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沒有人,顧西澤很快在梳妝檯上看到了一張壓在水杯下的紙條,上面有一排遒勁有力的字跡——親愛的大家,我帶着思思提前去蜜月旅行了,對不起,回來一定贖罪。
很簡單的一行字,卻道明瞭陳子謙的用意。
顧西澤拈着紙條,咧脣一笑,“這小子,還挺懂得浪漫。”
也好,姍姍算是找到好的歸宿了。
他走出房間,剛好看見司儀前來請這一對新人出場,便駐步身前說,“不用了,婚禮改變應急方案。”
“什麼應急方案?”
“呆會兒就知道了。”
顧西澤又拿着這張紙條,去了婚禮現場。
滿場的賓客,幾乎每隔五步就有一個笑意盈盈的服務生端着香檳紅酒在招呼着。
顧西澤搜索着雲墨的身影,發現他在一間花棚裡,旁邊有喬媽媽陪伴着,走進去時雲墨立即收起了備用的嫁女感言,咳了咳問,“阿澤,有事?”
“爸!”顧西澤走過去,“子謙帶着姍姍逃婚了,所以您不用準備嫁女感言了。我們應該和陳伯伯陳阿姨商量一下,接下來婚禮如何進行。”
“逃婚?”雲墨和喬喬異口同聲,顧西澤將手中的紙條遞過去,“您的小女婿,估計是想給姍姍更多的驚喜。”
喬喬看了紙條上的字,長長嘆息,“怎麼又是一場沒有新娘新郎的婚禮。不過,比起三十二年前,美滿多了。”
三十二年前,她和雲墨的婚禮,便是沒有新娘新郎出場。
她想了想,側頭望着雲墨,“阿墨,不如又用上次的理由,說是姍姍懷孕了,身子有些不適,子謙帶她去醫院了?”
“也只能如此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這時,雲思思抱着小溪,踩着高跟鞋走進花棚,望向大家,“怎麼了?”
雲墨和喬喬走出去,留下雲思思和顧西澤二人,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思思,思思突然撫額,“天啦,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地毯,居然只是擺設,竟沒有新娘出場。多浪費啊。阿澤,當時你怎麼沒想到用紅玫瑰給鋪紅地毯?”
“想多來一遍?”
“還能重來嗎?”
“結婚紀念日,我再讓你走一遍。”
“真的?”
“不過是金婚。”
“金婚是多少年啊?”
“五十週年。”
“啊,還有四十八年,好長啊。還要等那麼久纔可以走玫瑰地毯?”
“長嗎?”顧西澤從雲思思的懷中接過小溪溪,輕輕的捏了捏小寶貝粉嘟嘟的小臉,“媽媽覺得和爸爸在一起太無聊了,所以纔會覺得時間漫長,是不是?”
他又擡頭,紳士微笑的看着思思,“可我怎麼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得特別快,真希望時光走得再慢一點。”
雲思思看了看和顧西澤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溪溪,又看了看如今經常愛笑的他,瞪眼道,“我不管,我也要走玫瑰地毯,必須走。赤着腳走上去的感覺,一定特別的舒服。咱們姍姍福氣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