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日。天氣晴。宜嫁娶。
宣墨箏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覺得幸福。她穿着潔白的婚紗,坐在教堂的休息室內,任化妝 師給她上妝。
“小姐,你皮膚真好。”化妝 師誇讚她,她笑笑。內心盡是對即將到來的婚禮的喜悅。
李藍進來給她送上禮物,李家是經營珠寶生意的,將一套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鍊戴上女兒的脖子,她的聲音有些不捨,更多的是喜悅:“時間過得真快,好像昨天你還在我懷裡撒嬌,現在就要嫁人了。”
“媽。”宣墨箏握着母親的手:“又不是嫁到其它 地方,就在本市,我隨時都可以回來看你啊。”
“恩。也是。”李藍沒有多說 ,再不捨,女兒也是要嫁人了。將項鍊爲宣墨箏戴上:“結了婚,可不比在家裡,你要——”
“媽,我都知道的。”她好不容易 才得來的機會,求來的姻緣,她怎麼會不珍惜:“你放心,我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的。”
“好好。”女兒知道就好,她不需要太過擔心。李藍放鬆下來。李暖心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姑姑,你就放心吧,表姐肯定 會幸福的。”
在她看來,宣墨箏可比自己幸福多了,她竟然能真的嫁給應雋天。而她跟應雋邦之間,只怕還隔着一條銀河的距離。
“好。好。”
“是啊,阿姨,你放心吧。大哥一定會對大嫂好的。”應晚晚已經改口了。圈着宣墨箏的手臂:“大嫂,你放心,我大哥人可好了,一定會讓你很幸福的。”
“恩。”宣墨箏笑了。之前 的一切,現在都可以不作數,她需要的,是嫁給應雋天。成爲他的妻子。她相信自己,也相信應雋天。
宣家親戚不少,很多人進來道喜。送上賀禮。李藍呆了一會就出去了。婚禮終於開始了。
宣墨箏懷着忐忑 的心情,被宣長峰牽着手,一步一步的,步上禮堂。禮堂上方,應雋天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裡,是她心之所向。
他穿着一襲白色西裝,襯得他格外 帥氣 。白紗罩面,她看不真切他的樣子,可只是他的身影,就讓她心生歡喜 。七年,整整七年。她天天都在自己的暗戀中,不可自拔。
而現在,多年暗戀成真。她終於要嫁給她了。
牽着宣長峰的手,幾乎要出汗了。她在緊張。宣長峰看了女兒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靜。
宣墨箏勾起了脣角,壓下激動的心情。任宣長峰將自己帶到了禮臺之上,將自己的手,放進了應雋天的手中。
“雋天。我把我唯一的女兒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對她。”宣長峰的聲音不大,卻透着幾分威嚴。自己的女兒就這樣嫁人,當人父親的,內心滿是不捨的情緒。
“恩,知道。”應雋天的聲音淡淡的。執起宣墨箏的手:“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她的。”
他加重了好好的那三個字的發音。宣長峰當他是接受了,宣墨箏內心閃過一抹怪異的情緒,可是很快又讓應雋天的動作給消下去了。
他牽着她的手,一起站到了神父面前 。
“今天,我們在上帝的見證下,在聖堂內,爲這對新人進行神聖而隆重的婚禮。”
“宣墨箏小姐,你願意與應雋天先生結爲夫婦,與他一生一世恩愛度日,不管安樂 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健康或者病弱,都尊重他,愛護他,幫助他,關懷他,跟他建立起一個美好的家庭,你願意嗎?”
宣墨箏難掩 內心的 激動,白紗下的紅脣 堅定的 開口:“我願意。”
“應雋天先生,你願意與宣墨箏小姐結爲夫婦,與她一生一世恩愛度日,不管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健康或者疲弱 。都尊重她,愛護她,幫助她,關懷她。跟她建立起一個美好的家庭,你願意嗎?”
“……”應雋天沉默了一會,宣墨箏心跳一停,他卻是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十分大聲的開口:“我願意。”
“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李暖心跟應雋邦 一左一右,將一對戒指送上,應雋天拿起女戒,給宣墨箏戴上。
宣墨箏也拿起男戒給應雋天戴上。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應雋天掀起了宣墨箏的 頭紗,刀刻般的俊逸五官此時帶着幾分笑意。宣墨箏怔怔的看着他,心跳加快,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真的結婚了。
“應太太。”應雋天靠近了 她,臉頰貼着他的,從臺下的角度看,就像是他在吻他的臉頰一般:“恭喜你達成所願。希望你接下來,會喜歡我給你送上的驚喜。”
“……”什麼驚喜?
“應太太,接下來你可是會很忙。你期待一下,我給的驚喜吧。”
應雋天嘴角 始終含着一抹淺笑,只是那個笑意,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宣墨箏想問清楚,身邊卻多了一個身影。那是來向她道賀的親友。在接下來的時間。她已經沒有心思去管應雋天剛纔的是什麼驚喜了。
一羣人上來道賀,婚禮結束之後,兩家人在教學外合影。然後是婚宴。婚宴訂在S市內一家有名的五星級酒店。宴會結束後直接去樓上的總統套房。這些都是宣墨箏一早就安排 好的。
應雋天喝了不少的酒,臉上的喜色就沒有退散過。讓人以爲,他好像多期待這樁婚禮一般。
宣墨箏敵不過,也跟着喝了幾杯。她酒量很差,幾杯酒下肚。她就有些站不穩了。
偏偏賓客 中還有人在起鬨的,應雋天笑笑,不得不替宣墨箏擋下幾杯:“新娘子酒量淺,你們可別給我把他灌醉了。不然 我們呆會怎麼洞房呢?”
一羣人笑,宣墨箏臉都紅了。是啊,她之前 倒是一直忘記了。接下來可不就是新婚 之夜,洞房花燭麼?
這一片熱鬧中,只有應雋邦沒有笑。他只是在看着應雋天。
應雋天太過配合,他知道他的個性。不能反抗接受是必然,可是這接受得也太快了。
不過他又想到,應雋天都已經碰了宣墨箏,對她負責,不是應該的?
“我替他喝好了。”應雋邦這下站了出來,也沒有多做他想。應雋天要是喝醉了,呆會也是沒有辦法洞房的。既然如此,他當人弟弟的,替他擋幾杯酒又有什麼呢?
宣墨箏一臉感激的看了應雋邦一眼。她確實是有些喝不下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應雋天剛纔那一句,洞房花燭。
一想到她跟應雋天不光有了夫妻之名,馬上還會有夫妻之實。宣墨箏就羞得不行。她再大膽也還是個女人,讓應雋天娶她,已經用光了她這輩子所有的勇氣。這會還要跟他坦誠相見——
呃,上次他們好像已經見過一次了。宣墨箏想到上次的情形,臉又紅了。想到應雋天那次那樣粗魯的樣子,這次卻不但同意娶她,還願意跟她成爲真的夫妻,她就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是眼前這一片熱鬧,這麼多人,都在提醒她,她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宣墨箏最終被應雋天以爲勝酒力爲由帶回了樓上的房間。一羣人想鬧洞房讓他擋住。送走客人,他端來一杯水遞 給了宣墨箏。
“喝杯水,醒醒酒。”
“謝謝。”應雋天這樣的體貼在宣墨箏意料之外,她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 ,她確實是很口渴,接過他遞 過來的水,一飲而盡。
“累嗎?累的話,你先去洗澡好了。”
應雋天笑得溫柔 。宣墨箏的臉 下子紅了,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率先進了浴室去洗澡。進去之前,她偷偷的拿了表妹送給她的新婚 禮物, 一身紅色的,姓感睡衣。
她喝了些酒,頭腦有些發熱。心裡慶幸裡面的酒事先都讓人換掉了,她真正喝的只有不到兩小杯,不然這會完全醉死,在應雋天面前 才真是丟臉呢。
她極爲細緻的將自己洗了個乾淨,卸了妝,把頭髮洗好,吹乾。她想馬上出去,又想拖延一會晚點出去,帶着這樣矛盾的心情。宣墨箏穿上了那一身紅色睡衣 。
看着那根本遮不住多少的自己,她臉上一紅,拿起一塊浴巾將自己包裹 了起來。
深呼吸 ,這纔出了浴室。腳下有些發軟,她想這是太過緊張所到致,出了房間。應雋天的身影坐在陽臺 的位置。
她很小聲的開口:“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心裡有些糾結,是現在把浴巾給扯下了,還是呆會等應雋天洗好了再說?心跳一下子,又變得很快了。
題外話:
二更。明天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