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沉從lk出來,天色暗了下來。
司機給她打開車門,秦慕沉便彎身坐了進去。
秦慕沉看向車窗外。幽深的眸子裡毫無波瀾,聲音平靜的開口:“幾點了?”
“快八點了。”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小心的回答。
秦慕沉沒再說話。
才八點,這麼早。
莫西熠說。他的時間所剩不多,可是。他卻覺得每一天都無比漫長。
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圖標。很快在地圖上找到了一個小紅點。
只是,那個小紅點顯示的位置。讓他的心猛的一緊。
他沉聲道:“停車!”
司機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慌忙的將車停穩。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見秦慕沉面色陰沉,雖然心裡有些發忤,但他還是大着膽子叫了一聲:“先生?”
秦慕沉輕吸了兩口氣,面色難看得嚇人。
他將拿着手機的那隻手放下來,沉聲道:“去機場!現在就去。”
說完。他就拿着手機吩咐手下準備好私人飛機。
她怎麼會突然去了景城?
轉念一想,除了封行衍,也不會有其它可能了。
……
李燕南目光警惕的四下張望了一圈。才離開。
蘇子悅拉了拉鴨舌帽。把頭埋得低低的,生怕被李燕南看見。
她的心跳得飛快。是緊張的。
她曾經被李燕南綁架過,心裡有些陰影,而李燕南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陰森。
秦慕沉有時候也很陰森,但她知道他再生氣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而李燕南這個人,在蘇子悅看來,是有些喪心病狂的。
她僵着手腳維持着這個姿勢好半天沒動,服務生關切的問她:“小姐,你怎麼了?”
蘇子悅擡起頭,牽了牽嘴角:“我沒事,麻煩給我一杯熱水,謝謝。”
服務生給她送了杯熱水過來,蘇子悅捧着喝了幾口,才感覺好了一些。
自從在村子裡發生那件事之後,李燕南就消失了,不見了蹤跡。
李燕南和封行衍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肯定是事先約好了要談事情的,故而談完之後,一前一後的離開,就是想掩人耳目。
蘇子悅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封行衍是假的,真正的封行衍已經死了,他和李燕南認識,李燕南以前是人販子,猛了罪之後纔回到深山裡的村子教書。
而封行衍又和林恩雪認識。
這樣一來,封行衍之前說,他是因爲感謝林恩雪纔給她匯款的理由就站不住腳了。
封行衍雖然是頂替的,但是,封氏在他的手裡卻是發展得一年比一年好,表面上看起來極其的紳士有着豐厚的內涵和教養,不管怎麼看,都是萬里挑一的優秀男人,這樣看來,他的真實身份一定也很驚人。
林恩雪是有着心臟病,但卻從小被照顧得很好的女孩,並且還帶着林子西,林子西又是秦慕沉的親生兒子。
而人販子李燕南,他當時到底爲什麼要抓蘇子悅,她到底防礙了他什麼事,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這三個人,單單分開來看,蘇子悅是絕對不會把他們聯繫到一起的。
可是,這三個人一定有着必然的聯繫。
而林恩雪,她看起來好像並沒有壞心眼……
蘇子悅越想越覺得複雜,一時又理不清,今天是不可能再繼續跟着封行衍了,時間也不早了,她只能先回酒店。
……
晚上,蘇子悅在酒店裡抱着電腦上網的時候,看見有新聞說明天有個大型的拍賣會。
一般這種場合,肯定會請封行衍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吧。
事情現在越來越複雜了,她不可能一直悄悄的跟蹤封行衍,所以,她只能從正面找入手。
明天她也去參加拍賣會,製造一個偶遇!
就這麼定了!
拍賣會的時間是上午九點開始,時間是三天。
翌日一早,她昨晚打電話訂的一套禮服就送上門來了。
蘇子悅打扮好自己,就出發了。
……
拍賣會是在景城最大的盛萊大酒店舉行的。
不巧的是,這間酒店是正是封氏旗下的。
她在景城待過一年,也在酒店裡出入過幾次,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認識她。
只是,她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進去再說吧。
她順利的進了酒店,可是等她到了拍賣會場的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您好,請出示邀請函。”
她來得匆忙,哪兒有什麼邀請函啊。
蘇子悅眨了眨眼睛,暗自思索着要找什麼藉口,就聽見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早就說過讓你等我一起來,走這麼快,還不是被攔下了?”
話音落下,一隻手臂已經搭在了蘇子悅的肩上。
隨後,手臂微一用力,就讓她倚靠在了男人堅實的胸膛裡。
蘇子悅擡頭看着男人熟悉的英俊面孔,徹底的說不出話來。
秦慕沉怎麼會來?
而且,他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秦慕沉垂眸看了她一眼,脣角微微彎起:“不着急,還沒開始,你看上的東西不會被人買走的。”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有手下上前將邀請函拿給守門的服務生看了。
“你們就在外面等着。”秦慕沉將待了這麼一句,就攬着蘇子悅進去了。
蘇子悅渾渾噩噩的被秦慕沉攬着走了進去,注意到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秦慕沉身上,她才猛的回過神來。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才猛的將秦慕沉攬着她肩頭的頭拿開,然後就朝着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走去。
秦慕沉緊跟在她身後。
會場里人太多,蘇子悅也沒時間拐彎抹角,她直接問:“你怎麼來了?”
不等秦慕沉開口,蘇子悅又說:“不要說你是來竟拍湊熱鬧的。”
秦慕沉沉默了下:“你呢?你來做什麼?”
“我當然有我自己的事。”蘇子悅扭過頭,輕咳了一聲,說:“剛剛,謝謝了。”
秦慕沉聲音的冷淡:“不用客氣,畢竟我們離婚的事還沒有公佈。”
蘇子悅抱着雙臂,面色微變,擡頭看他,眸子裡帶着倔強:“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我,在你沒有將我們離婚的事公佈於衆的時候,我也不能說不出去,也要替你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