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你上去陪我一會好嗎?”秦詩詩主動挽上他的手臂,小臉更是貼了上去,輕咬着薄脣,眼底全是委屈:“我一個人好害怕……”
“好。”邱少澤最初是拒絕的,可不知爲何,話到了嘴邊硬生生換成了一句同意……不過車門推開的剎那,他還是抿抿着薄脣補充道:“等你睡着,我在回去!”
“阿澤……”秦詩詩頓時傻了眼,她怎麼都沒有料到邱少澤會答應,縱然她有千萬個不願意聽到他後面的話,可,她還是擡眸紅着眼眶點了一下頭:“謝謝你。”
秦詩詩才顧不得他到底是待一分鐘還是一小時線,她只知道她好不容易纔等到這麼好的機會與他單獨相處,那麼,她怎能讓他就這樣輕易離開?
她編織的謊言隨時可能漏出破綻,她必須趁熱打鐵抓住他的心,即便,誤會解除了邱少澤也一定會是她的,至於那個叫陸婉晴的女人,終究只能是一段不痛不癢的小插曲……
她一定會施展渾身解術,讓邱少澤把她給忘了。
邱少澤剛踏進客廳就被眼前的裝飾震驚了雙眸,不僅到處掛滿他們曾經的照片,甚至連他曾經送的禮物還完美無缺存放在那裡。
他似乎真的走了神,以至於連秦詩詩攀上他的腰際也不爲所動,修長的手指捏着一張照片,“你還留着它呢?”
他垂眼看着相片中那個笑容甜美的女子,還有被糊了一臉蛋糕依然咧嘴大笑的他,心間劃過一縷莫名的心悸……脣邊溢出一抹笑意,“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珍藏家,竟然保存了那麼久的時間。”
秦詩詩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眼底淌過一絲狡黠的眸光,甚是爲自己傑作而沾沾自喜,但她也只是放在心裡並沒有真的掛在臉上。
將照片當寶貝一樣放回了木盒裡,她的聲音有點黯然,卻又溫柔至極:“阿澤,它是唯一證明你愛過我的痕跡,你休想毀滅……”
“去把藥吃了,早點休息!”邱少澤轉移了話題,並耐心提醒道。
“我知道了。”秦詩詩撅了撅小.嘴,看着邱少澤時,更是孩子氣的朝他伸了伸舌.頭,玩味十足。
……
“沒胃口?”慕雲軒看着她好半天才動一下筷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看到陸婉晴點點頭,慕雲軒二話不說直接收走了她手中的餐盒,“沒胃口就不要吃了,別勉強自己!”
陸婉晴微微一怔,偷偷瞄了一眼暮雲軒,這才暗暗呢喃道:“有錢人果然不一樣,連扔個餐盒都如此霸氣,要不要這麼敗家。”
要知道,暮雲軒剛纔買的那套餐盒可不是一般人隨便能訂到的,別小看那四菜一湯它的價格卻是四位數起步,不過面對如此色香味絕的美食她還是有一種想要狂吐的感覺,說實話她也是醉的掉了大牙......
“醫生說,最好留院觀察,所以……”慕雲軒處理好了手中的飯盒,話剛說了一半,就發現陸婉晴有絲不對勁。
那張面無血色的臉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蒼白,而那雙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仔細看,可以發現拿着的小手,在不停的顫抖……
屏幕依然亮着光芒,她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整個人猶如失了魂的木偶。
“婉晴?陸婉晴你怎麼了?”慕雲軒連喊了好幾遍,可她依然陷在自己的思緒裡,無法自拔。
過了好久,陸婉晴才扯了扯乾澀的脣瓣,好半天才溢出了一句話:“我……沒事!”話落,她再一次陷入沉默,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慕雲軒緊緊握住她的小手,那一刻,他才發現她的手冰涼至極,而更讓他心疼的是,握住的瞬間,陸婉晴立馬驚慌失措抽離了小手,整個人更是蜷縮在一起抖個不停……
陸婉晴深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要如何描述她這回的痛徹心扉,因爲愛,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快要窒息,那張照片深深印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以爲只要沉默就可以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可是她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那麼離譜,她怎麼可以忽略那位迫不及待篡位的秦詩詩呢?
那張照片的畫面,猶如一把鋒利的刀毫無憐惜捅到了她的心房,他摟着懷中的女人,動作看似如此溫柔細膩,而她更是主動踮起腳尖去觸碰他的薄脣。
她苦笑,嘲笑自己像傻瓜一樣扮演了第三者,陸婉晴的心如死寂一般再也無法狂熱的跳動,只剩下抽離靈魂的軀體、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婉晴,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暮雲軒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陸婉晴突然瘋了一樣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一言不語就欲下牀。
陸婉晴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驗證,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更不願意相信邱少澤會這樣傷害她,這樣毫無忌憚將她推到萬丈深淵......
“婉晴,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不要憋在心裡這樣對胎兒不好。”
暮雲軒好不容易纔把她拉回病房,這才發現她拔掉的針眼還留着鮮紅的液體,他顧不得想太多直接壓.在上面,看着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也跟着痛了一下。
他不是不知道她爲何而瘋狂,爲何而流淚又爲何而暗自失神,可他不敢擅自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更不敢告訴她自己真的親眼看到過。
......
暮雲軒緊緊握着方向盤,掌面上清晰可見一根根青筋都暴怒了起來,餘光瞥了一眼坐在副駕上的陸婉晴,大掌略有些煩躁扯了一下領結,心裡更是該死的想要罵人。
其實,他是可以拒絕的,分明知道她過去只會讓她更加痛苦,可面對她可憐兮兮的懇求,他竟然找不到一句拒絕她的理由。
口袋內的響了起來,他不由得擰了一下眉目,沉着一張臉接起:“嗯,好,知道了。”
陸婉晴聞言,心再一次抽了一下,她微紅的蜜脣抿成一條線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這一路她想了好多問題,可每一個答案都足夠榨乾她最後一絲希望。
如果這一路她還算平靜地話,可當暮雲軒把車開進地下車庫的時候,她突然就紅了眼眶,因爲被她稱呼爲悶.騷界第一的法拉利赫然停在那裡,似乎在赤.裸裸嘲笑她的愚蠢與自不量力。
每次一看到他悶.騷耀眼的法拉利,她都會忍不住問他,爲何非要選擇這麼紅的一輛車子,可他每次都會特別認真告訴自己:“因爲,這樣可以早一點被你發現。”
呵呵,還別說真是一眼就能辨出,如果有一日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樣找到他,不知他有何感想......
陸婉晴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而她身上還穿着醫院統一的病號服,蒼白的臉色襯托着她空洞的眼神,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偶。
本以爲她會傷心落淚,可暮雲軒發現她卻連一點表情都沒有,這一發現明顯讓他倒吸了一口氣,他急忙扯過她的小手放在掌心內,“婉晴,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話落,她還是不爲所動,甚至連睫毛都沒眨一下,暮雲軒擰着濃密的劍眉,而他更是焦急晃了幾下她木納的小身板,“婉晴?婉晴?你說句話好嗎?別嚇我......”
“草,我真他媽的混蛋,明知道你會受傷我還他媽的帶你過來!”暮雲軒心裡壓抑着一口氣無法發泄,他一拳砸向了方向盤,毫不猶豫發動車子向外駛去,“我帶你離開,我們......”
“不,我不要走。”或許是他氣惱的話一下子將她驚醒,她轉過臉木納看着他,聲音細語,又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
說罷,她顫.抖着小手在包裡胡亂翻了一通,然後抖着小手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前,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試着讓聲音正常一些,只是電話好半天都處在無人接通中。
“嗡嗡......”
屏幕上突然閃進來一條短信,內容顯示:“老婆,我在開會,一會給你回電話。”
陸婉晴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這一會又處在了崩潰邊緣,比起之前,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狠狠咬着薄脣纔不至於讓自己哭出來,她顫抖着小手回覆:“老公,如果我告訴你我在你們公司樓下,你會不會下來接我呢?”
發送成功,陸婉晴隨手關了扔到了一邊,她又瞥了一眼那輛悶.騷的法拉利,車牌還懸着以她名字第一個字母爲首的車牌號“wq1314”。
聽阿勇說,邱少澤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尋得這塊車牌,據說花了不止七位數,如今天他的一生一世落入她的眼中,就如針刺一般扎得她不得不流下眼淚.....
“那輛車貴嗎?”陸婉晴悠悠然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着實讓暮雲軒愣了好大一會,他瞄了一眼那輛法拉利,然後又看着陸婉晴半天才應了一句:“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