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依突然回頭看了李如芬一眼,她嚇得躲在了女傭身後,立馬就慫了。
她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程家。
雲依心中很清楚,從今以後,再沒有誰能威脅她了。
她曾答應過父親,他教的東西,不到關鍵時候,絕不輕易使用。若不是李如芬欺人太甚,她也不會如此。
提着箱子,她看了看自己青紫的手指,苦澀地笑了笑。心想,還是走到地鐵站去好了。
她剛往前沒走兩步,熟悉的幻影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搖下時,夕陽的餘暉正好落在陸凌天的臉上,給那張冷峻的臉添了幾分柔色。
雲依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就像剛經過一場大戰。
陸凌天看她這幅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下了車,他接過曲雲依手裡的箱子,擡手理了理她亂了的頭髮。
“怎麼搞成這樣?”
雲依呆了呆,此處沒有外人,不用演戲,他怎麼還對自己這麼關心?
“沒事,我很好。”
“很好?”看她的樣子,陸凌天就知道,這丫頭去程家拿東西,肯定又吃虧了。
“真沒用。”一眼瞧見了她手上的傷,格外刺眼。
就在這時,路邊傳來刺耳的喇叭聲,他們回頭一看,原來是程越回來了。
程越老遠看見那輛車停在門口,當然,他們兩個在家門口調情的畫面,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怒火中燒,見不得曲雲依浪蕩的模樣。
車子故意從她身邊擦過,陸凌天眼疾手快將人帶入懷裡,這纔沒有擦撞到。
他黑了臉:“你沒事吧?”
雲依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待着了。”
從後視鏡裡,程越看見曲雲依被體貼地扶上了幻影,陸凌天對她可真是無微不至。剛纔,他竟沒有在曲雲依的眼裡看到自己的位置,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的事情。
莫名的,他心裡很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下了車,他狠狠摔了車門,還是沒能發泄出心中憤怒。
他也覺得很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
曲雲依喜歡和誰在一起,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該關心的,應該是佳琪的病情。
車裡,曲雲依和陸凌天都默不作聲,車子停在一家藥店門口,他什麼也沒說,親自下車進了藥店,折回時,手上多了藥水。
“真的沒事。”
下一秒,陸凌天碰了碰她的手指,疼得曲雲依齜牙咧嘴。
“還嘴硬?”
她一臉尷尬,難不成,自己要在他面前說,很疼很難受嗎?這樣好像不太合適,她還是堅強點比較好。
爲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她故意說道:“我和李如芬動手了,她比我更慘。”
“哦。”
“你知道嗎?這雖然是她踩的,可是我給她一個過肩摔,她自己半天都沒爬起來,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
“我知道她會爲難我,可是沒辦法,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不管怎麼樣,我都得拿回來。她逼我,不然,我是不會動手的。以前,我從來沒想過會和她動手,她還被我抽了兩雞毛撣子,我佔便宜了。”
“出去打架,掛了彩,你還很驕傲。”
“我不是出去打架。”
“知道她會刁難你,你還一個人去,不是逞強?”
“我只是……不想麻煩你,我給你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你要習慣,很快,我們就會結婚,懂嗎?”
她愣了愣,很快回過神。
是啊!她很快就要嫁給陸凌天了,這是他們說好的。仔細看看,其實眼前這個男人也挺好的,算得上是萬里挑一,嫁給他,自己起碼不會痛苦。
“不如,我們早點去登記吧!”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這麼說,也許,有了那個紅色的本子,自己心裡會踏實一些,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這話驚到了陸凌天,不一會,車裡傳來他的笑聲。
“我以爲,你很保守。”
“對啊!唉……那你當我剛纔什麼都沒說好了。”
“可我聽到了,而且記下了。”他早就選好了日子,就在明天。不過,看起來她比自己還要着急,不知道爲什麼,陸凌天的心裡突然有點開心。
“突然這麼想嫁給我,不會有所企圖吧?”
“當然了!圖你的身外之物,怎麼樣?你怕了嗎?我告訴你,我可是很敗家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說過,除了愛情,其他一切,我都可以滿足你。”
曲雲依甜美地笑着:“我不需要愛情。”
“那正好!”
陸凌天細心地幫她處理好傷口,儘量放輕了動作,她還是覺得疼,只是忍住了。
曲雲依住的那個小屋子裡,陸凌天那麼高大,坐在小沙發上,顯得有些滑稽,昏黃的燈光迎着他俊朗的側臉,十分養眼。
“腿上,我看看。”他半蹲了下來,要幫曲雲依捲起褲管,她趕緊攔住。
“我自己來就好了。”
“害羞?我早看過了。”他說得理所當然,曲雲依聽着卻加快了心跳。愣神時,褲腿已經被捲起。
腿上留下了一條青紫的痕跡,兩人皺起了眉頭。
“我體質是這樣的,隨便輕輕一碰,就會青掉,其實不疼。”
“那也得擦藥。”
這麼一折騰,收拾好外面天都黑了,兩個人這纔想起,還沒有吃晚飯。
陸凌天推了她一把:“我給你擦藥,送你到家,你不謝我?”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嗎?不然,我做飯給你吃?”
他看了看曲雲依的手,一臉嫌棄:“我可不想被說欺負傷員。”
最後,兩個人叫了外賣。陸凌天明明可以回去享受美食,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想擠在曲雲依這個小地方湊個熱鬧,和她一起吃頓飯。
她沒有其他女人精緻講究,此刻他看在眼裡,卻覺得,她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讓他很放鬆。
待在這,他舒服又自在。
陸凌天想,自己的選擇也許沒有錯。
同樣安靜的夜裡,李如芬卻鬧騰着去了醫院,說是扭傷了腰,身上還留下了傷。她在丈夫和兒子面前哭訴着,希望丈夫爲自己討要公道。
程振鋒冷哼了一聲:“是不是你自己,做了過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