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笑着回答:“怎麼會不歡迎,婷姐,哥,你們都吃晚飯了沒有,要是沒吃,就坐下來一起吃,我和修塵也是剛做好飯。”
顧愷看了眼坐在餐廳裡不爲所動的某人,眉頭一皺,說:“然然,修塵好像不歡迎我和玉婷,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雖然我在手術檯前站了整整一下午,早已飢腸轆轆,但爲了不惹人厭,我還是走吧。”
“哥!”
溫然笑着嗔了他一眼,又看向墨修塵。
後者接收到她的目光,才勉強地露出一絲笑,招呼顧愷和沈玉婷,“既然沒吃,就坐下一起吃吧。不過,我和然然不知道你們要來,做的份量有些少。”
言下之意,你們別吃太多。
顧愷假裝聽不懂墨修塵的話外之音,得意地挑了挑眉,拉開一把椅子就坐下,目光掃過桌上的菜,直接拿過墨修塵面前的那碗飯,對他吩咐道:“修塵,再去拿兩雙碗筷來。”
墨修塵皺了皺眉,看見顧愷餓鬼似的,奪過他的飯就先扒了一口,又夾菜吃,別說沒有客人的自覺性,連一點形象都不顧,他真想把他給趕出去。
可一想到他是然然的哥哥,據說,還和他有着三十年的交情,親如兄弟一般,他又忍了。
溫然無奈地笑笑,知道顧愷是故意氣修塵的,她招呼沈玉婷坐下,便轉身出了餐廳,去廚房拿了兩雙碗筷返回來,又盛了兩碗飯,一碗給沈玉婷,一碗給墨修塵。
煮的飯真不多,這兩碗飯盛滿,鍋裡就只剩下一碗飯的量了。
墨修塵眸光掃過不顧形象的顧愷,把溫然遞給她的那碗飯往顧愷面前推了推,溫和地說:“然然,我不餓。”
“修塵,你不是省給我吃的吧?”顧愷見墨修塵把飯碗往他面前推,立即笑嘻嘻地問。
溫然看了看顧愷,對墨修塵道:“修塵,你不餓也要吃一點,要是不夠吃,一會兒再煮就是了。”
“我真的不餓。”墨修塵面上掛着溫潤的笑,見顧愷碗裡只剩下小半碗飯了,他端起溫然給他盛的飯,直接倒進顧愷的碗裡,把碗遞給溫然:“然然,給我盛一碗湯。”
“好。”
溫然輕聲答應,接過碗,給他盛湯。
沈玉婷見她和顧愷的到來,害得墨修塵都不吃飯,想也不想,就端起她那碗飯放到墨修塵面前,微笑着說:“修塵,我來之前吃過飯的,這碗飯你吃。”
“不用,我不餓,你自己吃吧。”墨修塵語氣微淡地拒絕,英俊的臉上,表情也跟着淡了一分。
和剛纔對溫然說話時的溫柔相比,對沈玉婷的態度,已經算得上是淡漠,更別提對客人的客氣和熱情了。
沈玉婷臉色微變了變,心裡有些受傷。
溫然見狀,連忙對沈玉婷笑笑,“婷姐,你和我哥來者是客,怎麼能讓你們沒飯吃,修塵這會兒不餓,就讓他先喝湯,一會兒餓了,我再給他做吃的。”
“嗯,然然一會兒再給我做吃的。”墨修塵見溫然的眼神看過來,才稍稍緩和了神色,嘴角象徵性的勾了勾。
溫然又把飯遞給沈玉婷,把盛好的湯放到墨修塵面前。
墨修塵沒再看沈玉婷,對溫然溫柔地笑笑:“然然,謝謝你。”
沈玉婷看着墨修塵和溫然的互動,眸光黯了黯,不再說話,低下頭默默地吃飯。
“玉婷,你怎麼不吃菜,你可別跟修塵和然然客氣,剛纔然然不是說了嗎,我們是客,他們是主人,一定要先讓客人吃飽吃好,是吧,修塵。”
“嗯,你們一定要吃飽吃好。”
墨修塵正在給溫然夾魚片,聽見顧愷的話,他淡淡地看他一眼,又把一塊沒有魚刺的魚片放進溫然碗裡:“然然,多吃點。”
先讓客人吃飽吃好是不錯,但這不包括他的然然。
他那份讓給顧愷這傢伙吃了就算了,然然是一定要吃好的。
顧愷見墨修塵一個勁的往溫然碗裡夾菜,嘴角勾起一抹滿意地笑,看來,他和然然相處得已經很好了。
“你也吃點。”溫然輕聲說。
雖然他們做的飯菜不夠四個人吃,但他多少吃一點,總是可以的,見他只喝了一碗湯,不吃飯也不吃菜,她便心疼了。
墨修塵微笑地搖頭:“你一會兒再給我做。”
“修塵,看在你把自己這份飯菜讓給我的份上,你以後娶然然的時候,我就不爲難你了。”
“我爲什麼以後娶然然?”墨修塵漫不經心地問。
顧愷一驚,好看的眉頭頓時皺起:“難道你不想娶然然,你那天天纏着我家然然做什麼?”
這傢伙,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墨修塵輕勾脣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我和然然本來就是夫妻,哪來的以後再娶?”
“切,當初墨敬騰逼着然然和你離了婚的,然然如今是單身,你要是不想娶然然,那明天我就給然然找一個更好的去。”
“誰說我和然然離婚了,我沒簽字,那離婚證不作數。”
墨修塵淡淡地掃他一眼,像是在說,你怎麼那麼笨。
顧愷疑惑地看着墨修塵,大腦轉動,片刻後露出驚愕之色:“難不成,你已經去民政局修改過了?”
他的話出口,溫然和沈玉婷都齊齊看向墨修塵。
墨修塵不理會顧愷和沈玉婷,只是溫柔地看着他喜歡的女子,伸出手,替她把耳際的髮絲別到耳後,嗓音溫潤地溢出薄脣:“然然,之前的離婚不作數,我們永遠都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
“你真的?”
溫然定定地看着他,她怎麼不知道?
墨修塵脣邊的笑意加深,“我是打算今晚告訴你的,但剛纔阿愷要我再娶你一次,我只好提前說了。”
“修塵,就算之前的離婚不作算,你不能這樣委屈瞭然然。當初你娶然然的時候,就只是領了個證,沒有婚禮,更沒有彩禮……”
“我欠然然的,我會用我自己來補償,你不是很餓嗎,怎麼還那麼多廢話。”墨修塵不等顧愷說完,就打斷他的話,射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像是說,他再多說一句,就不讓他再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