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秋號長嘆一下,說:“我本是怪異的存在,這些本是不正常所得,失去,也許正符合自然規律吧!我本潔來還潔去……”
慕容紅淚、塗碧馨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公子,只等他一聲下令,實施行動。
陳雷卻大驚,立即說:“秋號,你……你可不能想不開啊!你可以一走了之,那鉅債誰來還?難道讓你家裡還嗎?”
秋號幽幽地說:“如今許多事已經不受我控制,我又不能帶着朋友去打殺一番,那不啻和他們一樣,難道他們吃屎,我也去吃屎?好了,但願他能念及我對國家的貢獻,照顧我的家人!我想獨自出去走走,慕容紅淚、塗碧馨你們將陳雷送回家,就回去吧,不要等我了……”
三人死活不肯離開秋號,秋號只好答應和他們一起離開。
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這塊象徵崇高榮譽的玉佩,秋號笑了笑,輕輕地把他放在牀頭。這本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蔘與的遊戲,即便是絕世高手,又如何?還不是慘淡收場……
警車終於趕到了,卻發覺守衛的四名警察已經昏倒在地,人去樓空,他們只在牀頭髮現一塊奇異的玉佩。
喬永軍也趕到了,接過局長遞來的玉佩,忽然有種狂暴的衝動……
看着手中的玉佩,喬永軍感到深深的悲哀,黑色閃電,這顆耀眼的神州帝國高手,是懷着對神州帝國滿腔的失望、傷痛而去的……
忽然,無由來的感到一陣心痛,痛的很鑽心,喬永軍知道,他失去了黑色閃電,神州帝國失去了黑色閃電。
這時,聊陽市公安局大隊長過來向他請示,問擊昏警員的逃犯該如何處理,是否通緝。喬永軍大怒,首次失去理智地對國家工作人員大吼:“擊昏了?我看,該殺了纔好!王八羔子,你們就是死上一百個,也抵不上國家的損失!混賬東西……來人,立即將大隊長和局長拘捕起來,留着你們也是繼續禍害人民!”
局長、大隊長連忙說:“不能啊,喬隊長,你不能這樣,這都是他們無視組織紀律,胡亂關人的……”
旁邊的警員都面面相覷,雖然知道面前身穿迷彩服的魁梧大漢是京都高層,可是,拘捕的是整天在自己頭上轉的頂頭上司啊。
喬永軍怒極而笑,說:“哈哈,看來他們都被調教的不錯啊!知道安全部不?我干涉不了經濟部門,難道這公安系統我還干涉不了嗎?信不信我立即斃了你們!”
說着,喬永軍雙手一揚,局長和大隊長如遭重擊,身子都斜斜地飛出去,跌得七葷八醋,頭腦卻異常清醒,都立即大喊:“這幫兔崽子,還不來把我銬起來!”
喬永軍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一個個警員都慌忙跑過去,溫柔地將頂頭上司帶上手銬。
“看來只有去慕容世家一趟了,也許那裡還有一線補救機會。畢竟,慕容世家救過他弟子秋號的啊。”想到這裡,喬永軍再也不管這裡的爛事了,坐進轎車就往慕容世家奔去……
壓庫魯斯,神州帝國西部一個少數名族自治區城市,從內地去壓庫魯斯的鐵路建造工程已經排上國家日程。但是現在,秋號他們還得坐着顛簸的車子,行駛在彎曲、呈現連續S型,高低不平的高原土路上,行駛在盤旋山道上……
那氣勢恢宏、一望無際的高原,令全車旅客嘖嘖稱歎。
行駛在山路上,看着路邊深不見底的懸崖,就連秋號,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慕容紅淚、塗碧馨、陳雷也都是第一次去壓庫魯斯,特別是塗碧馨,一路上,睜着一雙小眼睛,骨碌碌地望着車窗外的物事,嘴巴也嘀咕不停。什麼也不放過,就連看到路邊的奇形怪狀的石頭,也會大叫起來。她只恨自己怎麼就長一雙眼睛、一張嘴巴呢?要是多點就好了。
慕容紅淚也許是在凡間呆的時間比較長,沒有塗碧馨那麼見獵心喜,但也是盯着窗外景色看,不時響起銀鈴般的笑聲。
陳雷,剛開始蠻有興趣的,小心翼翼地和兩個大美女套近乎,見人家根本不理他,也就漸漸失去底氣,居然呼呼睡起大覺來。
“看,遠處那個灰濛濛的就是雅思藍亞山,”徐導遊給旅客介紹道。
塗碧馨立即叫起來,說:“哇隨,那我們去看看吧。”
徐導遊笑道:“遠着呢,兩天後,我們到了壓庫魯斯,休息一天,然後我再帶着你們去遊覽。可惜啊,每次來,都沒能登上那最高峰……”
陳雷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他惺忪地眯着眼睛,不失時機地對慕容紅淚、塗碧馨說:“雅思藍亞山脈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山脈,特別是其主峰女神峰,也是排世界最高峰,海拔高度8844.43米……”
秋號見兩個女孩子精精有味地聽陳雷說,不由笑罵道:“陳雷,你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壞毛病?見到美女就不知東南西北。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在學校是顆蔥,在她們面前,哼哼……”
塗碧馨白了秋號一眼,說:“公子,別打岔。”
陳雷對這稱呼是見怪不怪了,在旅社早習慣了,可坐在旁邊的旅客和導遊聽到了,都怪異地看了看秋號和塗碧馨。這幾個年輕人,兩個男的好點,那兩個女孩子,怎麼看,都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渾身散發出清純高貴的氣質,不像是那個大山溝裡或者
農村的孩子,怎麼像個不是這世界的人一樣……
慕容紅淚轉頭問秋號,說:“公子,你能給我介紹介紹嗎?”
秋號說:“雅思藍亞山,大部分山峰終年爲冰雪覆蓋,雅思藍亞即冰雪之鄉的意思。主峰爲何叫女神呢?遠處看,她銀裝素裹,亭亭玉立於星球之巔,俯視人間,保護着善良的人們。時而出現在湛藍的天空中,時而隱藏在雪白的祥雲裡,更顯出她那聖潔、端莊、美麗和神秘的形象……”
見兩個女孩子癡迷地看着秋號,入神地聽他講話,陳雷鬱悶的很,靠,不就皮膚比自己白點?自己哪裡不如秋號了?論身材相貌,自己也是英俊威武型的,在學校,那是萬花叢中一點紅啊,怎麼到秋號面前就失去魅力了呢?想着想着,毫不氣壘地插話,俗話說,不試一試,一點機會都沒有,試一下,至少還有50%機會呢。
陳雷洪亮的男高音在車子裡響起,他說:“作爲這星球最高峰的女神峰,對於國際登山隊來說,是極具吸引力的攀登目標。”
秋號看着陳雷紅着眼睛,似乎要吃人似的,不由嘆口氣,這傢伙,真不知死活,這兩個女孩是你能惹的嗎?如果你看到她們殺人像切西瓜一樣,你就沒這個膽子了。
女神峰,我來了……
三天後,秋號四人找了個當地的嚮導,一個樸實的中年人,叫噶倫卡哇,租了輛吉普車,開始了心之尋之途,塗碧馨和陳雷兩個人是一路嘰裡咕嚕的說笑,慕容紅淚總有點心跳的感覺。不知爲何,總感覺秋號選擇到這裡散心,怪怪的。
從車窗看出去,一座座似乎貼在天邊的崇山峻嶺,逶迤而荒涼,其他三人都是大呼小叫,秋號卻是在用心去記錄這一切。
他體會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體會到蒼茫、古老。這時,心靈無比地清晰、透明,經受車窗外幻化萬千景色的洗禮,那淡淡飄舞的雲霧,那變幻無常的天氣,忽而晴空萬里、忽而狂風大作、忽而飛雪漫天,那氣勢磅礴的冰山,那聖潔而立的主峰,令秋號心靈在平靜中顫抖,又在顫抖中平靜……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現實的世界如何能事事順利、順心?在人生路的隘口,如果不能平穩自己的內心世界,那失去的將是整個人生,乃至一切。
秋號看着,想着,在理順自己,究竟在追求什麼,童年單純的武力和智慧理想,如今早被現實擊打的支離破碎。社會的進步,是歷史不停的車輪促成的,但是,在享受這一切的同時,人們也爲享受買單,支付昂貴的代價,樸實、純真漸漸成爲愚昧、可笑的代名詞,漸漸成爲歷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