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晚晚踩着人行道上的格子,有些心緒不平。阮建中說是去送個東西,要呆會纔回來。她在這裡糾結,是要在這裡繼續等下去,還是今天先走人,呆會再回來?她不知道。她活了二十一年,從來沒有追過男生。
喜歡阮建中嗎?自然是喜歡的。他完全不是她以前遇到過的那些男人。像是幾個哥哥那樣的成功人士,舉手投足都像是經過訓練出來的一般。良好的家世,出色的相貌。這些人幾乎一出生,就註定了是人中龍鳳。
可是阮建中不一樣,明明是個從小縣城出來的人,卻很有格局。最重要的是,他明明是弟弟,對阮綿綿卻很好。想着他眉飛色舞的說着自己未來的情形,應晚晚就生出幾分佩服來。那個男生,還真不一樣。上進,有分寸。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
要說特別出色?其實真的不算。畢竟應晚晚身邊比阮建中出色的人太多了。但是,她莫名就喜歡上了他。喜歡他送禮物給阮綿綿時的用心,喜歡他看着阮綿綿時的那種眼神。然後千里迢迢追到北都來了。認真想想,她還真有幾分不好意思。但是更多的卻是期待,還有幾分興奮。
等會阮建中回來,她要跟他怎麼說?之前他說可以當自己的導遊,帶自己玩遍北都。事實上這裡她好早以前就來過,而且不止一次。但是如果陪着自己玩的人是阮建中的話,應該是不一樣的感覺吧?應晚晚真的是越想越期待。
臉很紅,她不得不拍拍自己的臉頰,讓那個溫度降下去。她太年輕,沒有追過男生,這會想到自己的大膽,呆會她必要的主動,依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校門口不是沒有來來往往走的學生,她的長相無疑也是出衆的。這會站在人行道上來來回回的走,自然是更引人注意。期間有幾個男生過來搭訕。都讓應晚晚拒絕了。她經常被人搭訕,早已經習慣了怎麼拒絕男生。只是這會看阮建中還沒有回來,她老是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她決定先回酒店,呆會再來。
這離酒店不遠,應晚晚決定走路回去。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卻不嬌氣。平時幾個哥哥去健身,她都會一起去。
阮建中所在的大學離市區有點遠了。從這裡去回酒店,有一片衚衕巷子。剛纔她過來的時候瞧了一下,好像從中間那個衚衕穿過去的話,會更快一點。應晚晚都得不快。她想呆會阮建中回來,她打電話給他,告訴她自己酒店的地址,讓他來找自己。他們可以一起吃個飯,然後商量一下,明天就是週六了,他們可以去哪裡玩。
她這邊在走神,心思自然就有些飄,所以當她發現,自己走到衚衕深處時,有些詫異。這邊的衚衕都差不多。應晚晚吐了吐舌頭,好吧,不熟悉路的情況下,亂跑果然不合適。她看着前面那個轉彎處,正想要邁步離開。她身後衚衕盡頭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了。
應晚晚聽到聲音,下意識的轉過臉去,發現從裡面出來了有五六個人。那五六個人中間,圍着一個人,只是一眼看過去,應晚晚就嚇了一跳。被那五六個人圍在中間的人,手腳都被這些人綁着,不光是手腳,還有眼睛也蒙着布,嘴裡也塞着東西。
應晚晚完全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幕,危機意識第一時間涌上腦海,她知道自己是看到了不得的事情了。她擡起腳正打算跑。前面衚衕口在同一時間停下了一輛白色麪包車。車上下來幾個人。
前後夾擊。應晚晚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她的身體貼着一邊的牆壁,內心的緊張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眼角的餘光看看前面從麪包車上下來的人,又看看後面的那一羣人,全部的人,都是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人。
尤其是走在從麪包車最先下來的那個人,是個光頭,額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看起來十分嚇人。那人在看到應晚晚時,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殺意。應晚晚不是笨蛋,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危險。可是後有狼,前有虎,她現在逃都沒有地方逃。
腳下有些發軟,她的大腦不停的轉着,想着怎麼從這裡離開。她看到這些人的臉,看這些人的架勢,明顯是要綁架。那麼她是目擊者,少不了被這些人滅口。這個認知一經涌上,應晚晚就更緊張了。她現在不光是腳軟,連身體都開始顫抖。
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在心裡想着怎麼辦?怎麼辦?指尖下意識的就要探向她包包裡的手機。報警,是的,報警。就在她的手纔剛剛擡起的時候,她的身體被人攬進了一個懷中,她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要掙扎,那人的手卻緊緊的圈在了她的腰上,很快的,一道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一聲非常輕的低語竄入她的腦海,那個聲音輕得讓她以爲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不想死就別動。”
她的身體定在那裡不能動,那個男人卻將她的身體牆壁上一壓,順勢吻上她的脣。她瞪大了眼睛,清亮的眸子是城,滿是怒意。正想要掙扎,那個男人卻在此時鬆開了她。擡起手捏着她的下頜。
“長能耐了是吧?恩?不就是幾天沒見,你竟然敢跑來找我?膽子不小啊?”四目相對,應晚晚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臉型剛毅,理了個平頭,一雙眼睛,帶着三分邪氣,三分玩味,還有幾分是她看不懂的幽深。下頜蓄着小鬍子,看起來就是一個痞子。
可不是痞子麼?不,應該是個流氓。青天白日,天子腳下,這幫人竟然就這樣綁架?她咬着牙,想將這個男人推開,只是對方的身形很高大,像是一堵牆一樣堵在那裡。應晚晚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在說什麼?她一句也不明白。
她想她也不需要明白,她只要從這裡脫身,然後報警。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這一羣人的身份。
剛纔那個凶神惡煞的光頭,已經向着這邊走過來了,那個腳步聲,像是響在應晚晚耳邊一樣,她的身體越發的往牆壁上靠,眼前那個痞子一樣的男人卻再次將她的身體往自己的懷裡一摟。轉身面對那個光頭。
“老大,不好意思。是沒教好她。昨天晚上多喝了幾杯,倒讓這個婆娘把我的地址給套出來了。”那個痞子說話的時候,脣角微彎,帶着幾分輕挑之色。同時一隻大手還放在了應晚晚的胸口,眼神看起來,十分的好色:“老大。我下交一定看好這個婆娘。不再讓她亂跑了。”
光頭冷着一張臉,腳步向前,一直站到了應晚晚跟痞子兩個人面前,目光掃過痞子,又掃了應晚晚一眼:“她是你的婆娘?”
“是啊。”痞子笑得有些不着調,那一口白牙看起來襯着小麥色的臉,倒是格外的引人注目。應晚晚想反駁,胸部那隻大手卻在此時輕輕的一捏。她只好看向那個該死的男人,他竟然敢捏她?
男人轉過身看着她,又笑了笑,輕挑又下流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死婆娘,不就是一條鑽石項鍊?等你男人我賺了錢,就給你買,還不信我,非要跟出來。讓老大看笑話。”
他放在她胸口的手,再次捏了一下。對上她視線時,眼裡有幾分冷意,幾分警告。
就是那樣的眼神,讓應晚晚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的身體僵在那裡,她被保護得太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她更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光頭在此時看了眼後面那個已經被他們綁着的人,再看看痞子,冷哼一聲:“事做完了,走人。這個女人——”
他手一擡,指向了應晚晚,微眯的眼,帶着幾分狠意:“帶上。”
“是。老大。”
應晚晚瞪大了眼睛,她的腳步倏地擡起,想要往巷子口逃竄,那個痞子卻在此時一把將她的腰摟住了,結實有力的手臂,死死的圈着她的腰,對上她眼裡的抗拒時,沒有絲毫剛纔的冷意,有的只是輕挑,還有幾分得意:“死婆娘,你福分大了。老大讓我帶着你。這可是你燒了高香了。以後你可以天天見到哥哥我,高興不高興啊?恩?”
誰會高興?應晚晚不及動作,已經讓那個痞子般的男人帶着她上了那輛麪包車,而剛纔那些人,也在同一時間上了車。
她看清了,麪包車外面還有兩輛車,堵在巷子口,幸好她剛纔沒有逃,因爲逃也沒有用。也是這個時候,應晚晚看到了,其中一個人坐下時,腰間鼓起來的一塊。外套不經意掀起又落下,露出的那黑色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