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洲也不敢多做隱瞞,立馬就將關羽馨失憶前後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跟樑笑棠說了一遍。他再三強調自己是出於爲了樑笑棠好的想法才瞞着他的,而且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對樑笑棠有利的啊,關羽馨可是將沈君易給忘了個乾乾淨淨呢!
就只聽得“啪嚓”一聲,丁文洲駭然地看到剛剛樑笑棠還握在手裡的酒杯居然被他給捏碎了!
原本還想着糊弄過去的丁文洲一見這情形,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大哥!我真的是爲了您好才這樣做的!”
樑笑棠不怒自威,他將手裡的玻璃碎片隨手扔進了菸灰缸裡,拍了拍手,看着丁文洲也沒讓他起來,語氣還是淡淡地。
“丁文洲,其實你是希望她這次能死在山裡的是嗎?你所謂的爲了我好,就是想瞞着我,等她就這麼死了之後再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到時候我後悔都來不及了是嗎?”
丁文洲深吸一口氣,然後俯下身額頭都貼在了地上。
“大哥,紅顏禍水啊!既然今天話都說開了,那我就明明白白地說了!大哥,您想想看,自從認得了這個關羽馨之後,您倒了多大的黴,受了多少苦了?繼續跟這個女人糾纏下去也是有弊無利啊!關羽馨既然現在已經失憶了,那不如就趁現在跟她斷了個乾淨。”
說到這裡丁文洲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戾了起來,“她現在能自己選擇失憶倒也好,省的我還要費盡功夫想要除掉她!”
這時的丁文洲終於暴露了他最真實的想法,沒錯,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關羽馨,也從來就沒有打算讓關羽馨好過,之前的照顧和逢迎也不過是看在樑笑棠的面子上的!
他上次跟關羽馨講得那個關於阿旦的故事全都是真的,但是他並沒有跟她說的是,自那以後,他就不再相信任何女人了!而且早就下定決心即使是自己豁出命去也不能讓樑笑棠重蹈阿旦的覆轍!
樑笑棠擡腿就是一腳,猛地將丁文洲踹出去了好幾米。丁文洲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當時就咳了血。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我看我是慣你慣得太久了!你現在倒是能一手遮天了?這麼大的事情一聲都不吭?我原本安排了人看着關羽馨的,但是他們也沒告訴我這些,想必也是被你‘丁閻王’的氣勢所威懾住了吧!”
丁文洲早知道樑笑棠會發火,他梗着脖子跪在那裡,聽到樑笑棠這麼說其實也覺得有些委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樑笑棠好啊!
“大哥!關羽馨這個女人真的要不得!大哥是要成就大事業的人,怎麼能夠被一個女人絆住了手腳?何況這個女人並不值得大哥信任!大哥難道忘記她當初背叛您的事情了嗎!”
在丁文洲的眼裡,背叛過的人是不可信任的,因爲這種人一旦背叛第一次就很有可能會背叛第二次,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這種人在第一次就斬草除根了!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我都是爲了大哥着想!是大哥當局者迷,看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我要看到現在什麼狀況?我就知道你現在倒是長本事了,知道爬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了?我看你就盼望着我最好永遠留在國外不要回去了吧?或者說——”
樑笑棠的眼神相當銳利,掃過去的時候就像是尖刀剮在了丁文洲的身上,他看到丁文洲明顯瑟縮了一下,“——或者說,你是希望我死了最好?這樣就沒人再能管你了?”
他冷哼了一聲,“丁文洲,你真是了不得啊,當面喊我大哥喊得親熱,暗地裡居然藏了這種心思!”
丁文洲只覺得百口莫辯,他搞不清楚阿旦也好,樑笑棠也好,他們怎麼就不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呢?他們怎麼就能夠爲了什麼女人而裹足不前?
他頓時急得肚子裡直冒火,擡手就從褲管裡抽出來一把匕首。
“大哥!我對您的一片赤膽忠心那絕對是天地可鑑的!既然大哥始終都不相信我,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大哥給的,現在還給大哥就是了!”=
他話音一落就舉着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樑笑棠一看他居然要尋短見了,反應飛快,只見他上前幾步一腳踢過去,就將匕首給踢飛了。
“你還嫌現在煩心事兒不夠多?折騰什麼?你難道想用這種方法來威脅我?”
丁文洲還想從另一個褲管裡抽匕首呢,樑笑棠就警告了他一聲:“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別鬧騰了,我可沒那麼多耐心陪你鬧。”
丁文洲一聽樑笑棠這話就知道他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生氣了。於是自己也放軟了語氣。
“大哥,我對您是真心的。我想這一點您也是清楚的……這麼多年來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回了?您就忍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跟我決裂?”
“關羽馨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她可是你嫂子!”
“現在可不是了。”丁文洲見樑笑棠已經消了點氣,膽子就又大了起來,“大哥,她現在失憶了,根本不記得和您的那些事兒了啊!她現在跟我們沒一點關係了。”
樑笑棠坐回了沙發,雖然情感上不願意接受,但是理智上他知道丁文洲所說的話句句屬實,而且丁文洲其實一直都是對的。
樑笑棠其實早就該殺了關羽馨的,在她第一次背叛他的時候就應該殺掉她了。
可是他怎麼下得了手?
腦海裡浮現了關羽馨的模樣,樑笑棠擡手按住了胸口。
“你再仔細跟我說說,關羽馨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wpu警局內。
陸韓宇站在老頭子的辦公室門前,他很是猶豫,不斷在心裡思索着等下要怎麼跟老頭子開口。
“陸韓宇?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有事找我?”
陸韓宇只聽得老頭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連忙回過身衝着老頭子恭敬地點了點頭。他心想這下好了,今天不開口都不行了。
“有點事兒想跟您商量一下。”
“嗯,進來說吧。”
陸韓宇跟老頭子面對面坐下之後,他就開門見山將關羽馨現在的情況給老頭子說了一遍。
“你是說,關羽馨那丫頭現在只記得自己從警校畢業然後進了警局的事情,那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她一概都不記得了?”老頭子皺着眉,“她倒是會選擇性記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