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因這才知道爲什麼她摘果子回來的時候會看到那麼詭異的一幕。
直到她應靳少麟的要求來幫忙的時候這才知道,原來是靳少麟的腿上也有傷口。
昨天靳少麟從山上掉下來的時候正巧被掉進了河裡,他也被砸的昏迷過去。
河水湍急,無知無覺的靳少麟被沖走了很遠很遠,最後還是他的腿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這才避免了把他衝向不知名遠方的下場。
等到他醒來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休息,而是去尋找顧蘭因。、
他記得顧蘭因隨後跟着他跳了下來。
因爲害怕顧蘭因會遇到什麼意外,他走的很急。
終於在他差不多也要崩潰的時候他終於是找到了顧蘭因。
幸好顧蘭因也平安無事。
只是他腿上也是有傷的,被河水浸泡了那麼久,再加上他又走了那麼遠的路,雙腿操勞過度,這一覺醒來,發燒,雙腿腫脹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但是現在他必須要把褲子脫下來看看情況才行。
“褲子被黏住了。”
脫褲子的過程並不是很順利,即使有顧蘭因的幫忙也是艱難無比的。
布料已經跟流出來的鮮血黏在一起了,如果用力撕扯的話褲子會帶着肉皮一起扯下來。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來。”
“你做什麼?”顧蘭因看到靳少麟竟然要生生的扯下褲子立即扣住他的手腕,這不是擴大傷情嗎?
“那你弄一點水,撒到哪裡等到血化開就可以了。
”
“你這是什麼餿主意?”顧蘭因聽到靳少麟提供的辦法忍不住狠瞪他,真當她沒有常識啊。
這有傷口是應該儘量避免跟水碰觸的,會發炎好嗎?
靳少麟苦笑,“夫人好像是隻能二選一了。”
褲子是一定要脫下來的,要不然時間長了更加麻煩。
顧蘭因默然,她當然也知道了,可是看着靳少麟顏色蒼白的樣子,她根本就不捨得讓他吃這種苦。
顧蘭因忍不住發了脾氣,“杜修呢!平時像是跟屁蟲一樣,到了哪裡都能看到他,現在怎麼還沒有找來?”
靳少麟聞言掃了一眼顧蘭因的光潔的脖頸,這才說道,“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這座山的面積並不小。”
此時被他們提到杜修已經帶着不少人進了這片荒山樹林裡。
雖然是成爲稱爲樹林,可是面積真的是很大,加起來大概有四五個江城市區那麼大。
而且越到裡面越難走,根本就沒有路,他們只好是放棄了越野車,下車步行。
好在是這次進來搜山尋找金少麟的人,都是杜修調來的好手,因此即使難走,可一個個都還是健步如飛。
“杜頭兒,我們距離定位儀的地方越來越近了。”
當太陽升起來之後,杜修終於是聽到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他一個健步走過,湊到捧在手下手中的小型筆記本電腦,看着上面不動的紅點。
經過一夜的急行軍,哪裡的位置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不過十幾裡地了。
杜修精神一震,立即說道,“兄弟們,大少跟少夫人就在前面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好。”
一羣人轟然允諾之後便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
這個人商量到最後還是選擇了第二種方法。
顧蘭因用手掌掬起一捧水澆在金少麟的褲子上。
冰涼的水跟腿上的傷口接觸立即傳來一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儘管靳少麟努力的雲淡風輕,可是他的臉色還是忍不住白了一分。
顧蘭因看在眼中不由得很是心疼。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住了靳少麟的手掌。
水跟沾滿塵土跟血水的褲子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說不來的味道,可是那並不好聞。
不過顧蘭因並沒有介意。
她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靳少麟的雙腿,當血塊化開之後,顧蘭因就迫不及待的把褲子脫下一點,要知道溼漉漉的布料挨着傷口很容易讓傷情加重的。
經過顧蘭因的努力,在二十分鐘之後靳少麟身上的褲子終於被脫了下來。
他那兩條腿的模樣也就呈現在顧蘭因面前。
然後顧蘭因發現她又想哭了。
印象裡靳少麟的身材很好,尤其是那兩條腿結實而修長,蜜色的肌膚不同於女性的蒼白羸弱,那是一種充滿力的感覺。
是屬於雄性的美麗。
現在靳少麟的雙腿依舊修長,肌膚的顏色卻不是那種健康的顏色,而是透着一種烏青的感覺,皮膚亮的不太正常。
“這……”顧蘭因的聲音都抖了,“怎麼會成這種樣子?”
“沒事,這是發炎了。”靳少麟說着想要去握顧蘭因的手。
啪!
顧蘭因毫不留情的打開金少麟的手,她的聲音有些拔高,“發炎會這麼嚴重?靳少麟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沒有。”靳少麟哭笑不得,他的信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他解釋,“昨天腿上被鯊魚咬了兩口,又走了太長時間的路,這纔會這樣的。”
顧蘭因表示自己的懷疑,“真的?”
靳少麟保證,“真的。”
其實他並沒有騙顧蘭因。
他現在雖然渾身是傷,可實際上並沒有一處是致命的,只要處理得當,吃幾顆消炎藥,打個破傷風的針就好了。
可是偏偏在這個地方,別說消炎藥了,就算是傷口沒有辦法好好處理。
只是這些就沒有必要跟顧蘭因說了。
他並不想多一個擔心。
於是他轉移話題,“蘭因,你去找一根粗一點的樹枝來,然後用匕首把樹枝的一頭削成尖的。”
“爲什麼要削成尖的?而且就算是沒有樹枝我也可以扶着你走。”顧蘭因說着又看了一眼靳少麟的雙腿,只要是想要這個天生含着金湯匙出生的男人竟然爲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她就覺得自己鼻子泛酸。
靳少麟無奈,他只得是用自己的雙手捧住顧蘭因的臉頰,視線鎖着她的雙眸,說道,“當然是要叉魚了,夫人,你總不會打算用幾顆果子餵飽我吧。”
“叉魚?”顧蘭因吃驚了,她瞪着靳少麟表示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