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看見會擔心?
呵呵,難道你都忘了,剛剛我跟你說過,爺爺他不記得我了,既然他連我都不知道是誰,又怎麼可能會擔心呢?
餘翰陽,你就不能找一個好點的藉口來搪塞我嗎?
“翰陽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問你,爺爺要是不在了,你到底會不會保護我?”舒妍揪着這個問題不放,三番五次的逼問他道,非得把問題的答案問出來。
餘翰陽瞭解這個丫頭的脾氣,一旦糾結上某個問題,不對它刨根問底,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於是,他無奈的抿了抿脣角,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嗯。”
語氣跟語調都很平淡,淡得叫人不認真去聽,根本聽不出來什麼。
不過,因爲舒妍靠得很近,這才從他的肺腔裡聽到這麼一聲極不經意的聲音來。
“翰陽哥,嗯是代表你答應了,還是爲了搪塞我?”如果只是搪塞,她纔不稀罕。
餘翰陽被她逼問得沒有辦法,伸手在她頗爲有些凌亂的發頂上,胡亂的攪動了幾下,“好了,我們是親人,我怎麼可能不保護你呢?”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他的心裡,早已經不知不覺的把她當成了妹妹。
若不是她一直在堅持追求自己,興許他也不會將她列入自己的考慮範圍之中。
畢竟他們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那段時光已經過了,他早就沒有任何的感覺,如今能讓他麻痹的心再次跳動起來的女人,唯有瑾以晨。(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除了她,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聽到他說會把她當做親人一樣來保護,舒妍心裡還是有點不滿足,但她也沒法再要求什麼,畢竟現在是他答應要娶自己,她絕對不能把他惹急,能順着的地方,儘量順着他。
哪怕主動將婚期推遲,也不能讓他逮着機會悔婚。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爺爺,我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待不了多久。”他看着她說着,然後擡起腿,往病房那邊走了過去。
可他才走到病房門口,手機鈴聲便清脆的響了起來,餘翰陽擔心鈴聲太大,吵醒了病房裡的爺爺,忙用手捂着手機,偷偷地躲到了一旁去。
“喂!請問是餘翰陽先生嗎?我們這邊是民政局婚檢中心……”
婚檢中心?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餘翰陽便開口把她打斷,自顧反問起來,“抱歉,由於我跟舒妍女士最近遇到一點麻煩事,可能沒有時間過去辦理結婚登記,實在不好意思,打攪到你們了。
說完,他就要掛斷電話,卻被對方及時打住,“不是這樣的,我打電話來不是催你們過來辦理結婚登記,而是您個人上次的體檢出現了一些狀況。”
“什麼意思?”餘翰陽冒了一身的汗,心想不會是他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可他還這麼年輕啊,連老婆都還沒重新追回來,自己的身體怎麼可以出了狀況呢?
“是這樣的,由於雙十一前來我們這邊登記結婚的情侶比較多,因我們工作人員的疏忽,錯把您跟一位姓林的男士的血樣弄錯了,導致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區分。”
聽到對方說到姓林的男士,餘翰陽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林浩,急忙脫口而出,反問過去,“那個姓林的男士,是叫林浩嗎?”
“嗯,是的,就是他,您的血樣跟他的血樣發生了調換,然後,卻發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對方說着說着,語氣變得怪異起來,不過,這反倒讓聽着的人着急起來。
餘翰陽嚥了咽口水,急忙催促道,“快說,什麼奇怪的事情?”
他似乎猜到了幾分,但又不敢確定,畢竟有些事情,不是單憑一張嘴巴就能說的清楚的。
“是這樣的,我們的工作人員錯把您的血樣跟林先生的弄混淆,但卻發現您的血樣跟林先生夫婦的那個女兒的血型是一樣的。請問您是型血嗎?”
“對,我是型,那孩子呢?也是型?”
“是的,型,但林先生的血型並非型,而是O型,瑾女士的血型是型,按照科學來說,O型的父母是生不出型的孩子來的。”
“那這麼說那位先生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可以這麼說,但是我們也不太確定,既然血樣能拿錯一次,那就無法保證沒有拿錯兩次。”
“嗯,要不這樣,我現在就去你們局裡一趟,詳細的事情,我們見面再說行嗎?”
“可以!見面再說!”
掛了電話,餘翰陽心下各種不安分了,原來林浩不單偷偷搶了他的女人五年,甚至還霸佔了他的女兒五年,讓原本應該叫他爸爸的小娃娃,跟在他的後面,整整叫了五年。
想到這裡,他是又激動又火爆,他可以容忍這五年來她不在自己的身邊,但卻怎麼也容忍不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認賊作父。
割捨是一種非常痛苦的事情,然而,他們卻擅自割捨了他對自己親生女兒的愛,讓他這五年來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獨自一人****着遍體鱗傷的傷口。
五年了,他是不是錯過了很多關於小瑾瞳的美好回憶,身爲親生父親,他沒有親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出世,也沒有親眼看着她第一次長牙,第一次爬行,第一次坐立,第一次開口叫爸爸……
這麼多他這個做父親的原本應該擁有的權利,居然殘忍的被人剝奪掉了,叫他怎麼能夠甘心?
按照餘翰陽的脾氣,他恨不得現在就直接甩一個電話給林浩,告訴他,我要告你,告你偷走了我的女人,搶走了我的女兒,我要讓你嚐嚐偷竊的滋味兒。
可是他只是這樣想的,腦袋裡僅存的理智卻沒有讓他這麼做,唉,他現在已經很累了,正在往後推遲的婚期,患了腦癌晚期的爺爺,還有一個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女人……
這麼多事情,已經把他累得連好好的睡上一覺,都已成爲奢侈,他又有多少時間再來告那個偷竊的傢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