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男主跟來南華,帶她回江城!
真是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的節奏。
郝貝最怕的就是她媽知道呼小筠的真實身份,可她媽此時正陰着一張臉生氣的看着她呢,那冰錐子似的眼神恨不得活活的剜了她的,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呢。
可實際上,這些關她個毛線的事兒呀!
“媽……”
她怯生生的剛喊了一個媽字就惹來郝媽媽的暴怒。
“媽什麼媽,我不是你媽,誰是你媽你叫誰去!”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郝貝試着解釋,可是郝媽媽這會兒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的解釋。
“呵,不是我想的那樣是那樣,郝二貝,老孃養你二十多年不是白養的,你一撅腚拉什麼屎老孃都猜得到!”郝媽媽的話粗俗又無禮,一點兒面子也不給郝貝留的。
實際上她是拎着菜籃子出門了,但是到了電梯裡就察覺出不對勁了,你說她家二貝平時最不愛做的就是去菜市場,因爲她壓根就不做菜,怎麼會知道菜市場的魚蝦打折呢?
這麼一尋思就知道壞事了。
郝貝那骨子裡的天生正義感就跟她親爹(大伯郝政國)有得一拼,郝媽媽是個心思重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懷着她金孫的呼小筠身上。
其實郝媽媽心裡一個留了個心眼兒的,活到這把年紀,什麼事兒能看不清,自然沒有錯過呼小筠每每在郝貝在家時那種厲聲厲氣的態度。
於是就在樓下多呆了一會兒。
可就這多呆了一會兒,就跟着來了酒店。
郝貝的眼中閃過一抹憂傷的神色,那邊方薔薇一臉怒意的想轉身,可是呼弘濟扶着她的肩膀往屋裡走。
呼小筠站在邊上一臉幸災樂禍的神色看着郝貝,嘴角都咧的大大的,那模樣就跟中了六合彩一樣讓人看了想抽死她。
屋子內,呼弘濟臉色不善的坐了下來,輕蔑的掃了一眼跟在後面進來的幾個人,主人意味十足的道了句:“都坐吧,郝貝你來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兒?”
郝媽媽沒好氣的坐了下來,郝小寶則是體貼如微的扶着呼小筠也坐下。
方薔薇的視線直絞在呼小筠那套孕婦裝上,以往呼小筠穿衣服的顏色全都是粉紅色的,十分稚嫩的一種顏色,如今穿上桔色,整個人平舔了一股靈氣。
“小筠呀,到媽咪這兒來坐……”方薔薇語帶哽咽的低語着,眼中已然紅了起來。
呼小筠的一聽方薔薇這話眉開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媽咪,我不是傻子。”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讓方薔薇一張臉上血色全無,是呀,女兒不是傻瓜,可是她這個當母親的,這麼多年一直把女兒當成一個傻瓜。
以往她還曾偷偷的羨慕過那些智障兒童還有成才的,一時興起時,也想過自己的傻女兒如果能成才得有多驕傲。
殊不知,自己的女兒怎麼會傻,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傻的呀!
郝小寶似乎對呼小筠的事情瞭解的比較多,故而這會兒把呼小筠往他的懷裡帶了一點,一副誓死維護呼小筠的忠犬樣。
“好了,有什麼話,等郝貝把事情說明白了再說。”
呼弘濟拍了拍方薔薇的肩膀算是安撫了,天知道他現在還滿身的火意呢,那小子的爪子就這麼放在自家女兒的腰上!
“那個,這個……”郝貝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兒了。
“這個那個什麼,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說找到小筠了嗎?那就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呼弘濟的聲音中透着一股不耐煩的調調。
“對呀,郝貝你倒是說說看,這個不是叫甜甜嗎?怎麼又叫小筠了?”郝媽媽也是一副揪着郝貝不放,讓郝貝說個明白的模樣。
郝貝一個對兩個大,真想撂挑子不幹了,真尼瑪的奇了,這從頭到尾關她什麼事兒呀!
“好,那我就說了,事情就是這樣的……”郝貝巴拉巴拉的一口氣把呼小筠跟她弟的事情倒豆子一樣的全倒了出來。
方薔薇的臉色隨着郝貝說出的內容越來越白,而呼弘濟雖然沉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但心中也是波濤起伏!
“好了,我說完了,事情就是這樣,我的意思,叔叔你把小筠妹妹帶回去吧,我弟弟都結婚了,小筠妹妹的條件也不至於找一個有家的男人對吧。”
郝貝是有一說一,就差沒說你家呼小筠再欠也沒差到跟人當三兒的地步吧。
而且還說了,我弟弟也沒那麼優秀,這說的可真是一點兒也不避諱她媽那刀子似的白眼,就把這話給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出來。
郝媽媽聽的直皺眉頭,不悅的看着郝貝,爲郝貝的某些說詞不高興着。
呼弘濟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轉而問呼小筠:“小筠,別跟爹地裝傻,你姐姐說的事兒是真的嗎?”
呼小筠低垂着的眸子擡起,眼中流出溫潤的淚水,伸手拍開郝小寶放在她腰間的手,站起來怯生生的道:
“爹地,對不起,我都聽爹地的安排,但是隻求爹地一件事兒可以嗎?”
“你說。”呼弘濟不喜不怒的說了這兩個字,一雙利眸也一直在呼小筠身上打轉。
他當然的也看清呼小筠穿的是孕婦裝,眉心擰的更緊了一點。
“爹地,我只求您能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不管大人家如何,孩子是最無辜的……”呼小筠說這話時,伸手撫着肚子,那神色中怎麼看都有一種爲人母的喜悅。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呼小筠的最後那句【孩子是最無辜的】這話無限放大在方薔薇的耳邊,遙遙不散的蔓延開來,她單手捂嘴,額頭抵在呼弘濟的肩膀處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郝貝一雙眼晴像雷達一樣的盯緊了呼小筠,成功的看到呼小筠眼底那如閃電般閃過的一抹得意的神色,當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呼小筠這妞兒魔怔了!
不魔怔怎麼會看到自己的親媽哭成這樣無動於衷,反而還得意洋洋。
呼弘濟深吸了口氣,一張老臉青紅交錯,是氣也不是,怨也不是,簡直是憋得直冒火!
卻在這時,郝媽媽也開口了:“親家呀,我說甜甜這孩子也真是的,沒有說是你們的孩子,要是早說了,我也不至於以爲這孩子可憐的是沒爹孃的孤兒呢……”
郝媽媽這言下之意那就是在聲討呼弘濟夫妻對呼小筠不好,呼小筠才離家出走,才缺愛的纏上她的兒子的。
呼弘濟本來一肚子火,不能對妻子發,也不能對女兒發,這會兒聽到郝媽媽這話,那就氣更不打一出來。
別說他呼弘濟是江南省x區的‘大老闆’就算是個普通人家裡當父親的知道女兒未婚懷孕也不會饒了男方的。
“呵,誰是你的親家了!”單單這一句話就表明了他的態度,跟郝家人做不成親家。
郝媽媽也是滿肚子的火,本來就看方薔薇不順眼,這會兒又知道呼小筠是方薔薇的女兒,心裡窩火呀,可是再憋火也得忍着,因爲金孫呀!
“呵,是,成不了親家,當然成不了親家了,貝貝還喊了我二十多年的媽呢,不像有些人,上趕子的求着貝貝喊媽,孩子也不認的,我就說嘛,我家二貝也算是個好說話的人了,怎麼就不認親媽呢,看到甜甜這孩子我就突然的明白了。”
方薔薇本來還在哭,這會兒聽到郝媽媽的話也急眼了:“你要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拐彎抹角的有意思嗎?”方薔薇也是恨極了郝媽媽的,就眼前這個女人,把她親生女兒搶走了不說,現在連呼小筠被她的兒子給禍害了!
“哎喲喲,這還要直接說嗎?二貝,你來給你親媽解釋下,媽媽剛纔那些話是個什麼意思。”郝媽媽這是一定要讓方薔薇痛死的節奏,居然讓郝貝來解釋。
郝貝一雙烏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郝媽媽,心中又酸又痛的,抿着粉脣,沒有接話。
郝媽媽怒呀,得,你這是心疼你親媽了,不願意給老孃長臉了是吧!
視線一轉,落在那怯生生站在那裡掉眼淚的呼小筠身上,忽然來了注意,走到呼小筠跟前,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道:
“甜甜呀,你放心,在咱家裡,雖然沒有你家金山銀山的堆徹着,但是媽媽保證,會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的疼着的,你看看郝貝就知道媽媽不會對你不好的,所以留下來,跟小寶好好過日子,這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一個疼她愛她的好男人,媽媽認爲你在咱家裡,過的日子肯定比在孃家好吧。”
呼小筠擡頭,一雙水眸兒中帶着抹遲疑的神色。
郝媽媽趕緊推了一把兒子,開什麼玩笑,這個女人必需留下,要走也得等把孩子生完再走。
郝小寶傻樂傻樂的一伸手環住呼小筠,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惹得呼小筠一張小臉倏地就紅了。
緊跟着,呼弘濟的拳頭就飛一般的招呼了上來,他想沒有一個當父親的會容忍有男人在自己跟前對自己的女兒放肆吧。
‘砰砰砰……’
慘絕於耳的聲音夾雜着女人的尖叫嚎聲。
郝貝傻眼的看着打成一團的——呼弘濟和她媽。
她弟讓呼弘濟打了三拳頭在臉上,而她媽見她弟被打,上去就撕扯起來呼弘濟,方薔薇本來是勸架的,可是一伸手,就讓她媽給撓了個大花臉。
呼弘濟本來不想跟女人計較的,再加上這是郝貝的養母,可是當郝媽媽把方薔薇臉上撓出血痕來時,呼弘濟就伸手推了郝媽媽一把。
這一推不打緊,郝媽媽一個踉蹌就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接着就拍着地板嚎了起來……
“哎喲喲,這還有沒有天理的呀,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被你們搶走了,現在還來搶我的兒媳婦,我郝李梅是挖了你愛祖墳還是殺了你父母的呀……”
郝貝無力的撫額,十分的無語。
呼弘濟也是皺着眉頭,看着眼前潑婦一樣的郝媽媽氣不打一出來。
“媽,你別哭了,這不是來談事兒的嗎?”
再無語也得過去勸她媽,可是她剛一伸手就讓她媽給打開了。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郝貝縮回手,心想,不用就不用吧,她就坐這兒看你們談成什麼樣子。
可是郝媽媽是個靈透的人,這前後事一想就明白,這能談成個屁呀,於是便舔着臉喊郝貝過來:“二貝過來媽有話跟你說。”
郝貝臉色訕訕的走了過去,郝媽媽一把拉住她,在她耳邊低語着:“貝貝呀,咱們一家人有什麼隔閡的,咱們內部解決對不對,你看你能不能讓你親媽跟後爸先離開一會兒,然後……”
郝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媽說讓她把呼弘濟和方薔薇帶走,她們一家人先解決內部矛盾再來對外敵。
“二貝呀,你要不聽媽的話,就是想把媽氣死的,媽知道你現在有了親媽,就不要媽這個舊媽了……”
見郝貝沒表態,郝媽媽這話是張嘴就來,就是吃定了郝貝的心軟。
郝媽媽這兒逼着郝貝,那邊人家郝貝的親媽就心疼上了,直接的就說了:
“郝太太,你不用這樣逼着貝貝,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
郝媽媽正愁沒個機會搭腔呢,這會兒到了來了機會,就直接的說了:“我想我們一家人需要先談談,請你們兩位迴避一下。”
方薔薇倒吸一口冷氣就覺得這郝媽媽簡直是在講笑話,一家人,這裡也就郝小寶跟郝媽媽是一家人。
沒成想,呼弘濟會是先她一步開口道:“好,那我們先出去,半個小時後回來。”
方薔薇幾乎是被呼弘濟拉着出去了,打了電話給秘書崔安翔,很快服務生就上來並送了一把隔壁房門的鑰匙過來。
呼弘濟黑着一張臉,拉了方薔薇進屋,剛一進門就把方薔薇推倒在門板上,大手摩挲着方薔薇的脖子,陰沉不定的開口道:“你說我是掐死你呢,還是掐死你呢!”
方薔薇淚流滿面:“弘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沒有想到小筠會在這兒。”
呼弘濟的大手就沒離開過方薔薇的脖子,在知道方薔薇在跟他之前竟然爲郝政國生過一個女兒時,他就想這麼做了,直接掐死這沒良心的女人得了!
wωω ¸тt kΛn ¸¢ O 可是他下不了手。
這會兒方薔薇在對呼小筠和郝貝的態度上,又讓呼弘濟再度起了掐死方薔薇的心。
“做個交換,這兒只能有我一人,好好的跟我過日子,我就有辦法讓郝貝認你這個媽。”呼弘濟說着低頭去親方薔薇,他渴望這個女人。
最近更是煩燥不安的連伊芯兒那裡都沒去,憋了許久的男人急需要從方薔薇身上得到慰藉。
方薔薇從郝貝的事件暴露後,就提過離婚。
她是真想離婚的,故而一直在疏遠着呼弘濟,如果不是今天呼小筠的事情太過突然,她想她還會避開着呼弘濟的。
可是此時,他的丈夫在向她索歡,這是她明正言順的丈夫,她不該拒絕的,可是他卻提了條件……
那個條件好誘惑人,本來以爲都死掉的女兒,這會兒好好的活着,要還能認回來,方薔薇覺得此生無憾了。
“你,真的有辦法讓郝貝認我嗎?”
聽到方薔薇這麼問時,呼弘濟那顆固如金湯的心噼裡啪啦碎成了一地渣渣,一抹嗜血的笑綻放面無表情的臉上,低下頭,以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對她是有多麼的渴望。
方薔薇被動承歡,又是這樣的情況下,心中什麼滋味都有。
她感受不到呼弘濟的愛意,甚至覺得她這樣赤裸着,而呼弘濟卻衣冠整齊的模樣對她就是一種屈辱。
但就算是一種屈辱,只要能換回女兒回到身邊,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單純的發泄,對於男人來說,就沒有必要在意女人的感受。
半小時後,呼弘濟轉身往浴室行去。
他轉身時,甚至看也沒看如破布一樣的方薔薇。
對於他來說,在方薔薇向他妥協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今後方薔薇在他這兒得不到尊重。
方薔薇光潔如新生嬰兒般的身子順着門板滑落在地,地上是她那讓撕成一條條的衣服,唯有以手遮眼,方能擋去這方寸之間的恥辱。
癱坐在地板上,屈腿把頭埋在腿間。
浴室裡,呼弘濟洗了個澡又換上酒店備好的裕袍,這才走了出來,剛到浴室的門口,就看到那樣無助孤單的方薔薇,心像是讓人戳了一刀似的。
眼神狠狠的瞪着方薔薇,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的恨。
可是愛與恨就像是手心和手背一樣,一念之間罷了。
繼而嘆氣,回身,拿起另一件女式浴袍,走到方薔薇跟前,披在她身上。
曖意就在方薔薇的肩頭定格,猛然擡頭,觸到呼弘濟複雜的神色時,方薔薇苦笑了下問:“我是不是讓你很難堪了。”
她一直都是呼弘濟的好妻子,可是最近似乎很讓呼弘濟失望了。
猶記得當初結婚前,呼弘濟說過的話,那時他說:“我就是要個妻子,安份守己的妻子,不需要做什麼事,兒只需要幫我把家料理好就可以了。”
可是她現在卻把他的家攪得一團亂了,沒有人懂呼弘濟對家的那種執着,但方薔薇卻懂呼弘濟的在意。
扯了一抹不自在的笑在嘴角,呼弘濟伸手抱起地上的方薔薇嘆氣:“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個小女生一樣愛胡思亂想呢,地上涼,我不說你就不知道跟着一起去洗洗呀……”
方薔薇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心中難受極了的窩在呼弘濟的懷裡尋着一方溫曖。
簡單的梳洗過後,放着白色的大牀沒有去睡,而是坐在了沙發上。
呼弘濟先打了個電話給秘書讓準備倆人的衣服,並囑咐安排回江城的事宜。
方薔薇聽着就心驚:“回江城,那小筠怎麼辦?”
呼弘濟把電話收好,這纔看着方薔薇,那眼神中的陰鷙讓方薔薇有幾度懷疑呼弘濟會不會撲過來把她給宰掉。
呼弘濟狀似不在意的拿了遙控器,開口道:“我剛纔說的話算數。”
方薔薇還在想着他剛纔說的那句話的時候,電視畫面裡卻是——剛纔那間屋子裡的情況。
“啊……”驚呼一聲,隨即就噤了聲,心中忐忑不安着,這屋子裡怎麼有對面屋的監控?是剛剛纔有的,還是早幾天就有的。
“你該慶幸我纔剛有功夫來南華。”正當方薔薇在想着時,耳邊又飄來呼弘濟這麼一句話。
根本就沒有給方薔薇思考的機會,隔壁房間的影像已經呈現在畫面上了。
隔壁房間,幾乎是呼弘濟和方薔薇剛剛一走,郝媽媽就一個跳腳,唰的一下就蹦到了郝小寶跟前,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
“媽……”郝貝高呼一聲,從小到大,她媽打過她,打過她姐,就是沒打過她弟,這麼一打,真是讓郝貝都懵了,不知道她媽是個什麼意思。
郝媽媽打了一巴掌那是猶不解恨的,上去又是一大嘴巴子,郝小寶的臉上兩邊的五指印昭示着郝媽媽這可是真打,不是做做樣子的。
呼小筠不痛不養的揉着腰腹,走到房間的沙發上那那麼一倚,慵懶的打着呵欠,笑看這一出鬧劇。
“媽,你打也打了,那我就跟你說一句掏心的話,我就是要跟甜甜在一起,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郝小寶這話再明顯不過了,你是我媽,你想讓我在你跟前,那麼就要讓甜甜也留下來。
郝媽媽氣的肚疼,郝貝能怎麼辦,自然是過來勸了。
可是她勸也不管用,郝媽媽罵呀,吼呀,一直對着郝小寶開火。
可是郝小寶就站在那兒,一副撞了南牆我也不回頭的模樣。
郝媽媽這一嘮叨就近半小時的功夫,雖然嘮叨着郝小寶,可是那雙綠豆般的眼眼卻是一直瞄着郝貝的,心裡想些什麼,別人也琢磨不透的。
別人琢磨不透不代表,看到這兒的方薔薇想不透。
同樣都是女人,在某些時候,有些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只見郝媽媽罵着罵着,就哭了起來。
那哭的叫一個委屈呀,你說她辛苦這麼一輩子就想着一家人能好好的,她是要面子,愛慕虛榮,之前也因爲這個受到了教訓。
可是這事情就是這麼糟糕,就是要把她往這份兒上逼。
郝貝走過去勸她媽:“媽你想開點,咱家秋蔓也不見得不會生對吧,況且,呼小筠也不嫁小寶,咱們……”
郝貝還沒說完呢,郝媽媽就噗通一聲的給郝貝跪下來,這還不算完,郝媽媽帶招呼着郝小寶道:“小寶,過來,求你姐,你姐一向最疼你,你求你姐讓甜甜留下來。”
轟隆隆,晴天一道霹靂炸的郝貝三魂七魄都要沒了。
求她,她說話管個屁用的!
可是郝小寶卻真是走來,跟她媽身邊一跪,可憐兮兮的道:“姐,你是真喜歡甜甜,求求你了……”
郝貝滿頭黑線不客氣的反駁着:“你還喜歡過楊清和蔓蔓呢……”
“那不一樣,甜甜懷了我的孩子,姐你忍心讓媽失望嗎?”郝小寶一向很護郝貝的,但是這會兒,卻是跟她媽一樣把郝貝給賣了。
都說母子(女)連心,那也是因爲峰上留着相同的血,才能讓他們心意相通。
也就在今天,郝貝才懂,原來,她一直就是個外人。
“貝貝呀,你要不答應媽的這個請求,媽就跪在地這裡不起來了!”她媽威脅着她。
“姐,求求你了,沒有甜甜我會死的。”她弟這樣祈求着。
郝貝的眼淚都哭不出來了,這時,沙發上那倚着的呼小筠卻是看着電視,哈哈大笑。
擡眼看呼小筠在看的電視上放的是廣告,尼瑪的,廣告你有毛線好笑的!
可是呼小筠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迎上郝貝的視線,眼中也是一抹挑釁的利光。
“好,你們想讓我怎麼做?”郝貝終於問出口。
郝媽媽和呼小筠面面相覷,最後求助的眼神飄向呼小筠。
呼小筠這才傷感的揉着腰,站起來,走到郝小寶跟前,彎腰,半蹲在他跟前道:“小寶,我得跟我爸媽走,我爸媽沒女兒呀,不像你爸媽,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呢……”
郝貝氣的肝疼,就覺得自己也沒多得罪呼小筠的,怎麼這女人就跟個瘋子一樣,出牌不按理的。
“二貝呀,你給小筠的爸媽當女兒吧,小筠到咱家給媽當女兒,你就當是媽求你了,小筠肚裡可是有咱們郝家的骨肉呀,你奶奶活着時多盼望着咱們家的香火能旺一點,可是媽沒用,就生了你弟一個男娃子,你說說,楊清個沒用的,懷孕了沒保住,秋蔓也是個不會生的,現在……”
郝媽媽長長的一席話,後面說的什麼,都沒有聽進郝貝的耳朵裡,唯有前面那一句,郝貝聽進去了。
擡頭不相信的眸光落在她媽的臉上,她自認爲對她媽,她做到了一個女兒該做的事情,可是現在……
她們都當自己是鐵人的嗎?不知道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疼的嗎?
“姐,反正你本來也是要回去的,你就放下你那點面子,換來我和甜甜在一起不可以嗎?”郝小寶也加入遊說的隊伍。
呼小筠輕輕的笑了起來:“姐姐呀,原來你也跟我一樣……”
【都是可以隨意被家人捨棄的】,呼小筠心底輕輕的說着後面的話,眼底的笑意帶着一種嘲諷與暢快。
“呵呵……”郝貝呵笑兩聲,覺得就在今天,她媽把她對這個家的留戀揮霍一空了。
隔壁房間裡,方薔薇的眼中閃電般的閃過一抹驚喜的神色,說句不要臉的話,她真的有這樣想過的,要是郝貝跟小筠換換該有多好。
呼弘濟的臉則是陰沉的更深了一點!
“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方薔薇的身子一僵,沒有吭聲。
又是半小時後,畫面的情況急轉而下。
郝貝跪在了呼小筠的跟前,呼小筠笑着說:“姐,你求我,求我對你的家人好一點。”
郝貝像個木偶人一樣的重複着這樣的話:“求你,對他們好一點吧。”說罷站起身往門外走。
郝媽媽一個着急大喊着:“郝貝,你去哪兒,你同意的了。”
郝貝轉身看着她媽,眼底只有濃濃的失望,苦笑一下:“我去跟我爸,哦,不,郝叔叔告別一下。”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
剛走出門外,就看到站在門隔壁房門口的方薔薇和呼弘濟。
方薔薇哽咽着喊了聲貝貝,郝貝輕點了下頭,喊了聲:“媽……”
方薔薇的眼淚決堤而下,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簡直是恨死了郝媽媽和郝小寶,怎麼能這樣逼着郝貝呢。
殊不知,人家如果不逼着,郝貝能叫她這一聲媽嗎?
“去哪兒,秘書在樓下,送你過去。”呼弘濟也跟着開口了。
郝貝燦笑着看向呼弘濟道謝:“謝謝爸,以後我當你們的女兒,你們就當沒有生過小筠妹妹吧。”
說吧往電梯處行去。
呼弘濟打了個電話給秘書崔安翔,讓他在樓下接上郝貝,郝貝去和就送去哪兒,最後下午一起回江城。
後面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再多說,兩家人就達成了這麼一個協議,以郝貝換呼小筠。
郝家人從此不能再出現在郝貝的面前,這是呼弘濟提出的條件。
再說郝貝到了樓下就讓崔安翔接上了車,她直接說去郝爸爸的店裡,就閉上眼晴假寐了起來。
完全就不知道車子是往相反的方向駛去的。
一直到車子穩穩的停下來,郝貝還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把她包裹着,緩緩的睜了眼,就觸到男人寬厚的肩膀處。
“醒了……”
是裴靖東!
郝貝揉眼又揉眼,再閉上眼,碎罵一句:“陰魂不散。”
裴靖東一瞪眼,死女人,如果不是擔心她在這兒的事,他也不會死乞白賴的求着呼弘濟跟了過來。
“呵,總好過有些人識人不清吧。”
郝貝再睜眼,尖刀子一樣的目光嗖嗖的往男人身上飛,手都直癢癢想撲上去,抽死這男人得了。
“對,我是識人不清,看不清陸銘煒,看不清你,看不清我媽我弟,我眼瞎了行不行呀!”
郝貝嗷嗷的叫了起來,眼中紅紅的,像是住了一隻紅色的血蜘蛛,正在密密的織着一張血網。
“行呀,承認自己眼戳就好,也不是沒藥可救。”
裴靖東也不生氣郝貝的怒罵,嘴角帶着清淺的笑意,睨着郝貝,眼底的眸光莫測高深,讓人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其實能像現在這樣,看看她,聽聽她的罵語,對裴靖東來說,就是一種奢侈了。
“郝貝,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沒失去過,所以不懂那種痛,現在你懂了吧。”裴靖東狀似無意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彼時,郝貝還真是不懂,也沒聽出這話中之話,只顧着抹眼淚。
裴靖東從口袋裡車後座拿出一盒東西扔到郝貝的跟前道:“你說你這麼哭着有一天把眼晴哭瞎了怎麼辦?”
郝貝看到扔過來的是一盒護眼眼貼,怔了怔,反駁着:“哭瞎了也跟你沒關係。”
裴靖東笑:“是呀,跟我沒關係,郝貝呀,你結婚可千萬別請我去。”
結婚?
郝貝冷笑:“當然不能請你去了,你去了我爺爺不高興,莫揚也不高興。”
“這樣很好,等我結婚時也不請你了。”裴靖東接了一句。
郝貝倏地僵直了身子,小聲的問了句:“你跟誰結婚?”柳晴晴還是秦汀語?
裴靖東一臉嫌棄的神色看着她嘴巴里吐出的話差點沒把郝貝給氣死的:“阿貓阿狗都行,反正不會是你,你這女人太矯情,爺們得找一個溫柔的顧家的,不會招桃花的女人過日子呢……”
郝貝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怒咧咧的衝着裴靖東就火噴:“尼瑪的,你好意思說我招桃花,是誰左一個秦汀語右一個柳晴晴的,爛種馬種桃花的人是你不是我!”
裴靖東呵笑一聲,眼神中依舊是笑意,今天的他,笑容似乎特別的多。
“我的桃花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兒,你在意嗎?”
此話一出,郝貝就愣了,良久沒有說話。
就在裴靖東以爲不會聽到她的答案的時候,她卻是一轉身趴在車窗邊上,暱喃了一句:“如果我說我在意呢?”有什麼用呀,兩個人走到今天,已經是回不了頭的了。
有風吹來,把句及不可聞的暱喃送進裴靖東的耳間。
裴靖東推開車門下車,即便是站在冽冽的北風中,心中也是曖意一片。
崔安翔是掐着時間過來的,此處就在郝子的店鋪附近。
其實郝貝剛坐進車子裡就沒細看後座上躺着一人,就是裴靖東。
她哭的時間長睡着了,所以到了地方,裴靖東就就跟崔安翔爭取了這麼點兒時間,就是想陪陪她說說話的。
郝貝坐在車裡,等崔安翔上車發動車子時,她也沒有問一句裴靖東怎麼在這兒,更沒有轉頭看一眼裴靖東去了哪兒……
卻是在車子拐彎時,不經意的看到那個站在原地的男人。
心跳快了一步,一抹憂傷自心底劃過。
【好記美食】裡,郝爸爸正在後廚裡忙着,劉秋蔓在前面招呼客人,看到郝貝進來,笑着問郝貝怎麼來了。
郝貝跟她說就來看看,轉身就往廚房是裡走去。
她沒有喊郝爸爸,只是倚着廚房的玻璃門,看着裡面在忙碌着的郝爸爸,眼晴潤潤的,她不敢跟她爸說話,怕一說她媽就難受,她也難受。
就這麼看了約五分鐘左右,在郝爸爸炒好一個菜要轉身放菜時,郝貝迅速的閃身,躲了一下,才走向大堂,從包裡拿出了一沓鈔票,這是她剛纔管崔安翔要的。
“蔓蔓,這兒有一萬塊錢,不太多,你拿着,自己存着,我要回江城了,你願意呆在家裡就呆着,不願意呆着就在店裡住着,然後照顧好我爸好嗎?”
“姐,爸說給我工錢,我不要你的錢。”劉秋蔓伸手拒絕。
郝貝搖頭:“蔓蔓,當是姐求你了,求你照顧好爸,這個家裡,姐現在就指着你能照顧下爸爸了,這錢就當是姐給你的嫁妝,以後你嫁人了,姐再給你拿錢,要是家裡實在呆不下去了,你就帶着爸到江城去找我好嗎?”
……
劉秋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送走了郝貝時剛回頭,就看到郝爸爸坐在大堂門口發呆。
劉秋蔓心裡一驚,不知道郝爸爸坐在這兒多久了。
“爸,你……”
郝爸爸把手中的煙掐了,問劉秋蔓:“你姐說什麼了……”
劉秋蔓趕緊把前面大口袋裡揣着的一萬塊錢拿出來放到郝爸爸跟前說:“我姐給的,我姐說……”
一五一十的把郝貝說的話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郝爸爸眼晴紅紅的,又看了一眼郝貝走遠的方向,已經見不到郝貝的身影了。
“你姐給你的你就拿着吧,蔓蔓呀,你姐是個好人,你聽你姐的話,把錢存起來,自己也留點心眼,你也知道你媽要做什麼,爸也不見得能護着你的。”
劉秋蔓聽得嗚嗚嗚的哭。
她知道這家人,就郝貝和郝爸爸是好人,其它人都不是個東西,可是她不懂郝貝最後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當她回到郝家,聽到呼小筠對郝媽媽的冷言冷語的說着什麼賣女求榮時,劉秋蔓就懂了……
當郝貝跟莫揚和兩個小娃兒一起坐上呼弘濟安排的軍用機飛回江城時,心中一片悽然,看着讓飛機甩在身後,慢慢變小的南華市,郝貝在心底默默的唸了一句——再見了南華。
郝貝回江城,最高興的除了裴瑾瑜小娃兒,就是丁老爺子了。
不過郝貝卻是神色倦倦的,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一直到婚紗店打來電話,說是他們該去拍婚紗照了,郝貝才如夢初醒。
她在這兒傷悲秋也沒用,她和莫揚回來就要訂婚了。
日子選在新曆一月一日元旦那天,是郝貝自己選的日子,她有點小矯情,做什麼都想要第一。
所以婚紗照就必需先照了,兩個小娃兒在莫揚的安排下,已經送進幼兒園就讀。
這一天,是約定去看影樓拍照的時間。
他們還沒有去之前,影樓就忙活了起來,新來的員工,十分不解的看着預約檔案,問邊上的老員工:“這個不是來照附贈的套系才兩千塊一套的嗎?怎麼把傑羅姆·普賴斯(jerome—price)都請來了。”
jerome是這家影樓的攝影顧問,國際上有名的攝影師,顧問顧問,那意思就廣了,只不過掛個名而己。
找他拍婚紗照,那可是天價的。
郝貝是不知道這些的,可是當莫揚看到郝貝那一身雪白的婚紗時,當下神色就一怔,再看到jerome是攝影時,一張俊臉就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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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昨晚沒來得及傳上,所以那啥……哎……不解釋了……解釋都是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