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陸凌天看着,曲雲依渾身一怔。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見他不說話,曲雲依又說道:“你該不會覺得,程越今天這麼痛快拿錢出來,是爲了我吧?”
陸凌天聳了聳肩,酸溜溜說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男人總是喜歡在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我覺得,程越就是這樣的男人。”
雲依聽出來了,某人在吃醋。
她笑道:“他身邊還坐着沈佳琪呢?你也不想想,他這麼着急趕過來,爲的可是帶沈佳琪走?怎麼可能爲了我心甘情願掏錢?”
陸凌天指了指旁邊的飯卡:“你喜歡醉仙樓的菜,他連這個都記得很清楚。”
剛纔,程越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補償,最好的就是直接給錢。可他卻選擇給曲雲依一張飯卡當做補償。看着這張飯卡,他突然有些不高興了。一言不合,就將飯卡隨手丟盡了垃圾桶裡。
“你這是幹什麼?”
剛纔還挺高興的,突然就變了臉。雲依覺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不只是女人,還有一個,就是她老公陸凌天。
“看它不順眼。”
“這不是你替我要來的補償嗎?我還打算沒事的時候經常過去吃吃飯呢!”
“醉仙樓的菜,難道比我親手做給你吃的味道還要好嗎?”
雲依突然被他問到,有些難回答。其實,各有千秋,對於一個有追求的吃貨來說,讓她從中做出選擇,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你做的飯,當然不能和醉仙樓的廚子相提並論了。可是,這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而且,醉仙樓的菜,味道真的很好。尤其是香辣蟹!”
“你還是喜歡醉仙樓的菜。”
“這是免費的,主要是,這是你幫我要來的補償,我不能浪費。”
“那也不行,反正不能讓你留着。”
“爲什麼?”
陸凌天這才陰陽怪氣說道:“程越留一張飯卡給你,你要經常去吃,每吃一次都會想起他,那我豈不是很吃虧?所以,不能留。我差點上當,沒看出他還有這個心思。這飯卡,是故意膈應我的。”
一張飯卡,還能被陸凌天想得這麼複雜,雲依才知道,原來他竟是個大醋罈子。
不過,陸凌天吃起醋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
“一張飯卡,哪有這麼嚴重。你丟掉了,多浪費。”
“反正就是不行。他知道你喜歡吃,還給你送飯卡,簡直就是個心機boy,他送的東西,都不能要。”
陸凌天的道理一套又一套,曲雲依承認,自己似乎說不過他。
“行吧!那我把它送給你用,行了吧?就算他是膈應你的,料到你會丟掉,你現在丟了,不就正中下懷嗎?還不如讓他放點血,讓他多掏點錢,不是更好?”
好吧!其實,曲雲依心裡想的是,以後去醉仙樓吃飯,她可以肆無忌憚點菜,因爲,她吃的都不是自家老公的錢。
花別人的錢不用顧忌,更痛快。
這麼一說,陸凌天總算願意勉強留下這張飯卡,將它丟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這才覺得順心。
沈佳琪這麼一鬧,有些事,自然而然就傳開了。自然也會有些不安分的人,私底下會說曲雲依手段高明,能哄得陸凌天毫無原則向着她。這大概是很多女人想要達到的目標。
而更多的,則是讚歎曲雲依那一巴掌,打得那叫一個痛快。
從此,曲雲依的頭上就被加上了‘狂’這個前綴,有這麼一個無所畏懼的總裁夫人,那些不安分的鶯鶯燕燕們,就算有那個念頭,也不敢輕易靠近陸凌天。
那些人,以前害怕陸凌天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現在還多了一樣讓她們畏懼的東西:曲雲依的‘如來神掌’。
曲雲依可沒想過,無意中給沈佳琪一點教訓,竟讓她成了名。
羅彤一直在暗自盯着,本想趁着沈佳琪離開的時候,藉着今天的機會和她談一談,誰知道,陸凌天卻把人帶去了辦公室,還要程越親自來領人。
她錯失了機會,只能先忍着。
眼看着程越和沈佳琪離開,羅彤也在思量着,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其實,沈佳琪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來找曲雲依,會鬧得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本以爲,曲雲依是不敢把事情鬧大的,誰知道,最後失控了,還讓程越親自來接她。
知道自己犯了錯,回去一路,沈佳琪始終低着頭,跟着他回到公司,一路上樓,鴻躍的人都看見了,沈小姐跟在程總後面灰溜溜的,一聲不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程越一回來就進了辦公室,沈佳琪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跟着他進去。
秘書端着咖啡也不敢進去,隔着老遠,她已經感受到了從程越周圍散發出來的寒意。
周鳴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小心翼翼將咖啡放下。
“出去!把門關上。”
沈佳琪本想跟着一起出去,被程越叫住:“佳琪,你留下,我有話要問你。”
沈佳琪嚥了咽口水,只好回過頭來看着程越,不敢再上前。
程越看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也不是存心要發脾氣,只是,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去天盛找曲雲依的麻煩,想幹什麼呢?
門被關上,程越只問她一句:“爲什麼去找曲雲依?”
沈佳琪不說話,程越也猜到了些。無非是女人多疑,總覺得不安心。可是他已經沒有去找曲雲依了,她到底還要怎麼樣才能放心?
“佳琪,我問你,爲什麼跑去天盛找曲雲依?有什麼事,你不能和我說,要私下去找她的麻煩?”
“我什麼時候去找她的麻煩了?根本不是的,我本來只是想見見她,兩個人心平氣和坐下來談一談。”
“談?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她都嫁去陸家了,你和她,更不存在牽扯。”
“誰說的?”沈佳琪不知道該怎麼和程越解釋,男人是不會明白她的想法的。
“總之,有些事情,我和她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了斷。不說清楚,我這輩子心裡都不會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