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時,聽見他們這幾個傢伙在自己眼前,嘰嘰喳喳的吵個沒完沒了,餘翰陽早該不耐煩了。
可今天,他所有的思緒都投放在瑾以晨身上,因此他們在他面前爭相譏諷了好久,他連一絲的反應也沒有。
若不是尉遲浩宇,轉身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興許他還回不過神來,思緒依然飄渺,久久沒法回過神來。
“大哥,你快說說他們吧,我看他們倆也真是的,每次聚到一起,總要吵個沒完,煩都煩死了。”尉遲浩宇看着餘翰陽說道,可能他能開口說點什麼話,讓身後那兩個吵鬧着的傢伙,趕緊消停下來。
聽完他的話,餘翰陽有點迷茫,撐開一雙深邃的眸子,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然後,他也沒問什麼,撐起點身子,忙從沙發裡坐起身子,伸手握住茶几上的白蘭地,開口便說,“來吧,坐下來一起喝。”
“好嘞,好久不見,大哥好像變了,什麼時候這麼愛喝酒了?”南宮煜連聲答應,擡起腿,便往餘翰陽身邊大步流星的跑了過去。
餘翰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用嘴裡的牙齒,一口咬住瓶蓋,“吧滋”一聲把酒打開。
隨後,公皙炎跟尉遲浩宇也紛紛圍坐過來。
一會兒工夫,兄弟四個人把沙發全部佔滿,兩兩分開,圍繞在茶几的周圍。
餘翰陽先行倒了一杯酒,他向來沒有給別人倒酒的習慣,倒好一杯酒後,拿起酒杯,他就一口乾盡。
而後,南宮煜從他的手裡接過酒瓶,往茶几上放着的三個酒杯裡,統統加滿。(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三個人一齊伸手過去,分別端起一杯酒杯,各自暢飲起來。
“來啊,大家幹啊!”南宮煜拿起一杯酒,站起身來,號召大家起來碰杯。
“喝就喝,哪裡來這麼多廢話。”公皙炎嫌他怪事多多,直接一句話將他回絕過去。
“可大哥剛剛不是說,咱要一起喝的嗎?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喝完了啊?”
“喂,我們這也是在一起喝啊,難道非得杯子碰上杯子,才肯開心嗎?”
“唉唉唉,你們這也太沒意思了吧,不是說了要一起喝的嗎?怎麼你們一個個喝的這麼快啊,難道是要拼酒嗎?”南宮煜一口酒還沒下肚,在座的三個人,已經喝了一杯就再繼續喝下一杯了,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們四個人當中,要數餘翰陽的酒量最多,誰叫他是公司的總裁,如若不被他推辭,基本上每天都有應酬。
十多年的鍛鍊下,他的酒量可以說是與日俱增,估計把他們這三個人喝下去,都沒有問題。
今晚,他確實喝了很多酒,越喝越多,好似沒有休止。
喝到最後的時候,三個臭皮匠這才發現他們的大哥今晚有點不對勁,雖然名義上是說找他們出來喝酒,但多數之間是他們三個在看着他喝,看着他喝了一瓶又一瓶,幾乎沒有任何的消停。
“大哥,不要喝了,這是酒,又不是水,喝這麼多,不會難受嗎?”尉遲浩宇看不下去了,忙起身,走到餘翰陽的面前,伸手扯住他握起來就要往嘴巴里灌的酒瓶,勸說着他。
餘翰陽一把收緊握在瓶身上的大手,狠狠地收緊,然後猛然使了一把力,再又把酒瓶奪了回來,對着過來搶自己酒的人,大喝出聲,“別管我,讓我喝,我還沒有喝夠。”
“大哥,你都喝了這麼多了,難道還沒喝夠嗎?”南宮煜驚歎一聲,他也開始擔心起來。
“不要管我,你們喝你們的,我喝我的。”
“不行,不能再喝了,再這樣喝下去,一定會出問題的。”尉遲浩宇十萬火急的說,他覺得不能再胡亂縱容他下去,不管怎麼說,這喝的是酒,又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喝多了吧,就算不喝出什麼毛病來,也會引發酒精中毒的。
說完,他便朝另外兩個兄弟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們,讓他們一起配合自己,爭取把他手裡的酒搶走,不讓他沒命的喝下去。
接收到尉遲浩宇暗示的眼神,南宮煜跟公皙炎很快便明白過來,分別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給了他一個迴應。
先是由他們紛紛把茶几上,還沒開啓來的白蘭地挪走,再接着,尉遲浩宇靠近餘翰陽,大臂揚長過去,強行將他手裡緊握住的酒瓶,搶了下來。
手裡的酒被人搶走的時候,餘翰陽正倒仰着腦袋,握住瓶身,將瓶口對準了自己半張的嘴巴,將涌涌不斷的酒水,往嘴巴里倒灌着。
“拿來,不許搶我的酒,我還要喝酒,快點把酒瓶給我拿過來!”他騰地一下子垂下脖子,撕扯着嗓子,迷糊的微眯着雙眼,毫無方向的嘶喊起來。
他醉了!
這一次,他親自把自己灌醉了,只因爲在超市看見了五年前,深深愛過的一個女人。
以爲醉了以後,他便能從痛苦的深淵之中,暫且解脫出來,誰知,意識越是迷糊,他的心情就越是消沉,整個大腦沉甸甸的,裝的全都是她的身影,以及五年前他們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大哥,你喝醉了,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的話,你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是啊,大哥,你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跟我們兄弟幾個說說就是,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
“算了,我看大哥是喝醉了,你們跟他說這些話,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早點把他送回家吧!讓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我沒醉,快點把我的酒還給我。”餘翰陽暴躁的耍起了酒瘋,就算他這是真的喝醉了,可他還是吵着鬧着,大聲說自己沒有醉。
五年來,除了瑾以晨才離開自己的那段時間,他曾萎靡不振過,等那段時間過去以後,他幾乎很少像今天這樣不分緣由的折磨自己。
再說,他的酒量一直都很好,每次跟客戶出去應酬,他很有分寸,一般情況下,就只有他把別人灌醉的機會,卻從來沒有人可以把他灌醉。
不過,今晚是他自己把自己灌醉的。
可能他很久沒有這麼放縱過了,所以,他纔想要趁着今晚好好放縱一次。
或許,只有盡情的放縱一次,他纔有心情把雜亂的思緒,徹底的理順,以便他做出一個決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