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音聽到若初這般與她說了歿陽的事情覺得甚是憤怒,歿陽怎能利用一個六界仙尊,說是要找歿陽理論,若初也制止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樣的事情,不過如此罷了,若初在奇怪,爲何知曉這件事情之後還能如此淡定,可能,見多了吧!隨着沫音一起坐在城郊的樹上聊着以前的種種,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活了數萬歲了,是應該看開許多事情了。
慢慢的,夜幕降臨,太陽落下了地平線,隨之而來的是繁星點點,夏夜的蟲鳴彈奏着樂曲,煞是愜意。
沫音死盯住那下面的動靜,那顆樹下,是亂葬崗,千年前那些下樑城中的百姓的軀體,雖然現如今只剩下白骨,卻還是存在過。
月上中天之時,沫音依舊倚着樹枝望着下面的動靜,若初則一隻手枕在腦後,望着那輪明月。
鬥星君善於利用屍體,而那邪氣來源於月圓陰氣,能利用月光的陰氣,在子時向四周散開。此時已是子時,看起來,一切都那般的寧靜,像是暴風雨過後的寧靜一般讓人害怕。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揚起了若初的裙角,一陣鈴鐺叮鈴鈴的在空中來回搖晃發出聲響,煞是詭異,周圍開始濃霧瀰漫,慢慢的,辨不清任何方向。
若初依舊很是淡定,鬼星君這招喚屍術對於若初來說,早已是過時招數,她不過只是想看看,這至陰之人到底是何人,上次那鬼帝匆匆離開,除了檮杌,恐怕還有一半原因是因爲這至陰之人,當然,這也只是若初的猜測而已。
慢慢的,鈴鐺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若初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其中的玄妙。
沫音望着那不遠處,幾個像傀儡的人擡着一頂棺材模樣的轎子在迷霧中慢慢的走着,朝若初這邊走來。
沫音吞了吞口水,這場面,比那冥界的忘川河旁還要恐怖,這鬥星君還真是會搞事情。
忽然一陣山搖,差點兒將閉目養神的若初從樹上震了下來,輕輕的施了隱身術望着下面發生的一切。
只見那幾個傀儡將那棺材轎子放了下來,轎子的四周都掛着鈴鐺,鈴鐺上面寫着一些鬼族文字,由於迷霧太過濃厚,所以未看清楚。緩緩的,從那轎子裡走出來一個男子,那男子滿臉的屍斑與屍紋,據模樣判斷,應是那鬥星君沒錯了。
“星君,可在這裡施法?”一個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聲音極其嫵媚的問道那滿臉屍紋的鬥星君。那火紅的嘴脣,像是嗜血一般邪魅。
那鬥星君手微微揮動,手中開始聚集着陰氣,緩緩的,手中出現了一把拂塵,可拂塵的那尖端繫着一串鈴鐺,隨着他手的晃動而發出了聲響。
沫音有些驚訝的望着若初,那不是銅鈴拂塵嗎?傳說中那以銅鈴爲拂塵,上古十大邪器之一的銅鈴拂塵,聚集了天地間的陰氣鑄就而成,所以,自然能號令屍體,驅趕靈魂,死者復生,生者離魂。
若初點了點頭,看着那鬼星君笑了笑,如此邪器用到他手中,怎麼就如同廢鐵一般呢?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該自己慶幸他還無法完全駕馭這銅鈴拂塵。
隨着鬥星君的召喚,那些在墳墓中的白骨,屍體,一具具的從墳墓中爬了出來,緩緩的朝鬥星君聚齊,就在離若初那棵樹的不遠處。
沫音嚥了咽口水,這鬥星君,連這樣的術法都能想出來,看着都覺得無比噁心,那屍骨未寒的老者,夭折的小孩兒皆在其列。
華雲從若初的玉佩中跳了出來,看着下面的場景笑了笑道:“這鬥星君,還真有兩下子,這敢情祖宗十八代都請出來了吧?”
若初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他現在是一縷幽魂,若是讓那些屍魁發現了,定饒不了,索性將他鎖在玉佩之中。手一揮將他收了回去!
“星君,我怎麼覺得,這四周,有生人的味道?”那女子漫不經心,一字一句的說道,打量着四周。
鬥星君哈哈大笑,一副公鴨嗓子,傲嬌的說道:“死者復生,生者離魂,若是有生人不更好,祭了我這銅鈴拂塵,正好,我這銅鈴拂塵也許久未沾染過生人的血了!”
說着便手一揮,搖晃着手中的銅鈴拂塵,輕輕劃過夜空,暗綠色的光透着薄霧亮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詭異,緩緩的,那綠光蔓延開來,整個亂葬崗都亮了起來。
若初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死者復生,生者離魂,熒光漫天,逝者安息。熒光所到之處,那些生人便會變成逝者。
那鬥星君媚眼輕拋,望着樹上的沫音,笑了笑。
若初與沫音手輕輕揮動,將那些綠光禁錮了起來,若初施法於梨花淚之上,將綠光緩緩吸入了梨花淚中。
笑着從樹上踏着樹葉緩緩落於鬥星君跟前,旋轉着站定,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髮,笑顏如花道:“原來是鬥星君在此作法,本姑娘還以爲,是何人如此大膽呢!”
雖是在說笑,卻極其認真。
鬥星君收了始終的銅鈴拂塵,笑着揮了揮手,那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便迅速閃到了鬥星君面前,摸着發間的髮釵,輕輕拿捏在了手中,輕輕一揮,那髮釵幻化成了一把利劍,朝若初襲來。若初旋轉着躲避着她的進攻,那利劍從若初的腰間劃過,將若初的青絲削去一縷。
那紫衣女子邪魅的笑着將若初的髮絲捏在手中,滿意的眼神,瞬間那髮絲便着了火,化爲灰燼,微微一吹,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就如此功力,還想與鬥星君相鬥,你覺得,可能嗎?”那女子笑着問道,是嘲諷!
若初望着那女子,亦然笑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是本姑娘的發不見了,或許,你的下場,比方纔本姑娘的青絲還要慘……”
“如此這般,最好不過……”
若初捏着方纔被削掉剩下的那一縷青絲,笑的極其邪魅,雲淡風輕的說道:“是嗎?那,不妨試試看?”
試探功力而已,她還未使出一分一毫的力度她便難以招架,如此看來,不過是花架子而已,又是一個送死的星君!
“本姑娘不介意,手中再多沾染一些星君的血!”
笑着看着鬥星君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