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以來,瑾以晨再也沒有做與自己專業相關的事情,而是做了大多數已婚婦女該做的事情。
原本她以爲這輩子,四年大學所學到的專業知識,再也找不到機會好好施展出來了,卻沒想到在南露的鼓勵與強迫之下,她又重新抱起了相機,發揮了她一個小記者的專職工作。
可能對她來說,更偏向於採訪之類的工作,但是攝影卻是採訪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雖然她不再像那些成天在外面到處跑着採訪的小記者們,可以憑着自己的能力,挖掘到不少重要且有豐厚價值的新聞。
但她可以把自己專業之中,攝影的這一部分發揮到極致,她拍出來的作,簡直超出於南露的想象。
“以晨,Good,太棒了,我的買家們都說你拍的照片不錯,既不做作,還能完好的把衣服的具體細節拍出來,爲此好多買家都說我們店鋪的信用很高呢!”南露看着這個月的收益額,不斷地往上升高,對瑾以晨讚不絕口。
她覺得她總算是找對合夥人了,以晨絕對是一個超級完好的搭檔。
面對南露的誇讚,瑾以晨有點不好意思,她還跟大學時期的一樣,總感覺這裡面帶着點她遷就自己的分量。
“露露,瞧你說的也太誇張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啊?說到底,還是你這個老闆比較實誠,進過來的貨源都是一等一的好貨,沒有欺騙廣大消費者們。”
“不是啦,我這貨源再好,總得有人拍出來,才能備受大家的關注,要是沒有你那精湛的水平,估計我再怎麼浮誇我們家的衣服,也沒人過來買?”
“哎呀,你那店鋪的生意本來就很好,我想可能是一家老買家相互介紹,把店鋪宣揚出去的緣故,哪裡是我的功勞呢?”
“誰說的,你自己過來看看,我這評論裡到處都在說,實物跟圖片描述的非常相似,有的還評論完全一樣,呶呶呶,這邊還在說她是衝着圖片來買的……”
“呵呵,店鋪裡那麼多衣服,誰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我拍的那些呢?再說,你這店鋪都開了那麼久了,信譽早就積攢起來了,哪裡會是我拍照的功勞呢?”瑾以晨拒不承認,她總感覺自己沒有南露說的那麼優秀。給力文學網
見她遲遲不肯相信,南露不肯罷休,硬是拿出非常有力的證據,擺放到了她的面前,“以晨,你自己過來看看,今天早上還有個攝影棚的老闆想通過我的關係認識你,不過,爲了防止那個老闆把我這麼優秀的員工挖走,我已經代替你拒絕掉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拍了點衣服,又沒有拍其他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老闆欣賞我的作呢?”
“傻瓜,你拍衣服也得需要模特,有了模特的拍攝,其實也能被稱作作啊。”
“哦!”她應了一聲,可能是她沒有太在意這些,何況這也是她走出校園來的第一次嘗試攝影,多少都會有些信心不足。
就在南露同她說完,南振風夫婦倆相攜走了過來,這些年來,對於瑾以晨,他們夫婦倆多少都會有些愧疚,尤其是南媽媽藍雲卿。
當年,她誤會了瑾以晨,對她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直到現在她心裡都會覺得不踏實。
“以晨,好久不見,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南振風先開口說了話,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是那副慈祥的模樣,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鬢角的白髮多了起來,許是歲月消逝而留下來的痕跡。
瑾以晨淺淺一笑,禮貌地叫了一聲,“南叔叔好,嗯,過得挺好的。”
再不好,她也會說好,因爲她不想讓這些還在關心她的人爲她操心。
“過得好就行,你還活着,叔叔真的很高興,當年知道你出事的噩耗,我們一家人的心裡非常難過,尤其是你阿姨。”南振風說着,把藍雲卿拉到了瑾以晨的面前來,好像是在提醒她跟瑾以晨道歉。
“阿姨好,這麼多年不見,還是那麼漂亮。”瑾以晨甜甜一笑,率先打了個招呼,因爲她實在不太會說話,乾脆就用一些老套的話。
雖然她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可能有點怪怪的,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哪有,我都老了,怎麼可能會漂亮呢?”藍雲卿許是猜到她是因爲詞窮不知道跟自己說什麼,才說了剛剛的話。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誰叫自己當年對這個要求太壞,搞得她到現在跟自己說句話都會有點緊張跟害怕。
“沒有,我覺得阿姨很漂亮,還跟當年見到的一樣呢。”
“呵呵,好,既然你這麼誇我,我就當是真的好了。不過,對於當年的事情,阿姨我真的得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當年是我誤會你了,要不是你犧牲自己的幸福,救了我們南家,估計我們到最後什麼也不剩,興許到現在還在被債主們追來追去。”藍雲卿說着,伸手握住了瑾以晨的雙手,眼淚順着臉頰流淌了下來。
“阿姨,別說了,當年的事情我都已經不記得了,再說,你也是爲了露露着想,這天下又有哪一個媽媽不疼惜自己的女兒的。您當時會那樣對我,其實我完全可以理解的。”
“以晨,謝謝你,謝謝你那麼理解我,都是怪阿姨不好,阿姨的心胸太窄,實在是覺得慚愧。”
“不,阿姨的心胸不窄,母愛是自私的,這天下沒有哪個母親不疼愛着自己的子女。可能以前我也不會理解這些,當時也對您說了過分的話,直到現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才知道原來媽媽可以爲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的。”
“是啊,我跟她爸沒什麼要求,就只是希望我們家露露能嫁個好人家,不用跟着我們到處在外漂泊。你看我們家出了事情以來,一直都是露露撐着我們這個家,看着露露那麼累,我們爲人父母的真的很難受的。”藍雲卿說着,又流下了眼淚,她現在跟瑾以晨越來越有共同話題,彷彿找到了知音似的,把不能對女兒說的話,統統對着她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