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以爲,自己的等待會看到效果,畢竟對一個新來的天真女人來說,看到火光,就像在黑夜中突然看到了希望,她肯定會因爲好奇靠過來的。
到時候,她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何柔交代的事情辦妥。說不定,以後,她能成爲這位前輩的搭檔,以後將成爲韻姐的左右手之一。從開始爲了活下去,到後來看到了何柔,阿黎那樣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的生活,她開始嚮往起來,並以此爲目標。
當何柔找到她的時候,她幾乎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關乎利益的事情,她從來不會拒絕。對她來說,殺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她不在乎殺多少人,自己能幹掉韻姐看好的人,也許,自己能很快取而代之,到時候,她就不用和別人一樣再經歷層層篩選了,最好的資源都會是她的。
看着眼前的火光,小艾開始幻想着以後輕鬆的日子,她不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沒有好吃的食物,也不需要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叢林中尋找食物填飽肚子。就像手上烤熟的兔子,聞着很香,只有吃起來纔會知道,這兔肉一點味道都沒有。
她是個有追求的人,既然要爭搶,最好的那份自然應該屬於自己。
小艾觀望着四周,祈求自己的獵物早點上鉤,她也很好奇,能讓韻姐看上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這兩個人近在咫尺,只是在黑夜裡看不見。雲瑤躺在高處閉目養神,可真是一點都不擔心。
上半夜的時候,四周都很安靜,耳旁還能聽到蟲鳴鳥叫的聲音,到了下半夜,周圍寂靜無聲,雲瑤反而睡不着了。
在這樣的環境裡,突然連蟲叫聲都聽不到,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自然界中的動物都有着最敏銳的感覺,它們甚至能預知到未來會發生的危險事情。
黑夜裡,雲瑤突然坐了起來,因爲**靜,她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就怕驚動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她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正是從剛纔有火光的地方傳過來的。
太暗了,她看不到那麼遠的地方此刻發生着什麼,只是依稀聽到了些東西,像是打起來了。
她提着膽子,始終沒有靠近。此時的小艾已經被一個三人組成的小團隊圍住。
小艾冷笑着,沒有把想要的獵物吸引過來,竟然等到了一些不需要的。她一眼看見了這些人背後插着的小紅旗,眼前一亮,明白了老天爺的意思。
大概是看她在這裡等着太過無聊了,特地送一點小禮物給她解解悶。靠近了,她纔看清楚,來的還都是平日裡被自己打得很慘的三個人。
從一開始的悉索聲,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雲瑤還隱約看見了火星四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邊應該已經打起來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聽聲音,不像是一對一。這個時候,她們還會選擇暫時合作對付別人嗎?
劉韻訓練出來的,難道不應該全是擅長單獨行動的嗎?她有些好奇,礙於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只好選擇躲着。
爲了好好活着,現在她還是慫一點比較好,等明天天亮以後,說不定還有重頭戲。
想想,這樣一場生死訓練,這裡頭究竟要死多少人?
死掉的人,會不斷有新的成員進行補充。所以,這裡一直會有人進行訓練,也不斷會有人死,到最後,能真正活下來的,卻寥寥無幾。
劉韻是喜歡看着這些人互相廝殺的場面嗎?
這種心理,雲瑤是無法理解的。
這場爭鬥似乎沒有持續多久,一陣風過,那些細碎的聲音不知甚什麼時候消失了,隨風而來,鑽入雲瑤鼻子裡的,是一股血腥味。
看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如果是白天,她會鼓起勇氣去渾水摸魚,也許能夠撿漏。現在,她只能重新找個舒服的姿勢躺着,等到天亮,再看情況,決定自己下一步怎麼走。
其實,這樣的比賽很大程度上存在着運氣,而洛雲瑤,恰巧就是那個比較幸運的人。
有的人爲了努力找到小紅旗,可能會在尋找的路上死了,還有的,看到了小紅旗,卻沒有拿到,丟了性命,也有像她現在這樣,無意中經過屍體旁邊,看到了別人遺漏下來的小紅旗。
被留在這裡的三個女人,死狀悽慘,死法各不相同。
其中一個被割去了勁動脈,一個被軍工刀刺穿心臟,一刀斃命,還是她自己握着自己的武器,另外一個,被鞋帶勒斷了脖子,整個屍體怪在樹上。
雲瑤得到的小紅旗,正是割去勁動脈那個人背後藏着的,因爲露出了一點點,被她眼尖發現。
看着手裡的紅旗,她嘆了口氣。
“現在我沒辦法幫你們安葬,只能讓你們安息了。當作是,你這面旗子的回報吧!”
別人拼命在找尋的東西,她輕易就拿到了。應該是昨晚殺人的那個人落下的,也許,這些人身上已經有兩面旗子,靠近火光,是爲了尋找第三面旗子,誰知道,竟然斷送了三個人的性命。
雲瑤沒有多做逗留,既然東西已經拿到了,接下來,她只需要平安帶着這面旗子,走出這片叢林,就算贏了。
越是到最後,她越緊張。
看着時間還早,她這個時候也可以直接往終點走去,可當她邁出步子的時候,雲瑤猶豫了。
時間還早,昨天的人會放火引人過來,也許,她的目的是殺了其他人。不管因爲什麼,她都要防備着沒有拿到小紅旗,在出口等着堵人搶旗的,太早過去,她一個人,只有送死的份兒。
其他人都在爲沒能完成任務煩惱,雲瑤卻很悠哉,拿着撿來的物資,重新回到了安全的樹上,吹着涼風,等着時間一點點過去。
她想的是,自己卡着時間,等其他人都離開以後她再過去,就不會遇到危險。
雲瑤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贏,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殺人。想了很久,這是她想到的,唯一能兩全其美的法子。
看着時間差不多,她從樹上跳了下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