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笑着搖了搖頭,這一點都不難猜。
白璟書和安夏都不是沉悶的性子,在一起吵吵鬧鬧是常事。
而白璟書老是喜歡惹安夏。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分明也是在沒話找話說,故意引起安夏的注意,這麼明顯的事。蘇子悅當然看得明白。
“也沒什麼事……先不說我的事。”白璟書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目光認真的看向秦慕沉:“慕沉。你這是真的好全了?”
“不然呢?”秦慕沉睨了他一眼,面色冰冷。
白璟書本來還有些不確定的。可是看着秦慕沉這臉色,就覺得。應該是真的好全了。
然後,秦慕沉就沒有再開口說話,都是白璟書和蘇子悅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他們就約了晚上一起在玉煌宮吃飯。
兩人離開白璟書的公司之前,秦子西要去衛生間,秦慕沉就帶了他過去。
這時候,白璟書才一臉神秘的湊到蘇子悅跟前說:“你有沒有覺得慕沉比以前還冷淡了?”
以前的秦慕沉雖然也很冷淡。但至少也會偶爾插兩句話進來,剛剛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蘇子悅一怔,愣愣的問他:“有嗎?”
昨天回來的時候。秦慕沉對南川的態度。讓蘇子悅也有這種感覺,可是回到家裡。秦慕沉對她的“熱情”好像並沒有減少,只是比從前更不要臉了……
白璟書見蘇子悅這副表情,撓了撓頭說:“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蘇子悅微微皺眉,並沒有說話。
……
秦慕沉的車裡有兒童坐椅,回去的時候,蘇子悅把秦子西放到兒童坐椅上坐好,就坐在了他旁邊。
秦子西坐在車裡,就開始掰着自己的手指玩。
蘇子悅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到了秦慕沉的身上,之前白璟書說的話,她雖然沒有認同,但卻不自覺的在心裡想着秦慕沉這幾天的表現。
感覺秦慕沉這兩天,看起來像是有些反常,可是細細分析起來,要是將他的行爲歸咎於他的性格使然,好像也能說得通。
直到回到家裡,秦慕沉才把她堵在門口問她:“你一路上都在看我。”
“呃……是啊。”蘇子悅沒想到他一路上都在認真的開車,卻還能注意到她看了他一路。
“爲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這樣說總沒錯吧。
秦慕沉眯着眸子看她,直到蘇子悅被他看得心虛了,他才施施然的開口:“別想矇混過關,白璟書和你說了什麼?”
蘇子悅眨巴了下眼睛,喃喃道:“他沒和我說什麼。”
她心驚於秦慕沉的敏銳。
秦慕沉聞言,微眯着眼,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目光銳利得嚇人,蘇子悅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小半步。
兩人正對峙間,大廳裡突然傳來傭人的尖叫聲。
“小少爺!”
蘇子悅率行反應過來,推開秦慕沉,就直接朝裡面走去。
她還沒有走近,就看見好幾個傭人在圍着秦子西,她不禁出聲問道:“怎麼了?”
剛剛睛車的時候,她抱着秦子西走在前面進來,在門口就被秦慕沉拉住,她猜他是有話要和她說,就讓傭人先帶秦子西進去了。
傭人擡頭見蘇子悅走了過來,慌慌張張的出聲叫她:“太太。”
傭人紛紛退開,秦子西轉過頭來,黑黢黢的眼睛裡淚花閃爍着,小小的脣癟得厲害,眼看着就是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可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硬是沒哭出來。
蘇子悅皺眉看了一眼傭人,在秦子西面前蹲了下來:“寶貝,你這是怎麼了?”
秦子西眨了下眼睛,淚水從眼眶裡滾了出來,終於開始抽噎着哭了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將手伸到了蘇子悅跟前,抽抽嗒嗒的說了一聲:“痛……”
蘇子悅這纔看見,秦子西細嫩的手,紅了很大一塊,很明顯是燙傷的。
蘇子悅一驚,轉頭就朝傭人大吼:“愣着幹什麼,去拿藥!”
她平常對家裡的傭人是很溫和的,她身上既沒有大小姐脾氣,也沒有秦慕沉的冷漠,家裡的傭人也都覺得她脾氣好。
她突然發了脾氣,把傭人都快嚇了一跳,站起身就小跑着去拿了燙傷藥過來。
蘇子悅抱着秦子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拍着他的背柔聲的哄着:“寶貝不哭了,媽媽等下給你擦藥了,就不痛了。”
秦子西本來也不愛哭,很快就沒有哭了,等到傭人拿了藥膏來,蘇子悅用手指沾了藥,極小心的給他抹着,一邊抹一邊問他:“疼嗎……”
秦子西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抹着的藥膏,下一秒,他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雙眼一亮,連忙搖頭:“不……”
“真不疼了?”蘇子悅好笑的問他。
這藥膏擦在燙傷的地方,感覺很清涼,秦子西大概是覺得這種感覺很新奇,在蘇子悅給他抹藥的過程當中,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然後就破涕爲笑了。
蘇子悅細心的給他抹完了藥,問他:“是不是涼涼的?”
秦子西重重的點頭:“嗯,涼涼的。”
他的“涼”字說得不是很清楚,但蘇子悅卻還是聽明白了。
“燙傷了?”
秦慕沉的聲音傳來,蘇子悅纔想起來秦慕沉也在這裡。
沒等蘇子悅出聲,秦子西就已經舉起自己塗了藥膏的手,一臉獻寶似的仰頭衝着秦慕沉說:“爸爸,涼涼的。”
秦慕沉彎腰,託着他的手看了一眼他燙傷的地方,紅了很大一塊,小孩子的皮膚尤其的嫩,這樣看着,就讓人有些心疼。
秦慕沉斂下眸,輕哄着他給他吹了下:“爸爸給你吹一下就不疼了。”
他很認真的給秦子西吹了兩下,秦子西覺得好玩,一直在笑。
隨後,秦慕沉對蘇子悅說:“你帶子西上去休息吧。”
蘇子悅本來也是打算帶秦子西上去的,應了一聲,就抱着秦子西上去了。
秦慕沉看着兩母子上了樓,然後又聽見了關門聲,才轉過身看向那三個傭人。
她們一直站在原地沒敢動,每個人都噤若寒蟬,秦子西作爲家裡的小少爺,有多金貴,她們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