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銀行位於建林路28號,是揚州僅有的一傢俬家銀行,門前左右各有一個花圃,花圃中間有微小精緻的假山和小噴泉,門面不大卻十分考究,古色古香的大門敞開着,幾個僱員正坐在電腦前聊天。.
經理是一個帶眼睛的胖子,一臉曖昧的笑,尤其集團領導下來視察的時候,他笑得更諂媚,五官立即擠到一起,下屬私下裡叫他哈巴狗,哈巴狗姓韓,有時大家故意咬字不清,叫他哈經理。此時沒有顧客,哈經理正拿着個大哥大向上司彙報情況,不時傳出幾聲讓人骨頭酥的笑,。
私家銀行剛剛興起,還沒有得到民衆的認可,生意並不興隆,甚至有點蕭條。好在集團發工資不和業務掛鉤,大夥樂得清閒。一位少女急匆匆進來,從一個窗口遞進一張支票,少女扎着一條大辮子,清麗純樸,象一個鄉下妹,接支票的姑娘沒當一回事,順手交給旁邊的現金會計:“看看多少錢,誰開的支票。”
現金會計是個小夥子,顯然對同事有點意思,立即殷勤地接過去。一邊看一邊嫺熟地打着電腦鍵盤,嘴裡唸叨着:“龍騎舞,着名字好熟悉,金額二百、、、、、、、、”小夥子忽然呆愣着一動不動。另外幾個人一起詫異地望着他,靠近窗口的姑娘責怪道:“你怎麼不出聲,喘氣噎着了!”
青年回過神,急忙解釋:“我是一時有點震驚,你們知道這小姑娘提多少錢。”
“五千?”一個人快速說道,五千對當時打工妹是個不小的數目。
青年搖頭,另一人說道:“難道會是十萬不成。”話中明顯有調侃的意思,這也難怪,他們經常面對有錢的人,一個打工妹一次提上十幾萬,在當時無異於天文數字,別說見過,聽都沒聽過。
青年輕輕把支票放在桌上,語氣慎重地說道:“這姑娘要提二百萬。”
“二百萬!”另外幾個人一起跳起來,伸頭觀看。一位姑娘說道:“一次提這麼多,支票誰開的,假不假。”
“韓經理。”青年大聲呼叫:“你快過來,這有一張二百萬的支票。”
韓經理關掉大哥大,幾步跨到電腦桌前:“在哪?在哪?”青年遞過支票,韓經理瞪大眼看着:“不錯,龍騎舞的支票。”接着他擡頭向櫃檯外的小姑娘說道:“不過,姑娘,我們銀行不大,一下子沒那麼多現金。”
小姑娘正是龍倩倩,她用手比劃幾下,見裡面的人不懂,她指了指紙和筆,有人遞過去,龍倩倩寫道:“我急用,儘快。”
韓經理難爲情地說:“可能不行,你稍等一下,我向上面請示。”龍倩倩點頭。韓經理撥通電話,聲音和緩地和對方交談了很久,然後放下電話,親自倒一杯茶畢恭畢敬地遞到龍倩倩手中:“您稍等,總經理一會就來。”
龍倩倩接過茶杯,示意韓經理繼續他的事,自己在這等就行。那個管現金的青年奇怪地問韓經理:“她什麼來頭,值得你親自服務。”
韓經理白了幾人一眼:“你們知道她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幾人一起回答。
韓經理端過一杯茶泯了一口:“我們這個銀行屬於龍氏集團,開出支票的龍騎舞就是集團的總經理,也是董事長唯一的兒子,未來的接班人。”
“可是,這和眼前的少女有什麼關係?”有人性急,打斷韓經理的話。
韓經理瞪了那人一眼:“這位姑娘就是龍氏集團唯一的公主,龍二小姐,龍騎舞的妹妹龍倩倩。”
有人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韓經理,這姑娘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千金小姐。”
韓經理望了望龍倩倩,龍倩倩焦急地望着門外,沒注意這邊。韓經理還是怕龍倩倩聽到,湊到幾人耳邊悄悄說:“我以前聽說過,這二小姐先天殘疾很自卑,從小就被董事長的二叔帶走,一直沒音訊。不知今天怎麼冒出來的,出手就要二百萬。”
由於龍倩倩無法用語言交談,韓經理等人雖然畏懼卻也無法和龍倩倩套近乎,氣氛尷尬地過了兩個小時,下班時間到,工作人員逐漸離去,留下現金會計小劉和韓經理一起陪龍倩倩等候。一輛銀灰色桑塔納悄悄停在門前,兩位保鏢模樣的高大青年先下車,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一位臉頰棱角分明,二十出頭的青年慢慢走下來,身後跟着一個夾公文包的中年人。兩保鏢站立在門口,青年大步跨進銀行大門。韓經理首先迎過來:“龍總,歡迎光臨,二小姐等很久了。”
龍騎舞擺手做了個知道的動作,沒搭理韓經理,走到龍倩倩面前上下打量:“倩倩,多年不見,你都長成大姑娘了。”
龍倩倩自小就喜歡這個哥哥,也是家中唯一疼她的人,乍一見面,心潮起伏,哽咽着流下兩行眼淚。龍騎舞伸出粗大手掌擦了擦龍倩倩臉上的淚水:“傻妹妹,你哭什麼,我們兄妹相聚應該慶賀纔是。。”
韓經理在一邊隨聲附和:“就是,就是,我馬上準備,楚天賓館,先吃飯再說。”
龍騎舞一拉龍倩倩的手:“好,哥先陪你吃飯,有什麼事等會再說。”龍倩倩急忙掙脫,指了指韓經理手中的支票,焦急地比劃起來。龍騎舞仔細觀看一會,懂了龍倩倩的意思。
龍騎舞示意龍倩倩在一張辦公桌前坐下,神色嚴肅地說:“倩倩,你能不能告訴我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龍倩倩拼命搖頭,指了指支票,又指了指龍騎舞。龍騎舞微笑着說道:“倩倩你彆着急,我說話算話,多年前我給你這張空白支票,就是答應你我一旦做了經理,多少錢隨你填。可我以爲你只要點零花錢,沒料到一次就要二百萬。”龍騎舞給龍倩倩支票時還在讀書,一時興起而已,況且龍倩倩不愛花錢,性格內向得有點憂鬱,估計也就要個萬兒八千的零花錢罷了。也沒放心上,多年下來忘記得一乾二淨,今天接到韓經理的電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詢問,確認無誤,這才立即趕來
龍倩倩聽龍騎舞的意思有點勉強,急得手舞足蹈,眼中淚花閃閃。龍騎舞猶豫了幾分鐘,臉上露出一縷堅定:“好,倩倩,我答應給你二百萬,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