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這事?你怎麼沒和我提過?”白澤有些生氣,不過白澤用手一捶桌案嘆一口氣鎮靜了下來“哎,算了,都這麼多天過去了,早推算不出那天都是誰坐我們旁邊了……”
“那……不用去查了嗎?”雲軒試探的問。
“哎……算了吧。查也肯定是徒勞。與其糾結以往的過錯,還不如把眼前的事做好呢。你現在就稍微和你的那位黑衣朋友保持一定的距離好了。”
“可是……‘黑眼圈’是我的朋友啊……難道就因爲他和炎居在一塊就要懷疑我的朋友嗎?再說,如果我的朋友受了別人的蠱惑,那我豈不是更應該在他身邊嗎?怎麼……”雲軒很不解。
“炎居一直被關押在不周山的監牢,那裡看管嚴密,從未有誰離開過那裡,他是怎麼出去的,沒人知道!他和賀千帆之間到底什麼關係,我們現在並不清楚!而你那位朋友的來歷也不是很明確!爲了避免受到傷害,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可……可是……賀千帆……他是我的朋友……他不是那樣的人!”雲軒不相信賀千帆和魔有什麼聯繫。
“神變成魔,意味着他有了害人之心!魔其實也是神,只是他們開始以損害他人利益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們可以進行各種僞裝!外表的僞裝我們可以輕鬆的進行分辨,而內心的僞裝我們分辨起來可就不是那麼如意了!所謂人心難料,而魔心則令人心生懼怕!你看他倆的關係十分密切!在沒有搞清楚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有何目的之前,我們最好對其保持警惕!”
雲軒想努力辯解什麼,可是卻也無從開口,想了半天,心裡雖然沒有答應,但也只好不情願地微微點點頭。
“你害怕水嗎?”冷不丁白澤問正在鬱悶沉思的雲軒。
“水?”雲軒想了想,“不知道,長這麼大我還沒遊過泳呢。怎麼啦?”
“哦……沒什麼……那噬心鏡上顯示你最害怕的事物是一汪水潭,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溺過水什麼的?”
雲軒努力回憶着:“哎,你別說,印象中我小時候似乎真的是掉進過水裡的,我記得我差點就死了,不過還好有人把我救了上來,救我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媽吧。怪不得他們一直不讓我學游泳,原來是怕我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吧……我都快忘了,這破鏡子還知道這事?”
“那魔鏡叫‘噬心鏡’,其實它本身並沒有什麼害人的想法,你可以把它可以看作一個平常的鏡子,只是,這個鏡子照出來的東西,不是你的影子而是你內心的恐懼。說白了,它在揭開你內心深處不願意觸碰的傷疤。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人面對它的時候就很容易受傷,甚至,做出極端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還是剛纔那句話,魔道之物不可輕易使用。”
雲軒突然開始擔心起來:“那……剛纔……鸞姐姐……不會有事吧……”
“哦,鸞?你是說,她是鳳凰的女兒小鸞嗎?”白澤見雲軒點點頭,咂了咂嘴繼續說道,“都長這麼大了。你知道我那會兒見她的時候她還小。怪不得……那鏡子上的雙鳥分棲應該說的是她的父母鳳與凰之間的事吧。看來,對於一個孩子心智的成長,父母雙親的關係是彌足重要的啊……哎,我那英明的二哥也會因爲情字而深陷其中啊,只是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苦了這孩子了……希望小鸞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那個鏡子顯示出來的恐懼都是一些簡單的圖像,老師你只是看那些簡單的圖像就能猜得出對方的經歷嗎?”雲軒比較好奇自己的幾個朋友到底怕什麼。
“這個……我也不好說,我雖然擅長卦術,但這種事情也只能根據他們的經歷去猜。小鸞的經歷自不必說了。倒是小鸞的那位小書僮很有靈氣……我之前閒來無事之時用卦術推算了一下,結果發現了她的元神,還和你還有一些關係呢!”
“啊?什麼關係?”
“她的元神是女媧尊者當年冶煉五行劍時剩下的一塊五色石,是被小鸞年幼時期在崑崙山下玩耍的時候撿到的。她內心當中最不願意被人提及的應該是她那千百年來被遺棄的那種孤獨吧……哎,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雲軒很驚訝,原來琴童的元神是差一點成爲自己背後那把寶劍的五色石,這麼說來,剛纔自己拿着寶劍站在高臺之上,琴童會不會是因爲看到那五行寶劍而變得情緒激動地呢?看來以後得稍微留意一番,避免刺激到她。
“哎,那……賀千帆呢?他的元神是什麼?”雲軒突然來了興趣。
“這個……我真不知道……他的所有經歷似乎被人刻意塗抹過……我沒辦法拼湊出他的完整經歷……我能推算出來的也只有幾個他的關鍵詞……‘不周山’‘龍’……嘶……哎呀……不行,太難了,我辦不到……”白澤閉着眼睛,試圖努力去用卦術推算賀千帆,但是似乎有點困難。
看着白澤老師滿頭的汗滴,雲軒輕聲問:“老師,不要勉強自己了……”
“哎……好吧……”白澤舒了一口氣,對雲軒說道,“卜卦之術是究極神術,我雖然比其他人擅長一些,但也只是會一點皮毛而已。”
“這項神術……和夫諸老師的卜術一樣的難度?您爲什麼要去學它?”雲軒很好奇。
“哎……你知道,當年,夫諸因爲一次意外失去了他的愛人,從此他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作爲他的朋友,我很是擔心,於是我試圖去學習卦術去了解夫諸的一些行動。卦術是伏羲老師所創,它是通過與被推算者建立聯繫從而達到探知對方經歷的一種神術,但是隻要被推算者被施加隱蔽術進行刻意隱藏,對於本來就很困難的卦術會造成毀滅性的困擾。我才疏學淺,達不到伏羲老師的那種高度,沒辦法攻破設在賀千帆身上的隱蔽術……”白澤有一點自責。
“沒關係,老師,不用勉強自己了,我以後注意就是了。”雲軒寬慰着白澤,但又放心不下自己的朋友,“老師,那你能明白賀千帆害怕什麼嗎?”
“這個真沒有辦法。火……鹿……這還真難爲我了,我雖然號稱知道山海之內百獸詳情,但這火鹿我還真不知道……哎……”白澤苦笑道,“冰鹿我們倒是有一隻。”
雲軒撓撓額頭,作不解狀。
“哎……夫諸嘛!呵呵……”白澤現在只能開個玩笑,“那隻鹿連心都是冰冷的啊……”
“老師,我能問一下有關夫諸老師的事嗎?”雲軒試着問道。
“什麼事?”
“就是……他的愛人是因爲什麼去世的?我能瞭解一下嗎?”雲軒比較關心是什麼原因讓夫諸老師自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的,在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這……”白澤面露難色,但他還是哀嘆一聲說道,“那是一件我們不想提及的事……夫諸的愛人嬋放了那白龍……”
“白龍?”雲軒比較納悶,“之前我一直聽說的是黑龍啊,怎麼還有一條白龍嗎?”
“白龍是黑龍的弟弟,因爲一些原因從他出生起就一直被關押在白龍潭潭底。爲了防止白龍魔化,我們十二宮尉還曾日夜看守在十二宮陣,封印着那白龍潭。”
“十二宮尉?”
“就是後來大家習慣叫我們的‘十二神獸’啦。”
“神獸……哎,對了,麒麟老師……和你們一樣都是神獸嗎?”
“他?”白澤似乎很反感,“他不是,他只是顓頊大帝的一個家臣而已,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看着雲軒點點頭沉思的樣子,白澤繼續說道:“十二宮門陣是根據我們十二神獸的特點打造的封印陣。之前我們認爲,我們十二宮尉都是同窗弟子,互相配合十分默契,所以想要解開這封印是很困難的。可是,那狡猾的白龍竟然就靠自己平時和我們說話就離間了犼,並讓犼陷害了我們的大哥……十二宮門陣眼看就要支離破碎。就在犼四處破壞的時候,嬋聽了白龍的蠱惑解開了封印,結果,白龍一擊洞穿了嬋……夫諸就眼睜睜的看着啊……哎……”
雲軒聽着不斷惋惜。
“那,那隻白龍後來怎麼樣了?”雲軒問。
白澤搖搖頭:“不知道,伏羲老爺子曾經和女媧尊者他們追蹤過白龍的下落,可是不知爲何後來就不了了之了,而且白龍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世間並不知道白龍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該問起這些事,我也不知道那白龍對幾位老師造成如此的傷害……對不起……”
“沒關係了,其實,現在說起來的話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也因此看懂了什麼叫人心。只有一個肚皮相隔,可是卻看不穿看不透啊……”白澤苦笑道。
是啊,來到神界,這裡表面看上去十分的安寧,可是交流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無時無刻不透漏着一股緊張的氣息。現在來講,雲軒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犼來學塾的目的還不知道,現在又得去弄明白自己的朋友賀千帆和那隻叫炎居的魔鳥之間有什麼關係。另外,雲軒得信守諾言,時刻照看好變成活體玄珠的蠻蠻;還有,雲軒還得處理好九尾姑娘與自己之前的幾個朋友之間的關係……雲軒最終只能搖搖頭,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雲軒知道,白澤向來是十分耿直的。可是雲軒不知道,今天,白澤有一件事還是沒敢多問。而白澤也不知道,其實雲軒此時也隱瞞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