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很難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秦慕沉這個強大到幾乎無所不能的男人。逼到情緒崩潰。
南川聽了蘇子悅的話,神色間染上一絲動容。
他猶豫了片刻,說:“是……有關當年的事。”
“當年?”蘇子悅有些疑惑:“當年的什麼事?”
南川面露難色。
他也知道,那對蘇子悅來說。並不是多好的回憶,能不提。就不提的好。
南川思慮再三,開口說道:“還是等老闆想通了自己告訴你吧。這是你們之間的事,需要你們自己去談。還有,有一句話我一定要說,不管是在兩年前還是在兩年後,老闆最在乎的人都是你,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你一分。”
這些話,經由另一個人的口中。傳到蘇子悅的耳裡,這種感覺,有些難以言明。
蘇子悅也不想讓南川爲難。
她笑了笑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南川。”
南川微微頷首。
他發現蘇子悅相比兩年前。變化真的很大。
之前,他覺得蘇子悅變得更冷漠了,這一刻,又覺得她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這種感覺很矛盾。
……
秦慕沉帶着牛肉出去溜了一圈,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蘇子悅還沒有回來。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
他面色不鬱的大步朝外走。
這麼晚纔回來!
結果,他走到大門口才發現,不是蘇子悅回來了,而是白璟書帶着安夏過來了。
安夏手裡抱着包裝精美的酒,可以是白璟書帶過來的。
安夏見秦慕沉面色不鬱,頭皮一緊:“秦boss,你好!”
秦慕沉點了點頭,然後對白璟書說:“怎麼過來了?”
“這不周末嗎?一個人待在家裡也寂寞空虛冷,就來你家蹭點吃的!”白璟書一邊說話,一邊朝安夏旁邊走。
走到安夏旁邊之後,就曲起手臂要往安夏肩膀上搭。
安夏做了他兩年的秘書,熟知白璟書秉性,見他這樣,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她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
白璟書“嘁”了一聲,兇巴巴的伸手將她手裡的兩瓶酒拿了過來:“躲什麼躲,又不能吃了你!酒不重啊!我來拿!”
安夏瞪了他一眼。
秦慕沉懶得管他們兩怎麼打打鬧鬧,只將目光移向安夏身上:“蘇子悅呢?”
“我下午和她喝了茶就和她分開了,她還沒回來?”
安夏說着話,見秦慕沉的面色愈發難看,後面的聲音就越來越小。
白璟書適時的站出來,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安夏跟前,轉頭覷了她一眼:“給蘇子悅打個電話問問。”
安夏正做準備打電話給蘇子悅,秦慕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秦慕沉剛剛還沉鬱的面色,一下子就雲開月明瞭。
因爲電話是蘇子悅打過來的。
他接起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
“在路上了,之前安夏給我打電話說,會和白璟書到家裡吃飯,我就去超市買東西了,很快就到家了。”
“嗯,注意安全。”
秦慕沉掛了電話,就看見安夏和白璟書正齊齊的看着他,面部表情帶着極其相似的驚愕。
秦慕沉神色自若的說:“進來吧。”
……
蘇子悅回來的時候,秦慕沉正在院子裡和牛肉玩。
蘇子悅問他:“安夏和白璟書呢?”
秦慕沉走過去將她手裡的提着的東西接了過來,看到她買了兩瓶酒,神色略有些詫異:“你怎麼也買酒了?”
“順便就買了點。”
蘇子悅一邊朝裡面走,一邊逗弄牛肉,回答得不慎在意。
一走進大廳,就看見安夏正追着白璟書滿客廳跑。
她一邊跑,嘴裡還不停的嚷着:“臭流、氓,種馬,禽、獸……”
兩人打打鬧鬧了兩年多,也沒膩味……
而且,安夏罵來罵去就這幾個詞。
牛肉的目光在安夏和白璟書兩人身上轉來轉去,然後就突然跑了過去,拽着白璟書的褲角拖。
前有這安夏,後有狗。
白璟書苦着臉求饒。
蘇子悅看得直髮笑,但還是故意板起臉:“牛肉,過來!”
牛肉連忙鬆開白璟書,搖着尾巴跑了過來,往蘇子悅面前一坐,偏着頭眨巴着水汪汪的小亮眼,一臉邀功神情。
蘇子悅對它這個表情沒有招架之力,沒用什麼力氣踢了踢它,就和秦慕沉進了廚房。
……
晚餐很豐盛。
是蘇子悅和秦慕沉一起做的。
白璟書開了兩瓶酒,往自己和秦慕沉跟前分別放了一瓶,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勢。
蘇子悅當作沒看見,也不阻止,和安夏一邊吃一邊小聲聊着什麼。
到後來,她和安夏開始划拳,然後讓兩個男人喝酒。
蘇子悅的運氣很不好,連輸了十幾把。
蘇子悅側頭看了一眼秦慕沉微紅的耳朵,小聲問他:“還能喝嗎?要不然我和安夏不玩了。”
“沒事。”秦慕沉擡眸看她,眸子裡已經染上了一絲迷離。
他之前就和白璟書喝了不少,現在又喝了這麼多,顯然已經有輕微的醉意了。
蘇子悅笑着說:“那好吧。”
然後,她又輸了十幾把。
安夏看着秦慕沉面前的第二瓶酒已經見了底,小小聲的和白璟書咬耳朵:“秦boss好可憐……”
白璟書冷嗤了一聲,沒說話。
他覺得他更可憐。
至少,秦慕沉還有蘇子悅替他着想。
而他呢,安夏這個死腦筋,當了他兩年秘書,兩人朝夕相處了兩年,還在原地踏步……
想到這裡,白璟書忍不住給自己倒了杯酒,以慰藉自己這兩年的和尚生活。
等到晚餐結束的時候,秦慕沉已經完全醉了。
白璟書和蘇子悅扶着秦慕沉回房,一邊走,一邊說:“我就說這兩瓶酒的量,就能把慕沉灌醉了!”
蘇子悅沒說話,等到將秦慕沉放到牀上之後,纔出聲道:“謝謝你。”
“不要這麼客氣,我和慕沉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了,你和他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以後有什麼事也儘管說。”
另一個原因是,他還指望着蘇子悅在安夏的事情上,能給他一點助功呢。
送走了安夏和白璟書,蘇子悅燒了一壺水,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