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陽知道蘇子悅以前最喜歡他哪裡,所以就儘量展露她喜歡的那一面。
“太太,您的酒。”
調酒師將酒放到蘇子悅面前。扭頭看了宮澤陽一眼,眼神有些不以爲然。
宮澤陽冷哼了一聲:“看什麼看?你那什麼眼神。”
調酒師沒理他,宮澤陽是富家公子出身,從前宮氏沒破產的時候。他過得順風順水,即使有些上不檯面的小心思。但總體看起來還是有些氣質的。
而宮氏破產之後,他的日子一天過得不如一天。
過貫了奢華的生活。僅剩的那點錢都被他揮霍得差不多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連件以前穿習慣了的牌子的當季新款都買不起。
這樣的日子。讓他接受不了。
“我的員工也是讓你教訓的?”蘇子悅拿起酒杯,猛的往吧檯上一砸,裡面的酒瞬時灑了一些出來。
宮澤陽本以爲來是相想借此機會,喚起一點蘇子悅對她的舊情,卻沒有想到被蘇子悅落了面子。
他攥緊拳頭,忍着心中的怒意,露出一個笑容來。溫和的說道:“子悅,我只是……”
蘇子悅擺手,狠狠皺眉:“別笑。太難看了。你再笑我就想吐。”
她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又因爲酒精的緣故。的確是有點想吐。
宮澤陽臉上的表情再也掛不住了,他面色鐵青的正要說什麼,就聽見蘇子悅再次開口:“我記得,你已經被加入玉煌宮的黑名單了吧,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已經喝得半醉,語速很慢,聲音聽起來有些軟糯,顯得沒什麼氣勢。
這就讓宮澤陽一下子忘了形,他猛的站起身,惡狠狠的說:“你什麼意思?”
蘇子悅看都懶得看他,轉頭慢悠悠的喝酒。
見蘇子悅這樣無視他,他面色微微一變,伸手就想去拉她,結果手才收到一半,就被另一隻半路伸出來的手給截住。
白煜南已經在角落裡看了好一會兒了,本來是沒打算多管閒事的,畢竟的蘇子悅這個女人這麼不識好歹。
可是,他最終還是看不下去了。
宮澤陽自覺面上無光,可這個男人的力氣大得出奇,他又反抗不了,只能衝他大吼:“你又是誰?用得着你多管閒事嗎?”
“反正是你惹不起的。”白煜南冷哼一聲,手上一用力,就將宮澤陽甩開了。
等他轉頭再看向蘇子悅,以爲能從蘇子悅那裡得到一句謝謝的時候,沒想到聽見的卻是:“快讓開,我要吐了。”
“……”他就知道,不該多管這個女人的閒事。
不管是什麼時候,她不僅不識好歹,還煞風景。
蘇子悅捂着脣,一路跌跌撞撞的去了洗手間。
白煜南看着她的背影,要追上去,又想到她剛剛那反應,怒從心生,擡腿就踹了宮澤陽一腳來解氣。
宮澤陽不清楚白煜南的身份,但又覺得今天丟臉已經丟得夠多了,絕不能再丟臉,爬起來就朝白煜南撲過去。
白煜南反應迅捷,一側身就躲開了。
保安在這時候已經聞聲過來了。
白煜南先開口:“你們這裡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讓你們老闆長點心,不然降低格調。”
其中有人認識他,對他的身份略微知道一點,聞言連連點頭:“白先生說得是。”
白煜南覺得心裡舒坦了一點,好歹還是有會看眼色的人。
但心裡那股鬱氣還是在,他得去找人打一架才能解氣,就找璟書好了。
……
蘇子悅趴在洗手檯上,吐了好一會兒也沒吐出個什麼東西來,反而更難受了。
好久不喝酒,有些受不了。
她洗了把臉,眯着眼睛對着鏡子左看右看。
還好出來的時候沒有化妝,不然會把妝也弄糊。
她現在清醒了一些,想起剛纔是遇見了宮澤陽。
白煜南還幫了她一把,不過他怎麼會在這兒?
不管怎麼說,他都幫了她,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跟他說聲謝謝。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酒決退了個大半,走路都不帶晃的,但頭還是有點暈。
她沿着走廊往回走,在經過一間包廂的時候,包廂裡猛的伸出一隻手把她拉了進去。
“啊……晤!”
她的驚呼聲才冒出來一個音,就被那人捂住了脣。
接着,耳畔響起了對她來說猶如天籟的聲音:“是我。”
簡單的兩個字,卻一下子擊潰的了蘇子悅。
她呆愣了幾秒,然後,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不是一直在找我嗎?見到我不開心,怎麼反而哭了?”秦慕沉將她按進懷裡,手掌在她的長髮上輕撫,聲音裡帶着一絲笑意。
而懷中的人卻像是被他這句話刺到一般,猛的推開她,快而準的扇了他一巴掌。
房間裡沒有開燈,很暗,有那麼一秒,蘇子悅驚歎自己的能打得這麼準。
因爲生氣,她的氣息有些不穩:“很得意我一直在找你嗎?看着我傷心難過你很有成就感?”
房間裡漆黑一片,好半天沒有聽到秦慕沉的聲音,蘇子悅心裡驀的一慌:“秦慕沉,你說話!”
秦慕沉的確是說話了,不過說的卻是:“手不疼啊?”
蘇子悅一愣,隨即冷哼:“這點疼算什麼,活該我也去坐趟飛機,然後飛機墜毀,我生死不明的讓你等一個月找一個月,你體驗一下那種感覺。”
秦慕沉的語氣一沉:“別胡說!”
蘇子悅想問,爲什麼他不早點出來見她。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開燈。”
她對酒吧這一層樓的包廂不熟悉,不知道開關在哪裡。
她一個多月沒看到秦慕沉了,她想好好看看他。
只聽“啪”的一聲,她的視線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過,包廂裡的燈亮度並不高,還是有些昏暗,可是,這已經足夠她看清秦慕沉的臉。
清瘦了很多,身上穿着合貼的西裝,不變的是那雙幽深的眸子,專注的盯着她看的時候,能讓她溺死在裡面。
秦慕沉朝她笑,英俊好看面容一下子顯得熠熠生輝起來,他伸手摸了下自己被蘇子悅打過的那半邊臉,聲音裡帶着一絲溺寵:“我以爲你見到我,會對我又親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