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走廊裡,還好只有他們兩個人。
而墨修塵刻意壓低的聲音,除了她,沒人聽得見,可也正是如此,溫然才臉紅成了番茄,瞪着墨修塵的水眸裡,滿是震驚。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偏偏,她被他一句話撩撥了心緒,腦海裡情不自禁浮現出過去他和她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面,那些事,他們不僅做過,還曾經夜夜纏綿……
空氣裡,不知不覺地染上了曖昧的氣息。
墨修塵離她近,呼吸間,縈繞着她身上好聞的淡淡香氣,心神有些盪漾,又見她紅透了臉,滿是震驚的水眸看在他眼裡,無端染了幾分嫵媚嬌羞,他忽覺喉頭一緊,大掌情不自禁地扣到她腦後。
“然然!”
沙啞而磁性地嗓音出口,墨修塵扣上溫然腦袋的手微微用力,薄脣情不自禁地吻上她柔軟的脣瓣。
四片脣瓣相貼
溫然只覺轟的一聲,大腦裡剎時被炸得一片空白。
她整個人呆呆地,睜大的眸還望着墨修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片空白的大腦也忘了在最快地時間發出指令。
待她反應過來之時,墨修塵已經離開了她的脣。
他沒有忘記,這裡是醫院,只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便鬆開了她,儘管他心頭有個聲音叫囂着,想要狠狠地吻她。
她的脣,似柔軟芬芳的花瓣,一沾上,便讓他幾近不能自拔,他雖離開了她的脣,扣着她腦袋的大掌並未放開,凝視着她的眸炙熱而深邃。
氣氛,曖昧到了極致。
他勾脣一笑,嗓音沙啞魅惑地說:“然然,下次別再我面前臉紅,你那樣,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
溫然張了張嘴,竟然無話反駁。
他說得好像她在勾引他似的,可是,分明是他故意說些曖昧的話,故意靠她太近,氣息噴灑在她耳窩處,她怎麼能不臉紅。
墨修塵心情大好的輕笑了聲,大掌滑下,重新把她小手包裹在掌心,愉快地說:“走吧,我請你吃隨便去。”
溫然的心跳還沒有平靜下來,一直被墨修塵拉進電梯,在電梯裡,她的手也被墨修塵握着,出了電梯,又被他牽着一路走出醫院。
儘管是晚上,但這樣炙熱的季節,出了醫院,空氣裡依然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連夜風,都是熱的。
溫然被撲面的熱氣吹醒了心神,第一反應,就是抽出被墨修塵握着的手,並沒有注意到,前面不遠處,覃牧正走過來。
墨修塵看到了覃牧的同時,感覺到身邊小女人掙扎,他眸光微微一變,狹長的眸半眯,手中的力度,不減反增,語帶深意地問:
“你怕被阿牧看見?”
溫然一怔,這才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前面,幾米外,覃牧從停車場的方向走過來,她眸子閃了閃,心裡無端地就升起一絲惱意,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
墨修塵臉色頓時變沉。
覃牧離他們近些時,笑着打招呼:“修塵,然然,你們這是要回去了嗎?”
墨修塵看了眼身旁板着臉,正生氣地溫然,勾脣一笑,不答反問:“阿牧,你不是在C市嗎?怎麼來了G市。”
覃牧心中微疑,面上表情平靜:“我表姐生了,我總要回來看看。”他說話時,目光看向溫然:“然然,我表姐和寶寶都還好嗎?”
溫然微笑地點頭:“李姐和小寶寶都平安,那小寶寶可愛極了,陳哥現在病房裡,你可以先去看了小寶寶,晚幾分鐘再去看李姐。”
覃牧挑眉,“行,那我先去看看那小傢伙有多可愛。”
覃牧又和墨修塵道了別,才大步進了醫院,墨修塵和溫然上了車,溫然明顯感覺到墨修塵的情緒不對。
自從剛纔她抽手後,他就在生氣。
原本,應該她生氣的,她要抽出手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覃牧,自然不會因爲覃牧的原因,不讓他牽着她的手。
可怎麼變成了他生氣。
沒有人說話的車廂裡,氣氛微微僵滯,墨修塵不說話,削薄的脣瓣緊抿着,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方向盤,眸光從後視鏡裡看着她繫好安全帶,便低頭髮動車子。
溫然忽然覺得一陣心悶。
心臟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了似的,雖然不是很疼,卻難受得緊。
車子上路,墨修塵也不問她去哪裡,專注地開着車,與其說專注,不如說,沉默!
溫然靜默了許久,擡眼看着身旁專注開車的男人,那張俊美的臉上線條冷峻,沒有平日的溫柔和笑意,怎麼看,都讓人心疼。
“修塵。”
她輕聲開口。
墨修塵淡淡地‘嗯’了一聲,除去毫不掩飾的不悅之外,還有着一分足以讓溫然心疼到不忍地落寞,不是很明顯,相對他的不悅,那落寞,真的很淡。
可即便如此,溫然還是受不了。
她輕輕抿了抿脣,解釋道:“剛纔,我沒有看到覃牧,也不是因爲怕覃牧看到你我那樣。”
墨修塵不說話,只是籠罩在他周身的氣息稍微溫暖了一點,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
溫然見他面部線條緩和了些,似乎因爲她解釋的話,不再生氣了,她臉上不由得浮起一絲微笑,輕聲說:“修塵,你和覃牧他們一直親如兄弟,我就算不和你在一起,也不會毀了你們的兄弟之情。”
溫然溫柔輕緩的聲音如一隻溫柔的小手,撫過墨修塵心房,他所有的不悅和鬱悶,都在她話裡煙消雲散了去。
他減了車速,轉頭,迎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平靜地說:“然然,我知道了。”
溫然衝他笑笑,不再說話。
剛纔詭異而令人難受的氛圍一下子舒緩了,墨修塵那雙寫着醋意的眸子裡浮起絲絲溫柔,他凝視了溫然幾秒,騰出一隻大掌,伸過去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在她抗議之前,又重新握上方向盤。
嘴角勾起一抹愉悅地弧度:“然然,就算你這一直都不回到我身邊,也不要和別的男人曖昧,不要和別的男人結婚,行嗎?”
溫然先是一怔,見他嘴角噙着溫柔地笑,並沒有生氣的跡象,也沒有表情嚴肅,她輕輕地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