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必同情。
身體再一次疊了上去,內心打定了主意要將宣墨箏撕成碎片,手擡起,再次按住了她的肩膀。低下頭想要繼續,卻在對上她氤氳水眸裡含着的哀傷時停下了動作。
恨恨的瞪了宣墨箏一眼,她已經沒有了反應,只是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他心裡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到底沒有繼續下去。快速的起身,神情冰冷,內心跟自己說,他不繼續不是因爲他心軟了,而是因爲如果一下子把人玩死了,就沒什麼意思了。
沒關係,他會跟他好好玩的。宣墨箏。我們之間的好戲,還沒開始呢。
宣墨箏不知道應雋天爲什麼停下,她快速的拉高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目光看着還站在房間裡的應雋天。
他站在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簇去。週六,不需要上班,他穿的是一件商務休閒襯衫。扣上最後一粒釦子的時候,他重新站到了邊。宣墨箏的身體幾不可察的顫了一下,卻不敢動。
她怕死了他了,真的怕。從剛纔那一下開始。內心涌上了幾分畏懼之色。她從小也是天之嬌女,要風得風,要寸得寸。前十幾年活得恣意瀟湘,如果不是一場意外,讓她遇到這個冤家。她現在或許會像是她那些千金小姐的朋友一般,找一個男人,談場戀愛。像是所有的年輕女生一樣。
雙手抱胸,應雋天眼着宣墨箏的臉,神情間廄冷意。這樣的冷,跟應雋邦的冷是不一樣的。
應雋邦的清冷,是因爲他對一切都不在意。他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少有人可以得到她的溫情。可是應雋天的冷,卻只是針對她一個。
她見過他對應晚晚是怎麼樣溫柔呵護,也看過他對應雋邦雖然不算親近,卻也維持着面子上的情份。
而他卻將這樣的冷意,幾乎要將她凍傷的眼神用在了她身上。宣墨箏放在被子下的拳頭握緊,心裡苦澀難言。
“怎麼?還賴在上?是等我繼續?”
宣墨箏咬着脣,她倒是想起來,可他還站在邊——
應雋天無視她眼裡的尷尬跟忐忑,伸出手,一把扣上了她的下頜:“我還沒有恭喜你,你現在,可是應家大少奶奶,應氏總裁的夫人了。”
宣墨箏沉默,這個時候多說多錯。索性閉嘴。
“宣墨箏,回去告訴你父母,明天應家會上門商定婚禮的細節。”
宣墨箏瞪大了眼睛,這話剛纔就聽他說了一遍,這會又聽到,剛纔她還沒有清醒,以爲是喝醉聽到的夢話,可是現在看應雋天的樣子,分明是真的?
“你——”
“你現在滿意了吧?”所有的一切,都按着她的計劃進行,她一點一點的將他算計了進去。想想還真是讓人懊惱得要吐血啊。
“我——”
“我沒有那麼多耐心跟你再玩了。”應雋天收回手,拍拍手,像是沾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現在,滾出我的房子。”
她要他娶她?沒關係,他娶。
她想要婚禮?沒關係,他給。
她想要成爲應家的媳婦。嫁進應家?想要一個風光的婚禮,想讓他們之間的一切全s市人盡皆知?
全部沒問題。他一定會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盛大的婚禮的。
宣墨箏鼎盛國際公寓離開時,還有些頭暈目眩。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
明明之前,應雋天還那樣厭惡着她,可是突然卻又說要跟她辦一抽禮。不是單純的知會兩家人,不是隻去民政局扯一個證,而是跟她真正的,結婚。
心裡涌上這麼多不真實的感覺,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充滿折皺的衣服說明着昨天的一切不是她的夢。
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一直伴碰上她坐上出租車。宣家跟應雋天的公寓是兩個方向,路程不近,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一下,呆會要怎麼跟父母解釋。
事實上昨天從結婚開始,她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她跟應雋天已經結婚了,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告訴父母。可是怎麼說,怎麼樣才能讓他們接受,也是一個難題。
而昨天她爲什麼想讓應雋天陪自己回家去見父母,也是這個原因。如果應雋天只是想用一本結婚證就把她打發了,那這絕對不是她要的。
沒想到,事情繞了一圈,還是按着應雋邦昨天說的話去走了。不過這一次,是應雋天主動的,雖然她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主動,但這對她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宣墨箏根本沒有想到,她睡在應雋天上的情形讓馮謹言看到了,更沒有想到,應雋天說要跟她進行婚禮,不過是想羞辱她罷了。
此時她滿腦子都是應雋天,都是自己即將要迎來的婚禮。她深信,應雋天的怒氣只是一時的,只要他們真的結婚,在一起了,他一定會被她感動,愛上她的。
她其實並不是這麼有自信的人,可是她必須這樣安慰自己,必須按着這個方向去想,不然她會接受不了,會崩的。
回到家,李藍都要急死了,女兒一晚未歸,打電話也不接,也不跟家裡人聯繫一下。這會看到她回來了,還穿着昨天的衣服,自然是要問上幾句的。
“媽。”宣墨箏打斷了李藍要說的話,在沙發上坐下,身體有些疲憊:“我結婚了。”
“……”李藍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機。日曆沒錯啊。不是愚人節啊:“墨箏,你開什麼玩笑呢?”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宣墨箏從包裡掏出那本結婚證。之前是兩本,可是不管應雋天承認不承認他們的婚姻,他們都確實是結婚了,所以宣墨箏將應該是屬於應雋天的那本結婚證給他了。
“墨箏,你——”別跟媽開玩笑了。李藍後面的話在看到結婚證上面的字時嚥了回去,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又看看手上的結婚證。
“墨箏,你,你們——”
“應家大少爺,應雋天。我們昨天結婚了。”宣墨箏將結婚證拿回來,很小心的裝回了包裡。
李藍看着女兒的動作,猜測出些什麼,臉色有些尷尬:“墨箏,你——”
“昨天我就是在應雋天那。”像是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一樣,宣墨箏淡淡的開口:“他也已經告訴他父母了,大概明天就會過來說婚禮的事了,媽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是需要注意的。你提前說好了。”
話都讓女兒說完了,李藍一時也找不到話說,只是:“墨箏啊,你明知道,我們宣家跟應家——”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宣墨箏最不想提的也是這件事:“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在意吧。”
怎麼可能不在意?李藍想到這其中的種種,突然就有些坐不住了,看了女兒一眼:“你也累了,要不去樓上再休息一會,我先去告訴你爸爸。”
“還有爺爺奶奶。”宣墨箏揉了揉眉心,這事要是真能成,宣家老爺子那一關是繞不過去的。
“知道。”李藍點頭,纔要離開,目光卻落了宣墨箏的頸項上,上面有一個痕跡,看着倒像是吻痕。李藍腳步一頓,此時才意識到,女兒說的是真的,她真的跟應雋天在一起了。神情一下子暗淡了幾分,這會是真的要跟應家結親了嗎?
宣墨箏覺得累,宿醉的頭疼還沒有散去,這會聽到李藍的話,她重新上樓休息去了。
李藍以爲女兒是在開玩笑,可是第二天,當看着久不碰面的應家人上門。並表示是要設定婚禮的細節時,李藍再一次被嚇了一跳。
原來女兒昨天說的是真的?
宣墨箏不管這此幹呢一,她只是發現應雋天沒有來。她無法不失落。既然他都同意辦婚禮了,是不是應該自己來一趟?可是應雋天卻沒有出現?
內心不能控制,面上卻還要維持着一慣的禮貌。
應鼎弘雖然已經年過半百,身體卻是不錯,很是硬朗,說話中氣十足。宣長峰只有宣墨箏一個女兒,還沒想好呢,女兒就要嫁人了。他的臉色也不是特別好看。應家人也是心有疙瘩,面色不虞。
如此一來,明明是來談婚禮細節的兩家人,互相的臉色都不是特別愉快。
最後,還是馮謹言先開口了:“這兩個小輩也是任性了一些,把結婚證提前領了,這樣一來呢,我們剛好也有時間想接下來的事情。不知道親家公跟親家母還有什麼要求?我們儘量滿足。”
題外話: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