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見,她越發的不瞭解他,也沒有去了解過他的一切。
她甚至不知道這五年他是不是已經跟周允兒結了婚,她是不是被小三了。如果是,那楚凌寒就更可恨了。
深呼吸,單純身體很不舒服,卻不敢就這樣睡下去。套上衣服,不顧身體的不舒服也要出門。
在街角的藥店,買了一顆事後藥。面無表情的看着店員眼裡閃過的似乎是鄙夷的神情,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一次她要杜絕全部的意外。
鄙夷算什麼?她也鄙視這樣的自己,骯髒,不堪的自己。
出了藥店的門,直接在便利店買了一瓶水,仰頭把藥吞下喉的瞬間,單純的眼中是滿滿的恨意。
楚凌寒,我真的很想,很想殺了你。
單純以爲楚凌寒會很快出現,卻不想接下來的半個月,那個男人都沒有再出現過。
她的戒備慢慢的又一次放鬆了下來。轉眼就要到元旦了,律師事務所最近事情很多。
有一家美國公司打算在中國開分公司,需要請一個顧問律師團。事務所很在意這一次的單子。大家都在爲爭取到這家公司做準備。
單純雖然資歷不算老,但是這近兩年的時間在事務所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自然也是需要參與其中的。工作的忙碌讓她把楚凌寒忘到了腦後,他一直不出現,也讓她把那次當成是他一時興之所致。
估計是來S市辦什麼事,所以才“順道”來找她。這樣一想,單純就整個人都開始放鬆了下來。
目前這家叫遠錦的跨國公司的案子是她最想要爭取成功的,老闆答應瞭如果談成,給每個人放一個星期的假。算上雙休,她可以有十天的假。這些年她省吃儉用,加上一直打工,也存一筆錢。她需要假期去完成她第一次的出境遊。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三十日。考慮到這一年大家都很辛苦,最近又老是加班,事務所的老闆很大方的多給了一天假。他們可以休四天,過了元旦再去上班。
單純手上的工作很多,一直處理到八點多。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去坐地鐵。坐在地鐵上,她的腦子裡想的全部是遠錦公司的資料。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單純想幸好老闆給了她假期,不然人家的合約還沒有爭取到,只怕她先累趴了。
提前一站下了車,既然有四天在家,就需要買點食材了。想到元旦,單純又想到了她明天還要去一趟百貨公司。
元旦是綿綿的生日,她要去給綿綿挑禮物。綿綿的生日是幾個人中最好記的了,元旦出生的,慶祝新年的同時也是慶祝自己的生日。不過今年她應該會跟她老闆一起慶祝吧?
單純進了超市,一邊挑食材,一邊想着今年送什麼禮物。一直想到回了家,纔有了點頭緒。
時間很晚了,客廳的燈她沒有開,將包包往玄關一放,直接拎着那些食材進了廚房放好。晚餐是在公司吃的工作餐,不難吃,也談不上多好吃。
單純洗了個蘋果,然後切成小塊。裝在碟子裡,正打算端着回房間,卻發現客廳的燈亮着,而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手上一鬆,端着的小碟子差點就掉到地上去了。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端穩。看着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她的臉色一時又變得蒼白。
楚凌寒坐在沙發上,明亮的燈光,讓她將他看得清楚。上一次他來時,她只顧得上怕了,甚至沒有去看清楚他。
五年不見,他比之前要成熟了許多。眉眼之間多了幾分穩重,成熟。那眉眼還是那麼精緻,精緻之外,卻多了幾分氣勢。
這種感覺,這幾年她已經不陌生了。那是久居上位者纔可以有的。她這近兩年的時間,也接觸過一些成功人士,楚凌寒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比那些成功人士,有過之而無不及。
外面天很冷,他西裝革履,看起來一副很正式的模樣。沙發的側邊搭着一件深色風衣外套。
此時他就那樣坐在那裡,雙腿優雅的交疊,一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隻手則自然的放在膝蓋上。那個姿勢,倒像他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單純端着那個小碟子站在那裡,她站着,他坐着,她比他高,可是氣勢比他矮了一大截。
單純很想裝作沒看到他就這樣進房間,她更想做的,是拿出手機來報警。把這個擅闖民宅的混蛋趕走。可是她最終只是將那個小碟子放在邊上的餐桌上,然後就在餐桌邊上坐了下來。
楚凌寒不說話,他沉默,她也不開口。這樣的壓力很大,單純終究還是不夠強大,至少沒有強大到可以面不改色的跟楚凌寒對抗。
要怎麼辦呢?單純不知道,她每次對上楚凌寒都是輸,總是在輸。
她不動,楚凌寒卻有了動作。他起身,一步一步向着單純的方向走過來。天很冷,剛進門的時候單純沒有把外套脫了。
一件黃色的羽絨服,在剛纔進廚房的時候已經把拉鍊拉開了。裡面是一身得體的套裝,自從單純上班之後,黑白兩色的套裝就是她衣櫃裡最多的配備。除了偶爾跟阮綿綿幾個出去會穿得休閒一下,剩下的時候都是很正式的服裝。
她坐在那裡,看着楚凌寒一步又一步的靠近,剋制着自己想逃離這裡的衝動。這是她的家,是她的地方,她爲什麼要逃?
“楚凌寒,你知不知道擅闖民宅是犯法的?”
“是嗎?”
楚凌寒淡淡的問出口,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單純不擡頭,儘量不跟他的視線對上,看着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終究還是剋制不住拿出了手機。
一一零三個數字按下去,拿到耳邊就想要報警。手機卻在下一秒落入了楚凌寒的掌心。
“報警?”楚凌寒有些想笑,說話的時候,已經將單純拉了起來,圈到了自己的懷裡:“你確定?”
“楚凌寒,你放開我。”單純終究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小單純,五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楚凌寒看着她的模樣,輕輕一笑:“這麼天真?單純?”
他說單純兩個字的時候,故意拖長了尾音,單純咬牙,內心不斷涌上的屈辱感讓她覺得無力。她看着楚凌寒,心裡只恨不得將這個男人千刀萬剮。
“楚凌寒。”想甩開他的手沒有得逞,但是嘴上卻絕對不願意就這樣算了:“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學法律?”
“爲什麼?”她這是想跟他聊天?
“爲的是有一天把你送進監獄。”
“是嗎?”還是那樣雲淡風輕的聲音,楚凌寒靠近了她。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涌入他的鼻端,他似乎是喟嘆一般的輕聲嘆息:“那麼,什麼罪名呢?”
“弓雖暴。”單純看着他的臉,眼中滿是憤恨:“難道不是?”
“恩。”楚凌寒重重的點頭,似乎是在贊同她的話一般:“那你爲什麼不告我?”
他說話的時候,伸出手她的羽絨服脫下,大手探向她套裝上的衣釦,解開。
“楚凌寒。”單純惱了,伸出手用力的揮開他的手:“我是你妹妹,親妹妹。”
楚凌寒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看着單純的小臉,突然就嗤笑一聲,將她的腰圈到自己的懷裡,聲音很輕:“單純,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的妹妹,你也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妹妹。”
這句話,五年前他說過了,現在又說了一次。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妹妹,也永遠不會是他的妹妹。
可惜的是單純不會相信他,她只會把他的話當成是爲自己開脫的藉口。
“楚凌寒,你一定會下地獄的。”對着自己的親妹妹也下得了手,他就是個魔鬼。
“好啊。”楚凌寒又一次將手放在了她的衣服上,這一次不顧她的阻攔,將她的扣子解開了:“在下地獄之前,我會把你也拉下去的。”
如果這是一種沉淪,那麼她也不要想着倖免。
“楚凌寒。”單純的身體就這樣被他壓倒在餐桌上,她瞪着他,眼神中有絕望,有不甘,還有憎恨:“我已經在地獄了,你不知道麼?”
從十五年前開始,她就已經一腳踏入了地獄。而五年前,他親手將她推進了地獄。難道不是嗎?
她眼中的痛色讓楚凌寒一怔。心頭那個位置悶悶的疼。他突然就不想看到她這樣的一雙眼睛,擰起眉心扯下自己的領帶,將她的眼睛蒙上。
“楚凌寒。”
單純看到他扯下領帶的一瞬間,身體因爲慣有的恐懼而顫抖。她想到了以前他綁着她對她做的那些事,害怕是不能控制的。
身體很冷,一陣又一陣的發抖。楚凌寒吻着她的脣,聲音裡透出幾分惡意:“你叫我哥哥,我就不在這裡,如何?”
單純看不到,只能感覺他的動作,她轉開臉,拒絕叫他哥哥。他根本不配當一個哥哥。
“你不叫,我就繼續了。”楚凌寒一點也不知道客氣,將這樣壓着她:“想想,在餐桌上做,也很有意思。”
單純咬牙,五年不見,他倒是越來越BT了。
忍着屈辱,忍着羞恥,她這一聲哥哥幾乎是從牙齦裡迸出來的:“哥哥——”
這一聲哥哥叫得不情不願,卻可以感覺到原來吻着她的楚凌寒動作一頓。她想要站起來,下一秒,裡面穿着的襯衫卻就這樣被楚凌寒給撕碎了。
“再叫一聲——”
BT。單純咬牙,拒絕再叫。
她不肯屈從,楚凌寒卻有得是辦法。夜還很長,他看着被自己放倒在餐桌上的單純,心裡涌上了幾分陰暗。
地獄是嗎?如果可以得到她,那麼就算是地獄,又如何呢?只要這個地獄裡有她,那麼地獄他也無所謂。
………
單純早上醒來的時候,不見楚凌寒。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諷刺。
那個混蛋,怕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是技女了吧?無力的閉上眼睛,她不知道除了這個詞,還有什麼其它的形容詞可以來界定兩個人的關係了。
兄妹嗎?他根本不把她當妹妹。哪一個當哥哥的會對妹妹做這樣的事情?
情人嗎?那昨天他把她壓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讓她叫他哥哥時又算什麼?
拋開這些,她跟他的關係,算什麼?她想不出來,也不願意想。
一想到那個混蛋昨天又沒有做措施,她就不得不拖着疲憊的身體起來。混蛋,真的是混蛋。
早知道,上次她應該買一瓶長效的藥了。短效藥吃多了,也是很傷身的。可是那個混蛋,怕是不會這樣想。
身體很不舒服,哪怕是他爲她清理過了。這種不舒服,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
她厭惡,噁心,反感那個禽獸帶給她的一切感覺。隨意套上兩件衣服,這個時候她真的是不得不感謝自己的老闆,今天休息,她不必上班。
單純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正要出門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打開,楚凌寒站在門口。看到他竟然還在,單純一時怔住,有些詫異,又有些戒備的看着他。
楚凌寒他怎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