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昊鋒神色一僵!
眉宇間的痛楚更甚,他當然忘不了,他當初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手。
不會再和筱筱分開。
他要對她好一輩子,給她幸福快樂的生活。
有什麼東西滑出了眼眶。
順着俊美的臉頰往下流,他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力氣重到,彎曲的指節都發青發白。
墨修塵沉痛的看着洛昊鋒如此痛苦的模樣,這讓他再一次想到了當初,然然提出離婚的時候,他也是這般頹廢,痛苦。
可是他當初很堅定,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挽回。
當然,洛昊鋒和白筱筱的情況不一樣。
“我帶白筱筱回酒店的時候,雖然沒有和她說過話,但我感覺的出來她並不恨你,她只是需要時間冷靜。”
洛昊鋒緊緊的抿着脣,聲音沙啞中帶着一絲哽咽,“我倒希望她恨的是我。”
那也比恨她自己來的好。
最初,看到白筱筱怨恨的眼神,可是,當白筱筱離去後,田若宜告訴他,白筱筱還擔心他的時候。
他真想殺了自己。
筱筱不恨他,他寧願恨她自己,也不恨他。
“你打算放棄了嗎?”
墨修塵冷冷地問。
洛昊鋒搖頭,“我現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抱着僥倖的想法,希望你媽會放下仇恨。”墨修塵的目光從洛昊鋒身上移開,淡淡的看着前方。
那低沉淡冷的聲音,是一盆冰水澆在洛昊鋒頭頂,他整個人驀地一顫。
俊臉上的顏色迅速褪去了幾分,蒼白的望着他,“修塵?”
他只是喊了一聲,後面的話沒有說。
墨修塵眼裡閃過一絲不忍,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他,“孟柯之所以會讓姜惠來b市,找齊家父子,金錢收買他們,說出當年的那件事,就是因爲你媽故意提醒了他。”
他知道,人都好不知道這件事是他媽刻意的引導,洛昊鋒一定會非常痛苦。
可是墨修塵覺得,吳菁芳如此自私的,不顧她自己兒子的感受,就沒有資格再讓阿鋒敬她。
“有些人的怨恨根深蒂固,並非你簡簡單單的做一些事就能消除她心頭怨恨的。”
墨修塵淡淡的道,“即便洛叔叔對她好,你對她孝順,她還是容不下白筱筱。上次受你威脅,她不敢明目張膽的直接找白筱筱,但孟柯給了她機會。”
洛昊鋒嘴角勾起一抹悲涼的笑。
是他自己太傻了,他念着母子親情,希望他老媽就算不喜歡筱筱,也能勉強的接受筱筱。
良久的沉默。
墨修塵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安靜的陪着洛昊鋒。
不只是白筱筱,需要時間冷靜,洛昊鋒也需要。他需要時間來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洛昊鋒心裡很清楚,不管他怎麼做,筱筱都不可能時間內原諒他,跟他重新在一起。
他能做的,是解決好自己身邊的事。
許久之後,他聲音冷冷的打破客廳裡的沉寂,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我決定了,和她斷絕母子關係。”
走到這一步,他已經不奢望吳菁芳會學好。
雖說母親只有一個,老婆可以任意的選,可是在洛昊鋒心裡,筱筱勝過他自己。
更何況,如今筱筱還懷着他的孩子。
而他的母親,一直被仇恨矇蔽了心。
如果她真的有理由去怨恨喬秀芸,那還可以原諒她的那份怨恨,然而,自始至終,都是她在做惡。
只不過是因爲她愛的男人愛着另一個女人而已,她就把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那個女人身上。
“你要不要先給洛叔叔打個電話?”
洛昊鋒這樣的決定,墨修塵已經想過了。
並不覺得驚訝,不管他做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他。
洛昊鋒冷笑,“既然我爸都改變不了她,也化解不了她心裡的仇恨,那就讓她一直恨下去好了。”
酒店房間裡,溫然陪着白筱筱喝了一碗粥。
又訂好了明天的機票,白筱筱開始趕她離開,“然然,你去找墨修塵吧。”
“我在這裡陪着你。”
溫然搖頭,態度很堅定。
她可不是重色輕友的人,筱筱最需要她的時候,怎麼可能去找墨修塵。
白筱筱皺眉,“我真的沒有關係,你不用在這裡陪着我,你今晚上讓墨修塵帶你去逛逛,明天我們就回去了。”
WWW¸ тт κan¸ ℃o
溫然看了一眼時間,微笑地說,“你要是想出去逛逛,那我就陪你去。”
夏天和冬天不一樣,這個時間點還很早,是可以去夜市上逛一圈的。
但白筱筱沒有絲毫的興趣,“我不想去。”
“既然不想去,那我們就在房間裡休息,你要是困了,累了,就先上牀睡覺。”
溫暖的聲音很輕柔,聽在白筱筱耳裡,如一絲暖流劃過心田,她眉眼間泛起一絲感動,“然然,你真的不用這樣陪着我,我不會犯傻的。”
“誰說你會犯傻了,我只是天天面對修塵煩了,換看着你,這樣有一點新鮮感。”
若是平時,白筱筱肯定會反駁回去。
但現在,不管溫然怎樣,費盡心思的想逗她開心,她都開心不起來。
國外,某旅遊景點。
洛榮賓接完洛昊鋒的電話,臉色十分難看。
一旁喝着咖啡的吳菁芳心頭咯噔了一下,偷眼看向洛榮賓,心虛地問,“榮賓,出什麼事了嗎,你臉色這麼難看?”
洛榮賓冷冷的看着她,“你乾的好事?”
“榮賓,你說什麼,我不懂。”吳菁芳茫然的搖頭,心裡卻快速思索着,是不是孟柯已經查出了當年的事,並且告訴了白筱筱。
要真是那樣,那白筱筱肯定沒有臉再和阿鋒在一起了。
洛榮賓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你別再裝了,你上次見到孟柯,你並非什麼都沒有答應他,而是提醒他去查當年的那件事,你現在如願了,白筱筱已經離開了阿鋒,你應該回去看看阿鋒現在有多痛苦?”
洛榮賓每說一句,聲音就提高一分,語氣裡的凌厲也增加一分。
吳菁芳臉色白了白,卻還極力讓自己保持着平靜,死不認賬的說,“我什麼也沒有做過,一定是孟柯挑撥離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