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因看的分明,她像是被燙着一樣移開視線,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笑着說道,“那好吧,等辰辰好起來之後我就正式邀請你,再讓辰辰親自向你道謝,這次他可以好起來,你是功不可沒。”
席夜白見到顧蘭因避重就輕,他心中雖然黯然但是也知道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他需要的並不是步步緊逼,他微笑着說道,“那可好啊,如果辰辰願意親自邀請他席叔叔的話,席叔叔一定會更加高興的。”
顧蘭因看着席夜白溫和的笑臉忽然感覺到很愧疚,席夜白是真的對她很好,可是他對她實在是太好了,他的好,她是無力回饋什麼的。
席夜白看的分明,心裡真的是說不出來的不是滋味,只不過他的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的改變,他伸出手臂攬住顧蘭因的肩膀,“好了,辰辰現在沒事兒了,你終於可以放心的休息了。”
“我不累,晚上我還是守着辰辰吧,我擔心到了深夜他再有反覆。”
“不用。”席夜白擁着顧蘭因向前走,“今晚有我呢,你就好好休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他叔叔,你可沒有替他拒絕的權利。”
話說到這裡顧蘭因也不好繼續冷冰冰的拒絕,她十分的感激,“夜白謝謝你,真的。”
“恩,我收下你的謝謝了。”
……
顧子辰雖然一連發了一個星期的燒,不過到底是孩子恢復的快,燒退了一天之後就鬧着回家,這孩子跟顧蘭因一樣,一直都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
顧蘭因很是猶豫,她是不喜歡醫院,可是爲了辰辰能夠健健康康的,她怎麼樣都好。
不過醫生給顧子辰做了詳細的檢查確定他沒事之後就批准顧蘭因給孩子辦理出院手續了。
“呼——終於回家了。
”
呼吸着外面沒有蘇打水味道的新鮮空氣顧蘭因跟顧子辰同時鬆了一口氣。
那兩張在最近一起瘦了一些的小臉上流露出來的都是是那種近乎解脫的神情。
席夜白透過透視鏡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母子二人可真像。”
聞言,顧蘭因跟顧子辰挑起眉頭,“那是。”
這句話說的那是異口同聲,眉頭挑起來的時間跟弧度也是極爲的相似。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神同步。
顧蘭因居住的地方是距離市區稍微遠一些的別墅區。
此處的別墅面積都不太大,可環境卻是異常優美更重要的是別墅都是獨棟的,安全性很高,是一些家庭條件優越的年輕男女置業首先的地方。
當然顧蘭因會選擇住在這裡最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別墅區附近的教育條件非常好,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新加坡知名的名校。
身爲一個母親顧蘭因得爲自己的孩子打算,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手裡不缺錢。
或許她就是這種天生富貴的命,哪怕是遭遇了婚變依舊可以生活的好好。
顧蘭因笑着,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笑容哀傷又充滿諷刺。
忽然她的肩膀被誰拍了一下,顧蘭因心中一震猛地回過神來。
“媽媽,你怎麼了?剛纔席叔叔叫了你好幾聲了。”
顧蘭因看着顧子辰的小臉,這張跟某人有些六分相似的小臉充斥在眼底的都是莫名的情緒,不過她很快就恢復正常,“沒事,就是剛纔走神了。
”
她解釋了一句轉頭看向席夜白,“怎麼了?”
席夜白聽到顧蘭因的問話忍不住拍了一下額頭,“拜託蘭因,你看看我們現在的位置。”他也沒有等顧蘭因回答,很快補充道,“我們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聽到席夜白的話顧蘭因這才注意到車窗外的景色果然是十分的熟悉,她雙頰一紅,“走神了,剛纔一不小心走神了。”然後她立即推開車門,“回家,回家,寧嬸肯定已經準備好午餐了。”
說着就拉着顧子辰從車子裡下來。
席夜白見到顧蘭因尷尬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不過他到底是紳士沒有窮追猛打,他緊跟着也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席夜白走到車後面,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幾個手提包。
顧子辰在醫院一共住了九天,顧蘭因也陪了九天,這就天裡用着的生活用品不少,這裡面都是顧蘭因跟顧子辰的東西,當然還有一部分是他的。
這九天來他差不多有七個晚上是在醫院陪伴着的。
顧蘭因看到席夜白大包小包的而自己空着手有些不好意思,“我來提吧。”
席夜白躲過她的手,輕輕的搖頭,“不用,你跟辰辰快點進去吧,外面太陽大。”
“那好吧。”在顧蘭因跟席夜白說話的時候,顧子辰已經掙脫了她的手高聲的喚着寧奶奶,小跑着進了別墅庭院的門。
燦爛的陽光從天空傾瀉下來,燦爛的光芒籠罩着他們,像是爲他們鍍上了一層璀璨的光圈。
別墅區內的露天停車場是種植着不少大樹的,這些大樹按照停車位的距離規劃,幾乎是隔着幾米就種着一排,枝繁葉茂的枝葉像是天然的大傘一般遮擋住太陽光,撐起一片陰涼。
被陰影遮住的車子裡,顯得有些陰暗的光芒從車窗玻璃照了進去。
車內只有靳少麟自己,他坐在駕駛位上,從手指間升騰起來的煙霧把他的臉龐籠罩似有若無的。
車窗的玻璃是落下來一點的,並不多,更不引人主意,讓香菸的霧氣飄蕩出去的同時也讓外面的聲音清晰可聞。
知了的叫聲,鳥兒的鳴叫聲,不知名蟲子發出的聲音,還有風吹枝葉,枝葉搖晃發出的簌簌聲,一聲接着一聲,聲聲入耳。
緊接着充滿朝氣,帶着稚嫩的童聲傳進他的耳朵裡,“寧奶奶,我餓了!”
英挺的劍眉緊緊地蹙了起來,他遠遠地望着相視而笑,然後跟着活潑孩子一起走進去的年輕男女,眼眸經不住眯了起來,眼底的光芒晦暗,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心底的地方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擊過一樣讓他難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