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9 你說誰是三
他剛纔身上散發着的輕鬆完全不見。狹長的眸微微眯起,銳利的視線直直的落在那兩個走在一起的人身上。眼中的陰鷙讓阮綿綿都有種錯覺,就是他是不是會站起來揍應雋天一頓?
“雋邦?”
阮綿綿看着他的眼色,再看看對面走進來的人,心裡想,應雋邦會不會下一秒上去揍這兩個人一頓?
她要是沒記錯,這個女人不是上次吃飯遇到的那個女明星了吧?應雋邦這個大哥,還真是厲害,每次帶在身邊的女人好像都不一樣。
“不管他。”應雋邦回過神來,臉色依然冷峻,阮綿綿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應雋天這樣的,太過分了吧?不管是不是真的跟那個女明星有什麼,既然你結婚了,就要對婚姻忠誠吧?
她心裡這樣想,卻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還輪不到她來操心。站起身向着洗手間的方向去,心裡卻覺得應雋邦對他大嫂的態度,似乎是太上心了一些。
有心想問,對上應雋邦的冷臉卻覺得什麼也問不出口。
“我去下洗手間。”阮綿綿站了起來,現在的氣氛有些僵,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離應雋邦很近了,卻總會跳出一兩件事來讓她知道,她離應雋邦其實還很遠,至少離他的心很遠。
她心裡有事,想着不知道要怎麼拉近她跟應雋邦的關係,就有些心不在焉,從洗手間出來,拐過走廊要往大廳的方向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她手上還拿着張溼紙巾,剛剛擦過手的,心裡有事也忘記扔了,就這樣捏着就出來了。這樣一撞,紙巾就碰到了對方的衣服。
“對不起。”阮綿綿道歉。
“怎麼走路的?”那人瞪了阮綿綿一眼,一臉嫌惡的將紙巾從衣服上抓下來,想就這樣扔地下,到底還顧着點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扔回了阮綿綿的身上。
白色連衣裙因爲這一團溼紙巾沾上一個印子,那人看着,臉色也就十分的難看了。
“對不起。”阮綿綿再次道歉,擡頭卻發現,這個女人不就是剛纔那個明星?這站近了看,發現對方長得挺豔的,對方演的那部劇其實她沒有看過,不過對方在電視裡有一句臺詞非常出名。
好像是“誰讓本宮不痛快,本宮就要讓她更不痛快。”時下網絡很多人學着她說這句話。阮綿綿就算都沒看過電視,也是知道的。現在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突然覺得,還真是有這種感覺啊。
對方瞪了阮綿綿一眼,到底是公衆人物,對方也道歉了,她倒是不好再追着不放了,冷哼一聲,不理阮綿綿直接往洗手間去了。
阮綿綿吐了吐舌頭,心裡覺得這個女明星的架子真的很大,幸好她不是她的粉絲,不然還真的要暈了,想象跟現實,果然是有差距的啊。
回到座位,菜還沒開始上,阮綿綿看着應雋邦,他的臉色還不是太好。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阮綿綿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讓他開心點:“小明不想上課,就找老師請假,老師問,請假理由呢?小明說,人體無作用副組織切除手術。老師說,說人話。小明:我下午要去理髮。老師說:滾出去。”
阮綿綿呵呵兩聲,看着應雋邦:“你說好笑不好笑?”
應雋邦的脣角抿成一條直線,不明白阮綿綿在笑什麼。
“不好笑?那我再說一個。老師出題,老師帶了十個蘋果來上課,可是班上有十一個人要分,怎麼樣平均分?徐:小明滾出去?”
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後合,應雋邦依然沒反應,阮綿綿的小臉垮了下來:“還不好笑啊?”
“你比較好笑。”應雋邦說的是真話,阮綿綿噘着嘴:“算了。我不講了。”
她是想安慰他,他知道,不過——
“你要是真的這麼不舒服,去揍他一頓好了。”阮綿綿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生氣,不過估計跟宣墨箏脫不了關係,他既然這樣關心宣墨箏,想爲她出頭,不如就去打應雋天一頓啊。
沉默,揍應雋天一頓?應雋邦想的是宣墨箏,三年前,他極力阻止她嫁給應雋天。他心知這樣不對等感情的婚姻,一定會帶來苦果,可是宣墨箏堅持。
“我總要試一下吧?雋邦,你不會反對吧?”
他倒是想反對,卻是無從反對。宣墨箏有着宣家人特有的固執。現在看來,他倒是恨自己當時沒有反對到底。明知道應雋天不是可以值得託付的人,卻沒有阻止宣墨箏。
現在,他們結婚有三年多了吧?他再來反對,好像也失了立場。
服務生在這個時候開始上菜,應雋邦收回思緒:“吃飯吧。”
“哦。”他不願意說,阮綿綿也就不問了,男人有時候是這樣,他不想說的事情,如果你問了,他就會覺得煩。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
阮綿綿坐正了身體,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兩個人吃過飯,正打算離開,外面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來。應雋邦看看那個雨,又看看阮綿綿身上那算是單薄的外套。
“你在這裡吧,我把車開過來。”她要是跟着自己去停車的地方,會淋溼的。畢竟兩個人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下雨。也沒有帶雨具。
“好。”阮綿綿點火頭,對他這樣貼心的舉動,心裡覺得很開心。
應雋邦出了餐廳的門向外面走,阮綿綿看看外面屋檐下的位置,車停下來,至少還有幾米是會淋到雨的,想了想,她去前臺想借把雨傘。交了押金拿過傘。她這邊正打算離開,轉身的時候,長柄傘的尖端部分,因爲她的動作而撞到人。
“啊。”後面啊的一聲,阮綿綿嚇了一跳。轉過身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怎麼又是你啊?”略帶着尖銳的聲音響起。阮綿綿這纔看清楚了,自己竟然不小心,又碰到了剛纔那個女明星。
“抱歉。”阮綿綿也覺得世界蠻奇妙的,竟然讓她一天之內撞到這人兩次。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霍淨秋人長得漂亮,演技也不錯,最近藉着那部宮鬥劇正是火了一把,冷不防短時間之內被人撞了兩下,還是同一個人,她就不得不去陰謀論的想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抱歉,我剛纔沒看到。”
“一句沒看到就完了?”霍淨秋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剛纔那個紙巾沾的是水,也不過是髒了一小塊,看着還不明顯,這會這個長柄傘,尾端從她裙襬上掃過,白色的裙子留下一道印子,不長,看着卻是很礙眼。
“我真的沒看到。”阮綿綿剛纔明明看着後面沒有人的:“要不這樣吧。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出乾洗費?”
“我就只穿了這條裙子,你讓我脫下來?你什麼意思啊?”霍淨秋不滿了。心裡越發認定了阮綿綿是故意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說我弄髒了你的衣服,我只是提出解決的辦法而已。”阮綿綿真的有點暈了,更暈的是,應雋天這是什麼眼光啊?找這樣的一個女人?還真是——
“你說出乾洗費就可以了?這個要是洗不乾淨呢?”霍淨秋本來也沒打算跟阮綿綿爭執的,但是看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鄙視時就忍不住了,她怎麼說也是一個明星吧?走在路上人家還讓她簽名的,這個女人竟然用那樣的眼光看她?
“那你想怎麼樣?”阮綿綿放軟了聲音,態度也算好。只是她實在是對於這個女人有些無語。
“我要你賠我一條新的。”霍淨秋如此開口,阮綿綿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道小小的印子頗有些無語。就因爲她劃了這一下,就要她賠一條新的?對方有病吧?
她左右看了看,這家餐廳的前臺,離裡面的大堂是有一定距離的,這會這邊除了收銀員,就只有他們兩個站在這邊。
“小姐,請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這個只要送去幹洗,是可以洗乾淨的。”她對品牌不敏感,卻也知道對方這條裙子不便宜。
“我就要你賠一條新的。”霍淨秋得理不饒人。氣氛一時有些僵。
“怎麼了?”應雋天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霍淨秋第一時間轉過去告狀:“雋天,你看這個女人,把我的裙子弄髒了害我丟臉,剛纔又故意撞我。”
這個女人也太能扯了吧?阮綿綿有一瞬間都以爲自己耳朵壞了。顛倒是非的能力還真是一流。
“別生氣了。”應雋天拍拍霍淨秋的肩膀,這纔看向她說的人:“阮綿綿?”
阮綿綿此時心裡已經很不想理會應雋天了,看他帶的女伴,眼光真的不怎麼樣。
“應總。”這聲應總叫得有些不情不願。應雋天俊逸的臉上閃過幾分玩味,黝黑的眸子微眯,裡面有明顯的打趣:“以你跟雋邦的關係,叫我大哥就可以了。”
不敢當。阮綿綿努了努嘴,心裡腹誹,到底沒有說出來:“對不起啊,把你女伴的裙子弄髒了。”
“沒關係。”應雋天笑笑,阮綿綿是少數幾個可以讓應雋邦有不同反應的人,他一直想找機會跟她聊聊,如果可以,讓她說服應雋邦,不要跟老頭子把關係搞得那麼僵。所以對阮綿綿的態度看着挺親切的。
“雋天——”不是吧?好幾萬的裙子,就這樣算了?霍淨秋的眼裡閃過幾分不滿。應雋天看着她眸色一沉,沒有明顯的生氣,卻讓人感覺周遭的氣氛突然就有些冷了:“回頭給你買條新的。別生氣了。”
霍淨秋不說話了,阮綿綿扯了扯嘴角:“應總看着挺忙的,那我就不打擾了。”
“你一個人?”應雋天看了看她身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阮綿綿現在對應雋天很沒有好感,一個男人,長得再帥,再有錢,一旦,這人就渣了:“你有時間送我,不如多陪陪大嫂,我想她應該不知道,你跟一個三在外面吃飯吧?”
“你說什麼呢?”霍淨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雖然阮綿綿沒有指名道姓,那句三雖然說得很輕,卻擺明了在說她。
阮綿綿還真不怕應雋天不高興,只是現在卻不想鬧得太僵:“應總,我先走了,再見。”
“喂,你別走,把話說清楚。”霍淨秋臉色很難看。上前一步就要跟阮綿綿理論。
阮綿綿根本不想理她,是不是三自己心裡有數。應雋天拉住了霍淨秋的手:“夠了。”
“雋天你聽她說的是什麼話?我哪裡像小三了?”她要是真的是三還好了,問題是跟應雋天認識確實是有段時間了,不過兩個人除了吃飯喝酒,什麼事也沒有,這也能叫三?是了,她是有這個心,不過架子還是要端着的。爲的就是得到更多好處。像阮綿綿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不異於是在打她的臉。
“恩,不像。”應雋天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神情淡淡的,黝黑的眸,看不出喜怒:“不是說衣服髒了?走吧,我帶你去買新的。”
“我——”就這樣不解釋?霍淨秋心裡意難平。
“你要是不想買新的,現在回去也行。”應雋天從來不耐煩應付這些女伴的無理取鬧。不管是誰。他喜歡懂事聽話的女人,哪個都一樣。
霍淨秋咬牙,一時不吭聲了。誰不知道應雋天對女伴大方得很,讓他高興了,房子車子,都不是難事。將身體貼上應雋天的手臂:“好啦,那你陪我去挑一條新的?”
“恩。”應雋天的聲音淡淡的,目光落在外面的櫥窗上,清楚的看到,阮綿綿撐着雨傘,上了應雋邦的車,他的眸子倏地眯了起來。
原來——
題外話:
二更。。。。晚上上小劇場。。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