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歌下意識的看了宮澤陽一眼,立馬反駁:“子悅瞎說什麼呢,你非要去公關部。我又不懂那些,怎麼教你。”
蘇子悅不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衝蘇依歌笑了笑。
她不知道宮澤陽對她的關心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不過。如果這樣能給蘇依歌找點堵,也不錯。
“你是她堂姐。比她懂事,就不知道幫她選個好點的部門?”宮澤陽的語氣裡有淡淡的責備。
蘇依歌咬了咬脣。眼神暗淡了幾分,卻沒有落淚。語氣有些低落:“澤陽,子悅她實在想去,我也不想讓她失望……”
她並沒有落淚,語氣裡有些擔憂,卻越顯得讓人心疼。
宮澤陽面上閃過自責:“我不是怪你。”
一旁的秦慕沉突然站起身:“宮先生,悅悅累了,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拉着蘇子悅就出去了,留下宮澤陽一張臉又綠又黑。
……
出了包廂,蘇子悅長舒了一口氣:“下次再也不要和他們一起吃飯了。”
“我剛剛以爲你會直接把杯裡的紅酒潑到你那個堂姐的臉上。”
秦慕沉的語氣很認真。他一邊說一邊拉着她的手。不急不徐的穿過走廊,往電梯口走。
蘇子悅想都沒想。便開口說:“我要是那樣做的話,宮澤陽對我的印象就會更差,那不是如了蘇依歌的意?”
秦慕沉眼底霎時佈滿陰霾:“你很在意宮澤陽對你的印象?”
“……”她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此時,電梯門打開,秦慕沉鬆開她的手徑直走了進去。
蘇子悅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跟在後面走了進去,小心的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電梯在一樓停下,期間整個過程中,秦慕沉都沒有看她一眼。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她正在想要怎麼解釋一下,南川那張深邃的臉映入了眼簾。
蘇子悅先開口叫他:“南先生。”
南川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掃了個來回,接着,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秦先生,秦太太。”
蘇子悅突然想起昨天被她打碎的那瓶酒,價錢還沒商量好怎麼還,現在又撞了個正面,心裡自然覺得尷尬無比。
秦慕沉大概是被蘇子悅氣得厲害了,看見南川也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連句話都不說,擡腳就離開了。
南川八卦的靠近蘇子悅:“你家秦先生怎麼了?”
你家,秦先生……
蘇子悅的心裡小小的晃盪了一下,小聲的回他一句:“我剛剛惹他生氣了。”
南川聞言誇張瞪大了眼,張着嘴指着蘇子悅,最後說出兩個字:“厲害。”
“……”蘇子悅一臉懵逼。
不過,她還不忘問一南川昨天的事:“那瓶紅酒,你們老闆有沒有說怎麼解決?”
“那瓶紅酒啊……”南川把尾音拖得老長,笑眯眯的說:“秦先生已經解決了,你問他去吧,秦太太別忘了我們是朋友,以後常來玩哦。”
說完,南川就進了電梯。
對於南川表現出來的異樣熱情,蘇子悅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也沒有太在意。
等她追到玉煌宮外面的時候,秦慕沉打開了一扇車門靠在那裡,似乎是在等她。
見她走了過來,冷淡的開口:“上車。”
然後就轉身去從另一邊上車,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
蘇子悅繫好了安全帶,深吸了一口氣才斟酌着開口:“南先生說,你把那瓶紅酒的事情解決了,是賠錢嗎?”
秦慕沉的聲音有些冷,也不看她:“找朋友借的。”
“你朋友還真好啊。”蘇子悅有點小羨慕,又借車給他開,還給他借這麼多錢。
想了想她又說:“那個錢,我會慢慢賺來還的。”
“不用。”秦慕沉發動了汽車。
與此同時,玉煌宮內。
宮澤陽叫來服務生準備買單,結果進來的卻是個高大的西方男子。
南川露出禮貌的笑容:“宮先生,蘇小姐,這一單我們老闆說,算他請你們的,歡迎以後常來玩。”
“我們老闆?”宮澤陽和蘇依歌面面相覷,別說他們不認識玉煌宮的老闆,在這雲州市很可能根本就沒人認識他。
南川臉上的笑容更大:“秦先生和我們老闆是至交,所以,我們老闆給秦先生賣這個面子。”
宮澤陽驚得大聲叫出了一個名字:“秦慕沉?”
“正是秦慕沉先生。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先出去了。”南川說完便退了出去。
宮澤陽和蘇依歌兩人,分別陷入了沉思。
對於玉煌宮內發生的這一幕,蘇子悅是不知道的。
她現在整個心思都放在秦慕沉的身上。
回到家裡,秦慕沉就徑直進了浴室。
蘇子悅站在引人暇想的大牀跟前,聽到浴室裡的水聲停了下來,連忙跑到廚房裡去。
秦慕沉一出來,看見牀上沒有人,就聽到廚房那邊傳來聲音,轉眸看見蘇子悅在那裡翻翻找找,就跟了過去。
“做什麼?沒吃飽?”
蘇子悅手裡的動作放慢,輕聲說:“嗯。”
聽了她的話,秦慕沉走了過去,把她擠到一邊,動手拿了兩個雞蛋,一把青菜,就開始在鍋裡燒水。
然後擡頭問她:“青菜雞蛋麪怎麼樣?”
蘇子悅連忙點頭,其實她並不怎麼餓。
蘇子悅在一旁看着他動作連貫的打雞蛋放麪條,出聲問他:“你還在生氣嗎?”
“你覺得我不該生氣?”秦慕沉頭也不擡。
他身上還穿着浴袍,頭髮微溼,手裡拿着筷子,目光專注的盯着鍋裡,聲音沒什麼情緒,好像只是隨口這麼一問似的。
蘇子悅仔細打量了他幾秒:“我只是不想讓蘇依歌過得太舒坦了而已。”
“但你也不必用這種自己也不舒坦的方法,不喜歡可以直接回擊,不願意可以直接拒絕,每個人都有‘不’的權利。”
秦慕沉說完,將青菜放進鍋裡,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青菜雞蛋麪出鍋了。
“過來吃。”秦慕沉將面端到餐桌上,招呼蘇子悅過去。
蘇子悅怔了一下,所有人都有說“不”的權利沒錯,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毫無顧忌的說“不”。
蘇子悅本來就不太餓,一碗麪吃了一半,就感覺吃不下了,但是秦慕沉又在她面前盯着她,她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吃。
“吃飽了?”秦慕沉突然出聲。
“嗯。”蘇子悅點點頭。
下一刻,跟前的麪碗就被男人端了過去,然後……
蘇子悅在看着埋着頭吃麪的秦慕沉,忍不住出聲:“那個……是我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