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雲澤這麼問,洛雨汐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着江雲澤,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她還是不想和江雲澤有這麼一刻,他還是問出口了。來到公司,究竟是關心她,還是想質問她,洛雨汐心中的答案更傾向於後者。
當他問起時,洛雨汐的心裡反而變得輕鬆了,坦然地笑道:“雲澤,你今天有些奇怪,你以爲,我還應該有什麼事情要和你說的?”
“你當真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嗎?”
“雲澤,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還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些閒言碎語的?我纔是你的妻子,你也說,夫妻之間最應該有的就是信任,我以爲,你對我至少應該有最基本的信任。”
“我也很想信任你,所以,我現在給你機會。雨汐,我一直在給你機會。”
面對江雲澤的疑問,洛雨汐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雲澤,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聽說了些什麼,我能說的是,我沒有隱瞞你任何事。”
洛雨汐的斬釘截鐵沒有讓江雲澤信服,反而讓他更失望了。
“你信我嗎?”她看着江雲澤的眼睛,希望自己的堅定能讓他相信。只是,江雲澤的回答讓她措手不及。
“我信你!所以,你就當着我的面發誓吧!發誓,你從來沒有隱瞞過我分毫,如果欺騙了我,你將永遠失去我和晴晴。以你最珍視的人發誓,證明給我看。”
洛雨汐心裡一沉,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你……你說什麼?”
“我要你以最珍視的人發誓,如果你對我有所欺瞞,你會永遠失去我和晴晴。”江雲澤知道,妻子心中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和孩子。妻子愛他,他很開心,可是,他不要這樣不擇手段的愛。
“雲澤,我怎麼能用你和女兒發誓?你明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們兩個,我不能……”
“既然你剛纔說得如此坦蕩,你還有什麼好怕的?你不是說,從來沒有欺瞞過我嗎?既然沒有,我和晴晴自然不會有事。”
洛雨汐搖着頭拒絕:“雲澤,你別逼我!你別這樣逼我,行嗎?我不能這麼做。”
“你在怕什麼?你洛雨汐心中坦蕩,有什麼可怕的?如果你沒做過,我和晴晴自然平安無事,我都不怕,你擔心什麼。還是說,你根本就在撒謊,對嗎?”
“我沒有!”她還是不願意承認,在她脫口而出的時候,江雲澤諷刺地笑了。
“真的沒有嗎?”背後的電閃雷鳴也像是在嘲笑着他們的悲哀,她若不是心虛,又怎麼會逃避?
“雲澤,你爲什麼要這樣逼我?你明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和孩子。”
“所以,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實話嗎?雨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聽實話。”江雲澤立於窗邊,身後的黑夜襯得他如一尊冷漠,高高在上的神。
這像是一場審判,洛雨汐不斷看向他處,尋思着解救之法。如何才能緩解現狀,她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試圖上前握住江雲澤的手,擠出笑容說道:“雲澤,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回家!回家以後我們再慢慢談,這麼晚了,晴晴看不到我們回家,肯定會着急哭着要找我們的。”
“你的心裡還有晴晴嗎?還是我應該說,你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自己。雨汐,我問你最後一次,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不!雲澤,你肯定是聽了別人的謠言,我沒做過你想的那些事情,你不要相信別人的胡言亂語,我做這麼多,都是爲了我們的家。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幸福的生活,我希望晴晴以後能有更好的生活。我想成爲女兒和你的驕傲,我做這些,都是爲了你們,我沒有錯。”
江雲澤笑了,這些理由是多麼諷刺。自己從來沒有要求過她什麼,現在,她竟將一切責任都推給自己和孩子。孩子何其無辜?孩子何時要求過她什麼?江家又什麼時候要求過她?心在她卻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
“你說這些話,難道不覺得可笑嗎?如果不是雲瑤忍無可忍,我根本不知道,你這一年裡,竟然瞞着我做了這麼多可惡的事情。虧我還在一年前厚着臉皮去和雲瑤說,讓她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以爲,自己可以改變你。呵!真是可笑。”
此刻江雲澤想想自己一年前在雲瑤面前堅定的樣子,苦笑起來。他竟然也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他一心希望這個家好,偏偏,妻子一點也不明白他的用心。
說到底,從他們在一起開始,洛雨汐對他就沒有過信任。是他天真地以爲,區區一年,自己就能改變她的性情。
沒錯!她是改變了,不過,是變本加厲,所作所爲比以前更讓人無法容忍。難怪,雲瑤會將錄音直接發給他。江雲澤明白,雲瑤是要他自行處理,這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情面。
江雲澤將一年前的事情道出,洛雨汐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你說什麼?一年之約……是你的意思?”
“不然你以爲,以洛雲瑤的性子,她會在那個節骨眼上,又給你一年的時間,讓你強大?是我,厚着臉皮希望她答應。現在我才明白,原是我太自大,以爲自己能夠改變你。”
“不是的!洛雲瑤怎麼可能……她當時,明明就是自顧不暇。她都七個月大了,根本沒有心思來對付我。”
“她要對付你,還需要自己出手嗎?只要她想,一句話,霍彥辰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讓你永無翻身之地。她一次次給你機會,給了你母親情面,給了江家情面,給了我情面。又唸了當初,她並非洛家孩子,讓你流落在外。她對你,從不虧欠什麼。”
“不是這樣的!”說起過往,洛雨汐內心的憤怒再也壓不住。
“你根本不理解,我當初被其他朋友嘲笑的時候是什麼滋味?是她毀了我的人生!”
“但是你到洛家以後,可想過,洛雲瑤經受了什麼?你們原本就誰也不欠誰,你卻一再挑戰她的底線。洛雲瑤對你,已經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