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提着船錨在岸邊固定好。夏小玉遊船的大鐵錨是特製,十分沉重,剛到船上,劉昊兩手都提不動。一個多月以來,劉昊不斷練習老瞎子留下的截心掌,內力逐漸強大。截心掌內力每進一層套路也增加一種,每個套路又助長內力。相輔相成,加上劉昊服食石天宇收藏的丹藥,暗脈中業已隱藏內力。所以進步神速,如今他一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拎起鐵錨。
“老闆,遊船租用一天多少錢。”劉昊低頭拉緊纜繩,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可能是老客戶,他立即回答:“一百元,優惠價。”
“你也太黑了吧。”那人笑着說:“還是問老闆娘吧。”說完衝船上大喊:“老闆娘,老闆娘!”
劉昊突然驚覺有點異樣,回頭一看,石天宇正笑盈盈地立在身後,。劉昊衝過去就是一拳:“你小子也拿我開心。”
“誰在叫?”夏小玉鑽出船艙,向劉昊詢問。石天宇揮手說道:“是我。”見是石天宇,夏小玉柳眉倒豎,跺着腳叫罵:“石天宇,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扔下河餵魚。”石天宇雙手作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姑奶奶,下次不敢了。”
“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小玉清脆地笑了起來:“難怪人家姑娘惦記你,隔三岔五過來打聽。”
“哪位姑娘?”石天宇有點莫名其妙。
“是肖玥。”劉昊狡黠地眨眨眼:“不過被我三言兩句就打發了。”
“你怎麼說的?”石天宇奇怪地問。
劉昊做了個雙手合什的動作:“肖姑娘,你還是請回吧。石天宇已看破紅塵,出家爲僧去了。”石天宇也被逗得大笑,他問了問肖玥的近況。劉昊停船的地方就在肖家不遠,倒是挺清楚。肖玥最近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剛回來不久。小診所由柳銀蓮負責,小蓮的手藝突飛猛進,大有取代石天宇之勢。
“你一直在小玉這裡?”石天宇關心地問劉昊。
“還能到哪去。”劉昊嘆口氣:“七截門人手衆多,這裡最安全。再說我也沒什麼工作,只好幫人家搖船混口飯吃。”說着她眼角撇了撇小玉。小玉在船舷大聲叫嚷:“劉昊!你是不是又說我壞話?”劉昊連忙擺手:“沒有,我正和天宇拉家常呢。”
一輛轎車在碼頭不遠處急剎下來,溫柔打開車門蓮步款款地走到近前。烏黑的披肩長髮村託如花笑面,緊身牛仔褲勾勒誘人線條。看得小玉眼都發直。石天宇卻沒感到春色宜人,只覺得頭有點大。
“石天宇,秦翔宇今晚舉行舞會。”溫柔一臉微笑:“我想你會陪我一起去。”
“我沒時間。”石天宇婉言回絕,他實在怕這個惹禍的祖宗。
“就一天。”溫柔軟聲細語地請求:“不會耽誤多大事。”
“實在抱歉。”石天宇繼續推辭:“況且我一個鄉下人也上不了檯面,那都是上流社會人聚集的地方。”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溫柔耐性就這麼大,她突然冷下臉,氣惱地瞪着石天宇。石天宇心中一震,不知她又要想什麼點子,這姑娘可什麼事都能做,說不定還會連累劉昊。他想了想:“好。我陪你去,不過不要闖禍。”
“好。我聽你的。”溫柔又露出甜甜的笑。
咖啡廳二樓,溫柔的房間。
石天宇站在穿衣鏡前,筆挺的西裝,紅底小蘭花的領帶,更顯他身軀健壯挺拔。溫柔拿着梳子歪頭仔細打量石天宇的髮型:“不錯,一表人才,今晚你要小心。”
“小心什麼?”石天宇拉了拉有點緊的領帶。
“現在的女孩子都是老虎,她們會吃掉你這漂亮瀟灑的小綿羊。”
“我可只是你的陪襯,不是什麼綿羊。”石天宇苦笑着,溫柔邀請自己純粹是爲了躲避馬如龍。她卻不知這會給石天宇帶來多大麻煩。
“好了,天時不早,出發。”溫柔拉着石天宇衝出房間。
舞會在剛剛建成的開源娛樂場進行。門前幾個青年威風凜凜地站立,那架勢不象保安,更似一羣打手。一個笑容滿面的矮個中年人負責接待賓客。他檢驗一下石天宇胸前的貴賓牌,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貴賓牌鍍着一層純金,可見秦翔宇財力雄厚。
溫柔和石天宇來的比較晚,燈火輝煌的大廳裡已是高朋滿座。溫柔跨進門,侃侃而談的賓客們的目光立即被吸引過來,剎那間鴉雀無聲。溫柔繼承她母親趙雨婷的優點,青絲垂肩,明眸皓齒,眉如春山,眼閃秋波。亭亭玉立。一身粉紅晚禮服,如同出塵的仙子俏麗動人。石天宇也打扮的英俊瀟灑,質樸溫和的微笑掛在眉梢。
秦翔宇快步迎了過去,拉着溫柔的手,面向衆人:“這位就是我的妹妹秦溫柔,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應該的,應該的。”賓客們紛紛應和。
“這位是、、、、、、”秦翔宇望着石天宇神情一愣,昨天溫柔討要貴賓牌,原以爲一定帶來個揚州城有名的大家公子。這可是上流社會的圈子,看石天宇的神態,不象實力雄厚的少爺。到有三分土氣,最關鍵的是秦翔宇竟然不認識。
“我新交的朋友,石天宇。”溫柔拉着石天宇向衆人介紹,石天宇彎腰半鞠躬打了個招呼,這還是溫柔教的。他自己都覺得彆扭。四周的許多眼光從石天宇轉向馬如龍,來回打量。誰都知道馬如龍追求溫柔,好像有點眉目了,今天怎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溫柔身邊多了個挺拔的青年。
馬如龍臉上有點掛不住,左手端着一杯紅酒,大步走到石天宇面前,伸出右手,客氣地說:“在下馬如龍,以後相互多關照。”
石天宇知道馬如龍絕對沒那麼好心主動親近自己。他默默運轉一指禪內力,伸手和馬如龍握在一起。馬如龍專練鷹爪功,手掌象鐵板般堅硬。石天宇立即全神戒備。
馬如龍想讓石天宇出醜,手掌用力抓緊,慢慢收縮。出乎意料,石天宇的手竟然似棉花一樣柔軟,鐵板擊在棉花上,當然起不了作用,這也是石天宇聰明的地方,他料想馬如龍十幾年苦練掌上功夫,硬拼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以柔克剛才能一斗。
“石兄府上哪裡?”馬如龍一邊說手上又加幾成內力,
“山村野地,說出來大家也不清楚。”石天宇也把內力灌注手掌,用心抵抗。
“兄弟在哪工作?”馬如龍感到石天宇的手象彈簧一樣,壓力越大反彈越大。
“暫時在溫柔咖啡廳。”石天宇不能說自己是無業遊民,那樣溫柔就太沒面子。。
兩人騎虎難下,馬如龍原以爲石天宇一個普通青年,用點勁就可打發。誰知石天宇內力頑強,出乎意料。他眼中露出一絲殺機,內力毫無保留洶涌而出。石天宇漸漸不支,他不能放棄,如果內力一收,手指必定被捏的粉碎。
馬如龍面頰通紅,手微微顫抖。石天宇臉色嚴峻,汗水從額頭不停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