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成眯着眼看着親暱的兩個人,狐疑地摸着下巴,“你們認識?”迴應他的是兩個人吝嗇的一眼,接着旁若無人的走開。
“Sara秘書,你認識那個美人嗎?”尹修成轉過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Sara,疑惑地問。
Sara睨了尹修成一眼,扔下一句“不認識。”之後,也踩着步子離開。尹修成看Sara完全黑了的臉,一臉的莫名其妙,摸着下巴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吵架了,嗯,這真是一出好戲。”
告別了於登雲夫婦後,彭沃柆和王桎兩個人驅車離開。自始至終,王桎也沒見到這位十八歲的壽星。
郊外的馬路上,荒無人煙,頭頂的星光斜斜地撒了一地,水泥路上好似渡了一層銀,反射着白色的光。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在公路上顯得格外寂寥。
“你怎麼會認識尹修成?”彭沃柆一邊開車一邊問。
“呃……”王桎頓了頓,結結巴巴地說:“我不小心撞見了他的好事,然後就認識了。”
彭沃柆生出一絲興趣,饒有興致地問:“和誰?”
“不知道,我沒看見……”
“你笨得無藥可救了!”彭沃柆冷冷地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離他遠遠的。”
王桎嘴裡鼓着氣,來回轉了轉,點頭答應。
接着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想了許久,王桎還是將自己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她小心地戳了戳彭沃柆的肩膀,小聲地問:“哎,彭沃柆,那個紅衣服是美女是誰呀!我看你們關係不錯。”
彭沃柆掃了王桎一眼,接着冷冷地說:“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王桎撇嘴,捏着粉拳憤憤然地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嘛!要是你喜歡人家還不去和人家表白,那她一氣之下一走了之你不是連哭得地方都沒有了。”
“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是你。”
王桎悻悻地閉上嘴,剛剛兩個站在一起和在公司時兩個人挽着手一起走的場景重合在一起,兩個身影梗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她想試探,可是從彭沃柆的回答來看,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彭沃柆果然不是正常人,她連靠着他的話揣度出兩個人的關係都不給。
“我比較好奇,你究竟是怎麼被尹修成發現的。是在看到後,大喊三聲?”彭沃柆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
“不是呀!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情。這都要怪你,我在那裡坐得好好的,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害得我都忘記了還有其餘的人。”王桎冷哼着說。
聞言,彭沃柆輕笑出聲,“你果然是蠢出了新高度,一般人遇見這樣的場景不是應該掉頭走掉嗎?你怎麼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那裡聽歌,並且忘記了……”
“切,我只是沒找到更好的地方,不然早就走了好嘛!怎麼可能還會被發現。”王桎不以爲意地說。
“既然這樣,你怎麼那麼遲纔回去?嗯?”
王桎頓了頓,撅着嘴咕囔道:“我這不是看你旁邊有人,怕去了打擾你們,特意給你們騰出空間的嘛!”
“是嗎?”彭沃柆若有所思地問。
“當然啦!”王桎冷哼,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回到家已經深夜,王桎一看見牀就趴了上去,怎麼也不願意起來。
彭沃柆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冷冷地吩咐道:“去洗澡。”
“不要,我好累。”王桎迷迷糊糊地拒絕。
“不行,不洗澡髒死了,你要不洗澡就不準睡牀上。”彭沃柆說。
王桎揉着眼,卻怎麼也睜不開,聾拉着眼皮有氣無力地說:“等等的……”接着便又睡沉沉地睡過去,
看着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王桎,彭沃柆想有種把她扔下牀的衝動,想想還是作罷,伸手將她抱起來,扔進浴缸後,打開水龍頭。
王桎只覺得有冷水從頭頂直直地澆下來,直涼到了心底,顫抖着打了個激靈,那一點睡意也消失地無影無蹤,王桎睜開眼便看見彭沃柆一臉笑意地看着她。
“醒了?”彭沃柆冷冷地問。
王桎看清自己處得地方後,連忙爬出了浴室,將黏在臉上的頭髮潑到腦後,掐着腰瞪着彭沃柆,“彭沃柆,你有點人性好不好,有你這樣直接將冷水澆在人頭上的嗎?你怎麼不開熱水把我燙死,你就不能把溫度調好了再把我抱過來洗澡嗎?你懂不懂什麼叫溫柔,什麼叫紳士……”
“醒了就趕緊洗澡。”彭沃柆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擡腳走出了浴室。
“哦……”王桎愣愣地說,扯了扯黏在身上的禮裙後,王桎忍不住輕聲淬了一句,“什麼人,做得這個什麼破事嘛!”
將水溫調好後,王桎脫了衣服走進浴缸裡,溫暖的水包裹着她,她滿意地閉上眼。過了一會又無奈地睜開,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她好餓呀!
想至此,王桎快速地洗完澡,包裹着寬大的毛巾走出來。臥室裡空空地沒有彭沃柆的聲音,王桎從衣櫃裡拿出睡衣套上,打開門貓着步子,躡手躡腳地往廚房裡走。
廚房的門緊閉,只是裡面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看着亮着黃光的廚房,王桎小聲地喊:“彭沃柆,彭沃柆,你在裡面嗎?”
沒有人迴應她。
糾結了一陣,王桎小聲地推開了廚房的門,瞬間油煙機工作的聲音傳進了王桎的耳朵裡,而油煙機的下面正站着一個穿暗藍色睡衣的男人。
王桎好奇地湊過去,“彭沃柆,你在幹什麼?”
見王桎靠近,彭沃柆連忙將她扯了過去,冷冷地說:“離鍋遠一點,你頭髮上的水全滴鍋裡了。”
“哦……”王桎悻悻地後退幾步,腳趾抓着涼拖,不知道說些什麼。
“洗乾淨了?”彭沃柆轉頭看她,王桎小雞啄米般地點頭,恨不得自己湊到他的面前讓他檢查。
“洗乾淨了就去洗手,馬上過來端飯。”彭沃柆朝着水池旁努嘴。
“好的。”王桎立即跑去水池邊洗了個手,然後又站在彭沃柆的後面,想伸頭去看又不敢伸頭,活像是個受驚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