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葉曉曉湊到他耳邊,有些難爲情,“蘇老伯,其實,我們還帶了一個人過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所以,我一直不敢叫他們進來,”
蘇老伯心中一怔,臉上的笑容即刻收住,臉色暗沉了下來,“我還以爲你們真這麼好心來看我?哼,又是有目的的吧?你們走吧,我這、不歡迎你們!”
“蘇老伯,您還記得我嗎?”陳昊在門口站了會,聽到裡頭的歡聲笑語,忍不住就走了進來。
蘇老伯面色一凜,又是他!估計又來找他做蔥燒海蔘的吧?“原來是陳老闆,”轉眼看着葉曉曉,“怎麼,他還沒把公司賣給你們?”
葉曉曉解釋道,“不是的,蘇老伯,陳總他、這次不是來讓你做蔥燒海蔘的,他是、是來感謝你的。”
陳昊露出一臉謙和的笑,“是啊,蘇老伯,我母親上次吃了您做的蔥燒海蔘,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醫生說,很快就能出院了,我特意來跟您說聲謝謝的。”
“是嗎?”蘇老伯暗沉的面色變的好了些,沒想到,他做的菜還有這功效?能讓人身體變好?不會又有其他什麼目的吧?
葉曉曉走到他身旁,“當然是真的,蘇老伯,你別疑心太重,你說你吧,我們不來,你不高興,我們現在來了,你又想東想西的,你說這樣我們怎麼還敢來啊?你以爲陳總很閒嗎?人家是特意抽出時間來看你的,誰叫你做的東西那麼好吃?”
“你這丫頭!”蘇老伯覺得有道理,院子裡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管那麼多做什麼?“好吧,既然來了,都是客,我給你們做飯去!哈哈。”
“我們去幫忙!”幾個孩子飛快的跟了過去,陳昊也跟到廚房,讓他驚訝的是,一個人的廚房,居然擺了這麼多的瓶瓶罐罐,都是些調味品,廚房中除了液化氣竈,還有一個燒柴火的竈。
看的出來,蘇老伯很愛惜廚房,東西多,他平日裡一個人做一個人吃,卻是乾淨淨,東西擺放整齊平整。
葉曉曉他們也就洗洗菜,洗好後,蘇老伯親自切,然後把一一菜配好,留下葉曉曉打下手,其他人都讓他們到院子中玩去了。
蘇老伯精神抖擻,像是一下年輕了好幾歲,炒菜動作麻利,有條不紊,所有調料隨手拈來,火候把握的很到位。
還特意燙了一壺米酒,他喜歡喝米酒,他自己釀的,他覺得純正又好喝。
石桌上擺滿了菜,香氣撲鼻,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蘇老伯給大家倒了酒,這才坐下來,看着一桌菜,很有成就感,一個超級廚師,是離不開廚房的,每次,只有在做了一大桌菜之後,他纔會真正覺得很舒心,纔會發自內心的笑。
可惜,平日裡就他一個人,有時候,早上做好一天的菜,有時候,乾脆做點麪條吃,或者吃個泡麪,根本無心也無力去做這些。
他不願意和老婆孩子待在國外,堅持要回來,也許,在他內心深處,他依然是想着把自己廚藝展現給大家的,可惜,心中執念太深,他心結打不開。
蘇老伯看着陳昊,端起碗,說道,“這是我自己釀的,不知道陳總能不能喝的習慣,我這酒,比店裡賣那些可香醇的多,哈哈,不是我自己吹牛。”
陳昊平日裡並不喝米酒,端起喝了一小口,慢慢吞入,感覺有種醇香從口而入,再沁入心脾,“好酒!其實,我也很喜歡這種貼近大自然的東西,自己釀的米酒,沒有過多的添加劑,很好,來,蘇老伯,我敬您!您哪,也別陳總陳總叫的那麼生疏,叫我陳昊就好,在您面前,我也是晚輩。”
蘇老伯笑道,“好,叫什麼都好,來,吃菜,我做的菜,不是吹牛,在S城沒幾個人能趕的上!”
陳昊看出來了,蘇老伯並不是真的想做隱士,也並非心靜如水、沒有俗念,他還是嚮往外界的,喜歡熱鬧,喜歡自己的廚藝被人欣賞。
之前對他們不理不睬,只是彼此間不熟悉而已,加上葉曉曉有很明顯的目的,才讓蘇老伯不得不設防。
葉曉曉趁機說道,“蘇老伯,我覺得,你這麼好的廚藝不展示出去,太可惜了,你可是美食節廚藝大賽的冠軍呢!那可是廚藝界的最高榮譽,”
蘇老伯嘴一撅,“丫頭,你又有什麼鬼主意?我告訴你,可別再打我主意!這次,我不會再答應你什麼!”
葉曉曉笑道,“蘇老伯,您太多心了,我就一小丫頭,我能有什麼鬼主意?就算有,在您面前,也拿不出手不是?薑還是老的辣啊!”
“沒有最好!”蘇老伯很久沒做這麼多的菜了,每一道他都嚐了一口,很滿意,“還好,味道沒變,還沒退步,哈哈。”
葉曉曉正想說出自己的想法,被陳昊制止了,這事不能急,得慢慢來,不然,蘇老伯又該設防了。
陳氏家族在世界都是有些名望的,陳昊也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在商場上馳騁了這麼多年,現在想靜下來心來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他不急,他打算慢慢說服蘇老伯。
葉曉曉便轉變了話題,“蘇老伯,你要是真喜歡我們,那以後我們經常過來陪你喝酒,怎麼樣?”
蘇老伯笑道,“你們要是真喜歡陪我喝酒,隨時都可以過來,要是有其他什麼想法,就別來,知道不?”
李蒙好奇心重,她沒心沒肺,想到什麼就問什麼,“蘇老伯,要是,下次我們買海蔘過來,你會做不?”
她的話,讓氛圍一下就緊張了起來,蘇老伯放下碗筷,收住了笑容,他心中還是很糾結,到底做不做,“上次是爲了幫你們,以後,別再提這事。”
已經說開了,葉曉曉也忍不住問了句,“爲什麼啊?蘇老伯,你已經重新做蔥燒海蔘了,而且,還因爲吃了你做的海蔘,讓一位母親身體恢復了健康,這傳出去也是一段美談哪,如果您母親知道,一定會爲你驕傲的。”
蘇老伯面色黯然,一手撐着腦袋,是讓別人的母親恢復了健康,可他自己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