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陳思思不表,且說包大成和婁大全兩位棒槌,酒足飯飽,出了希爾頓,婁大全要去人民廣場咖啡店報到,兩人就在希爾頓門外作別,婁大全匆匆而去,留下包大成一人,走在細雨濛濛的大街上。
包大成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多喝了幾杯,在酒店裡面還沒啥感覺,走在大街上,冷風一吹,酒氣上涌,立馬頭重腳輕,眼前一切都是成雙成對,一看腳下,竟然有四隻腳,一時間不知道該邁哪一隻。
常言道,興盡悲來。那包大成在希爾頓和美女陳圓圓一番言談甚歡,暫時忘卻了自己的悲慘境遇,這一出來,冷風寒雨迎面而來,想起年邁的媽媽,又想起自己的慘痛經歷,挑起滿腹愁腸,一時間,悲從心生。
自從被醫學院掃地出門,包大成便是晦氣纏身,幹什麼什麼不順,窮得叮噹響,本想自強不息,結果卻是遭到吉斯吉一番奚落,接着莫名其妙遭到牛麗麗一頓暴打,好不容易脫離險境,又被這個陳圓圓帶到希爾頓,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買單刺激,精神受到嚴重刺激。那個美若天仙的陳圓圓,歲數不大,也就二十出頭,卻是要啥有啥,一頓飯三千多,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想到這裡,包大成不勝唏噓,搖搖晃晃勉強走出幾步,冷風一吹,就覺得胸口翻江倒海,大嘴一張,一口烏七八糟的胃容物奪路而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可憐包大成同志,剛剛還和美女言談甚歡,享受希爾頓的星級服務,現在就被丟在馬路邊,成了個沒媽的孩子。
包大成吐得昏天黑地,前胸貼後背,鼻涕眼淚一塊流,胃酸都吐了出來,蹲在地上起不了身,一口氣卡在喉嚨出不去,胸口劇痛無比。腦子裡暈暈乎乎遊蕩着一首若隱若現的兒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媽媽還在濱江路上,冒着風雨賣報紙,包大成的眼淚奪眶而出。
正在自怨自艾,覺得後背上咚咚響了幾聲,胸口一陣輕鬆,卡在喉嚨中的胃容物倒流了回去,一口酒氣從咽喉噴了出去,舒暢了許多。
包大成也顧不上是誰在替他捶背,深呼吸幾口,背上又是咚咚幾下,包大成頓覺受用無比,腦子裡的兒歌繼續遊蕩:“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那兒歌時隱時現,就像小時候在搖籃裡聽到的搖籃曲。包大成閉上了眼睛,心裡一片空明。
也不知過了多久,包大成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一間臥室的沙發上,臥室不大,大約只有15平米,裝修很簡單,白色平整的牆壁和天棚,梨花木的木地板,沒有其他的修飾。包大成揉揉眼睛——這裡不是自己的家。
雖然不是自己的家,可這沙發躺着實在舒服,窗外,雨已經停了,太陽走出了雲端,初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正好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包大成正處在火力十足的青春期,身體機能旺盛,加上希爾頓的美酒美食,此時,窗外春光明媚,萬物復甦,窗內,沙發酥軟,酒足飯飽,身體內部機能與大自然相互感應,正是無限風光在險峰的大好時光,因而,包大成的身體出現了一個健康青年人都應該具備的正常反應——褲襠處搭起了帳篷。
包大成雖然褲襠處搭起了帳篷,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低級趣味或者道德缺失。包大成是一正宗童男子,水滿則溢,乃自然規律,更何況,包大成現在還沒有溢,只是出現了溢的想法,是純生理的,所以,各位看官千萬不要將搭帳篷與思想道德水準聯繫起來。事實上,各位看官從前文中應該能夠覺察到,包大成雖然是個衰哥,而且,衰得有鹽有味,令人慘不忍睹而又回味無窮,但是,包大成的的思想道德水準,還是屬於崇高那個範疇的。當然,食色性也,聖人尚且如此,何況包大成。
總之,現在的包大成是在酒足飯飽之後,處於生命機能的旺盛期,他一時半會不想從沙發上下來,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人應該知道,在溫暖的陽光下鬆軟的沙發上處於半夢半醒似溢非溢的狀態,有着很高的幸福指數和思想境界。
包大成眯縫着眼睛,牙關咬緊,面色微紅,充分享受着那種幸福。
正在此時,他的眼角處出現了一團紅雲,有些模糊,也有些飄渺,包大成正在全神貫注地追求他的幸福,對這團紅雲的出現,沒有引起應有的重視。
就在包大成的生理狀況距離無限風光的頂峰只差半步的時候,這團紅雲飄到包大成面前。
包大成看見了一個滿頭纏着髮捲的豐滿女人,披着一件大紅睡袍,居高臨下,注視包大成,表情嚴肅,不怒自威。
“牛麗麗!”包大成一聲怪叫。距離頂峰只差半步的生理狀況,頓時以自由落體的運動方式,墜入深谷。
那牛麗麗雖說強悍,但平心而論,仍然屬於美女範疇,只是身材豐滿,不爲當今主流審美標準所認可,不過,其誇張的女性生理特徵,讓其躋身於SEXY範疇。就憑這一點,她的出現,往往會成爲男人們生理狀況的助推器。在一般情況下,當一個男人即將登上頂峰的時候,牛麗麗的出現,必然會給這個男人疲憊的腳步再注入一劑興奮劑,讓他平步青雲,暢遊於極度快感之中。
然而,我們可敬的包大成,沒有利用牛麗麗的出現一蹴而就,而是放棄了繼續前進,在距離頂峰前的一瞬間,放棄了即將到手的快感,即將到手的幸福付諸東流。
包大成褲襠前的帳篷轟然坍塌,騰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那牛麗麗穿着寬鬆的大紅睡袍,兩手操着一根鐵棍,衣袖挽在小臂之上,露出兩條雪白的粉臂,胸脯高挺,兩眼怒視包大成,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