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珂懶得再和南川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另一頭的南川收好手機,搓了搓自己苦着的臉。讓自己顯得精神一些,才朝辦公室走去。
“都滾,去財務處結賬,明天不用來了!”
他剛一進去。就聽見秦慕沉說了這句話。
南川渾身一震,連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沒敢出聲。
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都是lk總部有點重量管理層人員。就被秦慕沉這麼隨口一說就要解僱了?
那幾個管理層人員也沒想到,不過是一點小事。秦慕沉竟然就要解僱他們。
要知道他們都是lk集團的老員工了,少的也做了七八年,lk集團是金融界的龍頭企業,在j國也是掌握着經濟命脈的存在。
他們這些人,即使不是做得高級管理職位,但出去總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要是就這麼被解僱了,不只是丟了一份工作丟了一份臉面。更會引人猶疑,再找工作就沒那麼容易。
雖然他們的能力出衆,出去了也會得到別的公司的優待。但哪裡比得上lk集團。
見他們中還有人要說什麼。南川連忙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出去。
lk集團雖然從來不缺上來應聘的人。但這些到底是老員工了,南川也都認識,怎麼說也不能因爲這麼點小事被解僱吧。
能在秦慕沉眼皮子底下做事的,都不是吃素的,幾人互相看了幾眼,就出去了。
南川怕他再追究這件事,連忙出聲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最能轉移秦慕沉的注意力的事,自然就是和蘇子悅有關的。
“老闆,南珂剛剛打電話給我,說是太太下樓吃飯了。”
此話一出,秦慕沉的面色果然就有了變化,只不過,很快他又冷下臉來:“她下樓吃飯了關你什麼事?這麼點小事向我彙報什麼?”
秦慕沉的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他已經伸手拿過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朝外走。
南川很不知死活的問了一句:“老闆,你要去哪兒?”
然而,秦慕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朝外面走。
他的步子邁得有些大,在南川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辦公室外面。
南川只好跟了上去。
一直跟着秦慕沉到了停車場,南川才自覺的替他打開了車門,自己坐進了駕駛員位置,開着車朝別墅的方向駛去。
剛剛是誰說,這點小事的?
只不過,這種話,南川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卻不敢說出口。
……
南珂最終也沒有找到蘇子悅的手機。
林恩雪之前給她打了電話,但她記不住號碼,她只想找到手機,上面有通話記錄,她才能找到林恩雪。
只是,手機找不到,她就沒有了辦法。
想來也是,秦慕沉如今都已經把她給關了起來,怎麼還會留手機給她。
他有多謹慎細心,沒人比她更瞭解了。
她也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就上樓了。
南珂看着她上樓,欲言又止,但現在這種情況,她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蘇子悅也不可能聽得進去。
正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南珂微愣,老闆他們回來了?
她又轉頭朝樓上看去,蘇子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很明顯是已經進了房間了。
也不知道她聽見了汽車的聲音了沒有。
秦慕沉一進來,就只看見南珂一個人站在大廳裡,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呢?”
“太太剛剛回房。”南珂微不可察的縮了一下脖子,聲音和平常無異。
秦慕沉聞言,面色不鬱的看了南珂一眼。
南珂默默的嚥了咽口水,她說太太回房了也有錯?
過了兩秒,秦慕沉就轉身朝樓上走,走了兩步,又轉頭問南珂:“她剛剛吃過飯了?”
南珂點頭:“吃了。”
只不過沒吃多少。
聽着南珂這沒什麼底氣的語氣,秦慕沉就猜到了什麼。
之前,他拖着蘇子悅回房,兩人在牀上廝混,已經錯過了午餐,這會兒都快到了晚餐時間了,她就不餓?
南珂不禁搖頭,既然連太太吃多少飯都擔心,爲什麼還要把她關在別墅裡,不讓她出門?
雖然太太平常也不愛出門,可是這樣被關了起來,跟關小寵物似的……
這種感覺,南珂想想就覺得想要抓狂。
房間裡,蘇子悅在房間裡的座機電話跟前坐了下來,她拿起話筒,正在按電話鍵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她手上的動作微頓,然後又繼續打電話了。
敢不說一句話,就推門進她臥室的人,除了秦慕沉還有誰?
她也沒回頭看他,徑直拔電話。
只是,她不理秦慕沉,卻不代表他不會找她麻煩。
他走上前,一把將蘇子悅手裡的電話筒搶過來扔在一旁,聲音低低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給誰打電話?”
蘇子悅不發一言的將電話筒拿過來,繼續撥。
秦慕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直接扯掉了座機的連接線,大聲吼道:“我問你給誰打電話!”
蘇子悅緊緊的抿脣,力氣大得嘴脣都有些發白。
她看向秦慕沉,眼裡露出極淺的怒意,聲音不冷不熱的:“你管我給誰打電話?”
“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給誰打電話!想打給陸時初?”秦慕沉冷笑着。
突然,他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猛的摔到蘇子悅身上:“打啊,我就看看你還能不能打通一個死人的電話。”
蘇子悅被他的話刺激,猛的瞪大雙眸,眼裡的一道道的血絲,嗓音變得乾啞:“他真的……死了?”
“當然,我十四歲開始用槍,你還在懷疑我的槍法?”
秦慕沉面目陰森得如同暗夜修羅,脣邊有笑意一點一點滲出來。
蘇子悅緊攥着雙手,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秦慕沉見她遲遲沒有再開口,只是自虐似的緊緊的咬着脣,面色一鷙,猛的上往前走了一步,低頭俯視着她:“不說話了?接受陸時初已經死了的事實了?呵!”
兩人隔得很近,只有兩釐米的距離,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這麼近的距離,卻一點也不顯得親暱。
中間像是隔了一道無形卻又無比堅固的屏障,疏遠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