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氛圍有些尷尬。
沃美珍咳嗽了一聲,柔聲說:“幼幼,你還是別打擾你二哥和二嫂,今晚我和你睡,你有什麼悄悄話和我說就好。”
“不行!”
“纔不要。”
沃美珍捏了捏彭奕的腰,淬道:“你跟着瞎摻和什麼呀!難道你不想早日抱上孫女呀!我這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們身上呢!”
彭奕摟着沃美珍的腰,霸道地說:“就不行,幼幼都那麼大了,能麼還能讓你和她睡,幼幼今晚就一個人睡,現在都各回各房間去睡覺,要是睡不着,去把《婚姻法》抄兩遍再睡。”
彭幼幼扁了扁嘴,跑回了房間。王桎想拒絕,但看自家公公那不容拒絕的模樣,將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不情不願地跟着彭沃柆回了房間。
踏着步子,王桎小聲地說:“對不起。”
走在前面的彭沃柆勾了勾脣角,並不說話,心情卻好了很多,卻聽王桎繼續說:“那個,你今晚可以把衣服穿上睡覺嗎?”
“不可以。”不待王桎繼續說,彭沃柆直接拒絕。
王桎捂着額頭,又小心地問:“那你把小燈關了好不好?開燈睡覺不利於身體健康,有很多危害的。”
“不好。”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
王桎扁着嘴,閃進了屋裡,拿着衣服直接跑到了浴室,門剛關上,就忍不住朝着門罵了起來,“變態!暴露狂,一點也不懂得尊重別人!”
自說自話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什麼意思,王桎坐在浴缸的邊緣上苦惱起來。
她和彭沃柆終歸只是假結婚,而這廝一點自覺的沒有,也沒有半點謙讓的意思,要是和他對着幹,王桎能想到這最終的結果,要是隨他王桎又實在是氣不過。
想了很久,王桎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捂着臉哀嘆了一陣,才脫衣服洗澡。
洗完後,王桎快速地閃到了一邊,彭沃柆也沒有說什麼,直接進了浴室,王桎吐着舌頭在心底“誇”了他一陣,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王桎急忙把手機拿出來,就聽那邊夏春春笑得一臉諂媚的聲音,“小桎呀!我讓你拍得畫你學生還沒畫好呀!”
“呃……”王桎也開始佩服她鍥而不捨的精神來,手捏着還在滴水的頭髮,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畫好了,等我忙完了就發給你,今天我累死了。”
“好好好,那你就趕緊休息。”夏春春眯着眼睛說。
王桎點了點頭,“那媽我就先掛啦!晚安麼麼噠!”
“等等。”夏春春急忙說,王桎疑惑地等着她繼續說,夏春春咳嗽了一聲,說道:“小桎,既然畫完了,你明天是不是該回來了,你大姨家的親戚還沒走,我趕緊安排你們重新見個面怎麼樣?”
“媽……”王桎無言以對,只好說:“小夢在S市,我準備過去看看她,就不回去了,那個大姨家的親戚再說吧,我現在是班主任,哪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兩個城市來回跑。”
“郭夢?”夏春春的聲音陡然提高,“她在S市?”
王桎輕輕地“嗯”了一聲。
夏春春皺眉,不滿地咕囔,“小桎,郭夢她那樣的人你還是少來往的好,雖說你和她是從小長到大的,但自從她輟學離家出走後,你們兩個人的軌跡就完全不一樣了,她……不是個聽話的孩子。”
“媽,我懂得分寸的,你就放心好了,A市和S市差了這麼遠,我只是遇到了纔看看她的,你就不需要想這麼多了。”王桎連忙解釋。
“真的?”
“真的。”
夏春春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回A市,還有這大姨家的親戚等過年回來再見,他要回軍隊了。”
“嗯。”把電話掛上,王桎呆愣地看着手機,她知道她媽媽不喜歡郭夢,只是她們的友情長達了十幾年,又怎麼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而消失。
她不理解媽媽,她覺得友誼就該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不是你和我在一條船上我就和你玩,那樣的友誼摻雜了太多東西。
王桎不開心。
這是彭沃柆從浴室出來後的第一感覺,她坐在牀沿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手機,頭髮上的水順着低落到浴袍上。
“又怎麼了?”彭沃柆不悅地問。
王桎連忙從回憶中回神,朝着彭沃柆蒼白一笑,說:“沒什麼事情,你這麼快就洗完了?”
“嗯。”彭沃柆點頭,走過王桎朝沙發上走,順便將沙發上的書合上,將電吹風插上電,朝着王桎努嘴,“過來。”
王桎疑惑地走過去,問道:“什麼事?”
“坐下。”彭沃柆簡單地發出命令。
王桎僵硬地坐在沙發的邊上,又聽彭沃柆說:“太遠了。”王桎挪了挪屁股,彭沃柆索信將手裡的電吹風放下,將王桎往自己的地方拽了拽,不悅地說:“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用得着那麼害怕嗎?”
“那個,你是要幹嘛?”王桎看他拿起電吹風,撥了撥她的頭髮,王桎努力坐直身子,阻止自己想要逃跑的衝動。
彭沃柆將電吹風打開後,十分嫺熟地幫她吹氣了頭髮,“我不喜歡和頭髮溼噠噠的人睡覺。”
“我自己可以吹。”王桎咬着脣,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酡紅。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不讓人想入非非都難。
“別動。”彭沃柆拽了拽她的頭髮,王桎被他拽得有些疼,只好戰戰兢兢地讓他幫自己吹頭髮,一顆心咚咚地跳着。
“那個,那個,那個……”王桎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通順的話來,原本想要找些話題,卻覺得越來越尷尬。
彭沃柆低頭仔細地給她吹頭髮,一邊說:“你剛剛和我道歉了,我這也算是和你道歉,今天我不該對你發火的,你以後有什麼不滿就直接和我說,雖然我可能不會同意。”
王桎驚訝地擡頭看他,卻又被她拽了頭髮,只好委屈地低下頭,他這哪像是和她道歉的態度呀!
明明是爲了折磨她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