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能在一起,其實只要是他想,完全沒有問題,就像是小姨子說的那樣,只要是他願意,兩人完全可以在省城生個孩子再回去,到時候她媽就是要上天也沒招了。
或許在張小驢剛剛來到省城的時候,她怎麼說還可以,可是事到如今,男人的心變了,也野了,再想讓他回到陳家寨守着她過一輩子農民的日子,讓誰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了。
尤其是在駱雨的薰陶下,現在張小驢的眼裡,無人不可用,無人不可被用,這也許是成長的代價,但是這就是現實,登堂入室難,但是能夠登堂入室了之後再下去,更難。
“說罷,啥事?”進了門,陳曉霞有些羞澀的問道。
看到她的表情,張小驢還能看不出來她是什麼意思,內心不禁一酸,他不想騙她,但是這個時候要是直接說自己的目的,或許她的心裡將痠痛不已。
騙人是不對的,可是如果不騙她,她會更加的痛苦,這樣就對了嗎?
張小驢笑了笑,上前一步,將其摟在懷裡,緊緊的抱住她,因爲太激動了,所以他感覺到了她渾身顫抖的感覺,自從結婚那天未嫁,她一度以爲他再也不會碰自己一下了,在春節的時候,她試着想去山上找他,可是又怕他大吵大鬧,到時候搞的四鄰不安,那時候自己家和他家就會更加的難堪。
來到省城之後,她試探着努力了幾次,可是都被他生硬的擋了回來,而且自從她知道他有了新的女朋友之後,她的內心之火漸漸熄滅,現在或許只剩下如豆之光了吧。
可是此時,像是做夢一樣,自己再次被他樓在懷裡接下來呢,接下來會怎麼樣?
這是他對自己的暗示嗎,可是他只是摟住了自己,不能在錯過這個機會了。
想到這裡,她擡起頭,看着他的臉,勇敢的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脣,並且因爲心急,也可以說是張小驢還沒想好怎麼辦,可是她的蛇已經開始吐信子了。
“給我,給我,求你給我,我想你,小驢哥,我想你……”
這一連串的呢喃之語將張小驢的心融化,就像是春天的河岸上的石頭,本來還裹着一層冰碴子,可是現在卻已慢慢融化,石頭都開始變的溫暖,對她的怨恨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拒絕她,或者是毫無反應,顯然是更不對。
熟悉的鎖,原配的鑰匙,一切都是很貼合,鎖孔沒有變大,倒是有些變小了,可是在上了一些潤滑劑之後,鎖孔和鑰匙配合的恰到好處。
不過讓張小驢有些不習慣的是,以前的陳曉霞從來都是不敢睜眼看他的,可是這一次她全程都是睜眼的,這讓張小驢有些疑問。
“爲什麼睜着眼?”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我得確認這個人是你,不是別人,我不敢閉眼”。陳曉霞說道。
這話讓張小驢有些意外,但是所有的語言只能是凝結到一波一波的衝擊中。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又和女朋友分手了?”陳曉霞撫摸着他結實的臂膀,問道。
“沒什麼事,就是想吃你做的金絲面了”。張小驢說道。
“真的?那你等着,我去做”。陳曉霞說道。
張小驢笑了笑,沒吱聲,陳曉霞稍微欠欠身,將自己的身體裡那個東西抽了出來,她此時是多麼的不想離開它,因爲它帶給自己了充實的感覺,這種感覺的背後是安全感。
聽着她在廚房裡忙活,張小驢趕緊起來,然後穿了衣服去廚房門口看着,還拿了手機拍攝。
“你這是幹嘛呢,拍啥?”
“拍美人,曉霞,別回去了,就在城市裡好好生活,把小超市經營好,平時多學學東西,你要是想讀書,我可以和尹老師說說,你可以去她的課堂聽課,這個世界太大了,把陳家寨忘了吧”。張小驢說道。
陳曉霞看他一眼,笑了笑,說道:“我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一直都聽你的,但是在最重要的那件上事沒聽你的,這夠我後悔一輩子了,所以,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張小驢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很明顯,此時再提這事又得陷入到無限的回憶裡,他不想那樣,於是就專心的看她做面,暗暗的記在心裡,還不時的詢問一下這個面的做法。
他要請駱雨吃飯,但是駱雨什麼沒吃過呢?所以就要從新奇的地方入手,駱雨喜歡川菜,而川西很有名的金絲面就是陳曉霞做的這種,這種面是陳曉霞從嫁到陳家寨的一個四川女人那裡學來的,張小驢百吃不厭,但是卻從來沒想過要去學一學,可是此時用到了才臨時抱佛腳。
自己學會做這個面,明天中午就現場做給駱雨吃,或許這纔是加深她對自己印象的一個重要途徑。
她現在這麼賣命的教自己,那是因爲秦思雨付了錢,可是如果將來這筆生意到頭了呢,駱雨和他還能有聯繫嗎,駱雨的才識自己還能學到嗎?所以要做好未雨綢繆,就要從現在開始,秦思雨給自己搭了梯子,就算是將來這梯子抽走了,自己最好也能沿着牆壁往上爬,這時候駱雨要是能從上面給自己扔下一條繩子來,那就更好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練習爬梯子的能力,以及積累願意在將來爲你扔繩子的人脈,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毫無疑問,也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過程,他現在做的一點一滴,將來都會百倍千倍的釋放能量,成爲他的助力。
他沒有家世,沒有學識,家裡沒有老太爺,也沒人可以爲他批條子,他能做到的就是現在野蠻生長,向上,再向上,爭取高過所有的草,找到機會成爲樹,這就是他的目標,爲了這個目標,再難也得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