下的若初,異常嚴厲的說着此次宴會的規則。
若初望了望四周,她雖接到了請帖,可奈何無影尊者與念梧去了東海,還未趕來,只有她與沫音兩人。既然不讓,那便回去吧,不過,她今日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初這才緩緩站了起來,笑着轉身佯裝準備離去,竟不想那天后說擅闖宴會者,杖責五十,打下凡界。
若初望着那些仙子,都像是專門來看她笑話的一般。
若初面帶笑意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天帝與天后,緩緩的說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天后很是自信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若初清了清嗓子道:“鬼族與魔界常年對我天界偷施暗算,天后可曾有注意過?在這裡大擺宴席還定下如此規矩,天后不覺得,不是一個天后所爲嗎?”
所有人皆斂聲屏氣,不敢出聲,看着若初振振有詞的樣子,不禁爲她捏一把汗。
“若是天后覺得可以,那我自然沒有意見,再者說,本姑娘並不稀罕天后這場宴會,也並非爲這場宴會而來!”若初說完便轉身離開。
西帝看着此女子,覺得有些眼熟,對於她所說的話語更是不敢苟同,開口說道:“這位仙子說的很是在理,可這瑤池盛會是一年一度的大會,早已成了規定,既讓仙家們輕鬆,也是交流仙法術法的好時機,不知是什麼讓仙子對這瑤池盛會有所誤解?”
若初轉過身子望着坐在高臺之上的西帝,笑的極其邪魅,若說讓她誤解,那便是西荒的一家人。
此仇不報,枉爲六界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