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這些照片,袁藝凡指節顫抖着。生怕這些照片被楚韻和楚楠天看見了,又朝庭院外四處找了找,怕還有別的。
一個心急,踩到了一塊碎石上,高跟鞋的鞋跟,硬生生的斷了。
她蹲在地上,揉着很快腫起來的腳踝,吹着這雨後清晨的涼風,看起來弱不經風,楚楚可憐。
眼裡,是莫大的恐慌,崩潰,甚至絕望。
一定是喬小安,一定是她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她。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剛想拿手機,想給喬小安打一通電話,約她出來。
電話裡便傳來了來電鈴聲,是陳紅。
她還沒出聲,那邊倒先火急火燎的,“凡凡,我剛剛收到了一個包裹。裡面全是你的照片,還有一隻錄音筆。”
“……”照片,錄音筆?袁藝凡的精神崩緊,差點就斷了弦。
“凡凡,這是你寄給我的嗎?”
“媽媽,我怎麼可能自己收藏自己的不利證據,是喬小安,是喬小安想害我。”
“她怎麼會有這些證據?”
“媽媽,你千萬別讓別人看見這些證據了,趕快把它燒了。”
“好,好,好,我馬上摧毀。”
“……”
“可是凡凡,喬小安既然已經找到了證據,就肯定還有備份。”
兩母女似乎都亂了陣腳,偏偏陳紅又添油加醋,“凡凡,要是楠天和你婆婆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在楚家還怎麼呆啊。”
“……”袁藝凡也惱火。
“凡凡,你說楠天會不會跟你離婚?”
“媽,你就別火上澆油了,我會想辦法的。先掛了。”
掛了電話後,袁藝凡就給喬小安打去了電話。
這時,喬小安正好坐在辦公桌前,做着最初步的工作。
在公司的網站上,瀏覽着公司各種產品圖。
產品主管給她佈置的任務是,一週之類熟悉公司各種產品。
當然,這只是公司實業投資中的部份產品。
她所在的部門,也只負責實業投資中的產品管理。
那些金融投資中的無形產品,他們管不着。
所以說,fb集團,只是一個市場部,便有上千人。
部門中,又分了很多小部門。
光是她頭上的小主管,就帶着幾十號人呢。
這個點,她還以爲是阿墨打來電話,讓她中午陪他吃飯呢。
所以滿懷欣喜,可當袁藝凡的號碼落入眼裡時,她的心情瞬間就鬱悶了。
“這賤人找我什麼事?”
接呢,還是不接呢?
“不接還以爲我怕她呢。”
於是,乾脆利落的接了電話。
那邊還沒出聲,她便換了一另不耐煩的腔調開口,“有話直說。”
“姐姐,我們可不可以談談?”
傳來的,依舊是袁藝凡楚楚可憐,幾近哀求的聲音。
喬小安最討厭如此裝腔傷勢的人,沒有回答她。
“姐姐,中午行嗎,中午我請你吃午飯。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別,我怕你給我下毒。”
“姐姐,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說話嗎?”
“跟你這種人,能好好說話嗎?”
“……”袁藝凡知道,是自己先對不起她,所以啞口無言。
“沒什麼事,那我先掛了,以後別給我打電話。”
“姐姐,等等。”
“說。”
“我真的想見見你,必須見你,求求你了。中午我們見個面,好不好。”
“中午我要陪阿墨吃午飯,沒功夫見你。”
“那晚上呢?”
晚上?
下午下班後,她還要回家和阿墨做懷孕前該做的事。
爲此,他們都準備好久了,怎麼可能去見袁藝凡。
便沒好氣道,“沒空。”
“那現在行嗎?”
“現在更沒空。”
喬小安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不知怎麼的,第二天清晨。
上班沒半個小時,前臺除露就通知喬小安,說是樓下有人找她。
等她下了樓,看見袁藝凡穿着一條粉色的碎花長裙,站在公司一樓大廳的玻璃牆前,來回跺步。
那條碎花長裙,再眼熟不過了。
那是上大學的時候,她第一份兼職工撐來的錢,買來送給袁藝凡的。
當時,一共買了兩條。
她們兩姐們,都是同一個碼數。
她的那一條,還放在母后大人的箱子裡呢。
記得整個大學時光,袁藝凡總是喜歡跟在她身後,什麼事都會聽她的。
她們一起去美食街吃火鍋,一起半夜翻院牆,一起逃課。
那個時候,看着袁藝凡穿着這條長裙,總覺得她好美,好美,像個仙女,很有仙氣。
如今,卻是覺得好惡心。
便冷冷的走過去。
“姐姐。”
她看着袁藝凡激動的走上來,肩上揹着一個包包,緊擰着包,似怕人搶似的。
“有什麼事,找個地方說。”她可不想在阿墨的公司,和這個賤女人有什麼衝突,到時候影響不好。
於是,和袁藝凡去了對面的咖啡廳。
四周的環境倒是挺優美的,就連她們坐着的餐桌前面,也擺着一株賞欣悅目的富貴樹。
玻璃窗外望下去,可以看見大半個d市,外面的廣場上是一大片的噴泉。
可是再美的風景,因爲袁藝凡坐在她的對面,她就整個心情都不好了。
看也不看她一眼,服務生來的時候,她也只點了自己要喝的飲料。
等服務員把飲品上上來,她一邊品着咖啡上的冰淇淋,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
“說吧,別繞來繞去,直接說重點。”
袁藝凡咬了咬脣,“姐姐,我知道你已經找到了我假懷孕的證據了。你要怎樣,纔可以放過我?你現在也有了雲少,就算我把楠天還給你,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原諒我,讓我和楠天好好生活?”
對於袁藝凡口中所說的證據,她是一概不知,“什麼證據?”
袁藝凡心裡隱忍着火氣,桌子底下的手也緊緊蜷成拳頭。
這些天,她被這些照片和證據折磨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簡直要崩潰了。
“姐姐,是你讓我直說的,爲何你又不承認了。”
“我需要承認什麼,我又沒有假懷孕,我也沒有害你流產,憑什麼我要承認?”
喬小安早就習慣了袁藝凡這種口氣,索性不放在心上,自顧自的攪着杯裡的冰淇淋和咖啡,最後用吸管輕輕吸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這種花式咖啡,倒比現磨的咖啡,要好喝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