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着有些飄忽有腳步,孫燦爛如夢遊一般地出了溶洞,在溶洞外的山石上坐了下來,趙梓誠很不放心地跟了兩步,見孫燦爛在山石上坐了下來,這才略微放下心來,回頭先與魏青山一起搖起蜜來。
原來剛纔蜂兒帶給孫燦爛一個令她十分震驚的消息,陳浩宇和孫天賜就生活在臨溪鎮,而且居住的地方居然是在臨溪鎮郊楊家的一個莊園裡。
更讓孫燦爛震驚的是陳浩宇如今還以陳大宇身份在楊家親衛隊當上了教頭,孫天賜則依然是以陳大宇外甥的身份與陳大宇生活在一起,只是改名叫孫小次。
陳大宇現在的生活以六天爲一個週期,五天在親衛隊當教頭,第六天休息回楊家莊園看望陪伴生活在那裡的妻子和外甥。
孫燦爛前段時間在空間裡看到的全是事實,陳大宇的妻子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臨盆,雖然陳大宇不能每天陪伴在他們在身邊,可是從蜂傳來的消息顯示這對夫婦感情不錯。
陳大宇不在他們身邊的日子裡,他的妻子和孫小次的身邊自然安排了丫環、婆子和小廝。
陳大宇的妻子陳林氏待孫小次親如己出,故而孫小次也十分喜歡這個舅娘,生活得也很是愜意,只是夜半還是會被一些可怖的夢境困擾,這大概也是逃生的過程給他帶來的傷害。
對於陳大宇就落腳在臨溪鎮併成親快要生子這些,孫燦爛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畢竟玉佩空間那短暫的視頻,已經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孫燦爛。
讓孫燦爛覺得難以接受的是,無論是陳浩宇生活的莊園和供職的處所,都屬於楊家,世上絕對沒有如此巧合的事。
孫燦爛與楊延保相處了幾個月,對於楊家親衛在招手人員上的嚴謹程度還是有些耳聞的。楊家親衛隊招收普通的親衛都十分嚴格,作爲親衛隊的教頭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擔。就算陳浩宇武功再好,也不可能直接當上親衛隊的教頭。
陳浩宇能夠進楊家親衛當教頭,勢必與楊元帥有着很大的關係,至少與穆護衛脫不開干係!
那麼陳浩宇一定知道她這個“外甥女”在山崗鎮。可是爲什麼他不來接自己住在一起?孫天賜可以生活在他的身邊,同樣沒有成年的孫嫣然爲什麼不能?
孫燦爛的腦子裡十分混沌,心裡的委屈如滔滔江水襲捲而來,她不知道現在自己內心的這些負面情緒到底是屬於自己的還是屬於原主,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原主的存在,可是此刻她卻覺得原主一直沒有離去,否則陳浩宇與她孫燦爛有毛關係,值得她如此黯然神傷?!
一陣山風在溶洞口吹過,春天的風還帶着些許寒意,頓時如一注清泉注入孫燦爛的心中。腦子的思緒剎那間清晰起來。
陳浩宇能夠帶着孫天賜在臨溪鎮安頓下來,不管從哪個方面想,應該是瞞住了仇人的追殺,何況還得到了楊家的庇護。
孫燦爛回想自己當初的遭遇,身邊有黑衣人環繞。時不時能夠感覺到被監視的目光,就算她再掩飾大概還是留有一些破綻,若不是楊元帥將楊延保留在自己身邊,又派了穆護衛在山崗鎮坐陣,也許自己的生活早就被打亂了,哪裡還能容得自己安生活到今天?
陳浩宇之所以明知“孫嫣然”就在山崗鎮,卻沒有與她相認。一定既要考慮到他與孫天賜自身的安全,同時也要考慮到“孫嫣然”和趙家的安全,同時應該還有楊元帥的意思在裡面吧!
如今慢慢回想起來,當初黑衣人爲什麼沒有直接將她抓走,明顯是他們的手上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說明她就是他們要找的“孫嫣然”。不過也沒能徹底打消仇人對她的懷疑,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他們按兵不動,仇人就沒法確定他們的身份。
陳浩宇長年在外奔波,就算是老家村子裡也沒有多少人能夠認出他來。何況是從來沒曾謀面的仇人,孫天賜只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平時出門的機會也很少,想來要認出他來也是難上加難了。
反觀“孫嫣然”雖然也很少出門,可是平日裡總還是有着跟隨母親陳杜鵑出門應酬的時候,認識她的人相對就多了很多,所以“孫嫣然”這個點卻是最爲危險的一個點,也許仇人在她的身邊一直埋着暗哨呢。
如此一想孫燦爛心裡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了,孫天賜是孫家唯一的男孩,保住他才能對得起孫家的列祖列宗,陳浩宇也是陳家的唯一現存者,也許就是如此他纔會不顧逃難路上的艱辛成親生子吧。
當然事實如何,孫燦爛並不知曉,這些都是她心裡的猜測而已。雖然孫燦爛能夠猜中幾分,可是陳浩宇成親這個環節,其中的事實與孫燦爛猜測有着相當大的出入。
不過孫燦爛想通了這些關節以後,心裡已經沒有了什麼委屈,只有對親人再次相聚的期待,現在她迫切地希望楊大元帥能夠再次光臨山崗鎮,這樣她纔有機會面見楊大元帥,纔能有機會與大舅和弟弟重聚。
有了這樣的心思,孫燦爛再去段府面對楊延保的時候,那個態度可就可親的多了,任楊延保如何出言譏諷,孫燦爛始終都是端着張笑臉。
這樣一來,楊延保倒是覺得孫燦爛變得無趣起來,私底下甚至在懷疑孫燦爛是否換了個人。
“楊師弟何出此言?那山花小姐豈是別人可以假冒的?”段子軒在聽了楊延保不確定的問話以後,不由伸手在楊延保頭上輕輕地敲了一記。
“可你沒覺得今天死丫頭那笑容看着很假嗎?”楊延保一想起孫燦爛那個標準的淑女笑容,就恨得有些牙癢癢。
段子軒並沒覺得孫燦爛的笑容有什麼問題,雖說沒有平時那般靈動,卻也看得出孫燦爛笑容裡有着十足的真誠,於是對着楊延保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這讓楊延保覺得十分鬱悶,難道只是他自己有問題?
時間一天天過去,油菜花慢慢地謝了,山上的杜鵑花開了,槐花開了,蜂蜜割了一茬又一茬,京城那邊已經有了迴音,蜂蜜有多少要多少。
在段子軒的協調下,段家在京城的藥鋪給出的價格也十分吸引人,讓原本想讓自己開鋪子的孫燦爛決定放緩自己開店鋪的計劃。
孫燦爛原本想着在臨溪鎮開個專營蜂產品的店鋪,按她原來的打算就將趙梓誠好好地培養出來,當她店鋪的大掌櫃,可是如今看來去臨溪鎮發展得略緩。
一是京城那邊開的價錢讓孫燦爛心動,二來趙梓誠沒有那個能力獨擋一面,更重要的是在沒與楊元帥接觸之前,孫燦爛不敢貿然去臨溪鎮發展,以免壞了楊元帥的計劃。
自從得知陳浩?宇與楊家之間的來往,孫燦爛在心裡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楊元帥有一個與孫陳兩家相關的計劃正在實施。
至於王漿,孫燦爛還沒想出什麼好的保存方式,蜂王漿對熱極不穩定,在常溫下放置一天,新鮮度就會明顯下降,當外界溫度達到130度左右王漿的所有功效就會失效。
不過王漿在低溫下卻很穩定,在-2度時可保存一年,在-18度時可保存數年不變。另外蜂王漿暴露在空氣中,還會起氧化、水解作用,光對蜂王漿有催化作用,對其中的醛基、酮基起還原作用。
因此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蜂王漿都是一種十分嬌貴的東西,這個時代沒有空調沒有致冷的設備,就是冰塊也都是冬天取自大自然後面封存在地窖裡。
要將蜂皇漿從山崗鎮運到京城,這個代價可真不小,不過這樣的難題孫燦爛自然把它丟給了段子軒。
如果段子軒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或者這王漿到了京城砂出好的價錢,那最後只有一條路,就在這附近尋找銷路或者再法子加工成便於存放和運輸的產品。
加工?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到前世的王漿冰乾粉,那可是經過低溫真空乾燥處理,這裡肯定是沒辦法做到的,這樣一想,孫燦爛又有些泄氣了。
所謂的蜂王漿凍乾粉是用冰箱冷藏的蜂王漿經過真空低溫乾燥出來的,一般是3公斤的冰箱冷藏的蜂王漿做1公斤的王漿凍乾粉。這時做出來的1公斤的蜂王漿乾粉中的王漿酸的含量是1公斤冰箱冷藏的蜂王漿的3倍,因爲在加工過程中,王漿酸是不會流失的。
看來冰乾粉是沒法做出來,這蜂王漿只能先放置一邊,只少量提取,給身邊年紀大的人調理身體好了。
不過好在其他的蜂產品倒是慢慢地打開了銷路,加上孫燦爛又利用空間對蜂蜜進行了分類,根據不同類別的蜜不同的功效進行宣傳,從而讓不同的蜜有不同的價格。
給京城方面送去的自然是從空間生產出的最優質的蜂蜜,鑑於山崗鎮這邊目前最多的就是油菜花蜜、槐花蜜,再有就是一些野花的雜蜜,孫燦爛的空間裡有一些蜜一時是拿不出來。
不過這也難不到孫燦爛,一些故弄玄虛的蜂蜜名稱應其效用由孫燦爛定名,什麼養顏蜜、潤腸蜜、養肝蜜……看得段子軒眼花繚亂,卻也不得不佩服孫燦爛那顆玲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