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說?有沒有說解決辦法?”沐曉月側過身紅着眼眶望着丁浩,聲音帶着幾分焦急的顫抖,小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嘴裡不停的問道:“他到底怎麼說啊?”
“曉月,你放鬆,相信我,嫂子一定會沒事的。”丁浩被她晃得有些頭暈,可他還是耐着性子安撫着她。
他知道沐曉月和陸婉晴的關係一直很好,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心裡肯定會特別傷心難過,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此刻沐曉月的心裡肯定在深深地自責。
不等她有任何迴應,丁浩大掌握住了她抖個不停地小手,“曉月,你聽我說,阿澤已經調動暗影的人過去救她,你現在要做的是冷靜,不然到了地方,你只會添亂。”
聽到他這麼說,沐曉月這會才瞬間安靜下來,但,一想到陸婉晴還在綁匪的手裡,她整個神經頓時又高度緊張起來。
如果,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她一定不會讓她提前離開,她應該拉住她纔對,她不應該給她開玩笑纔對,明明知道陸婉晴臉皮比較薄,她竟然還那麼開她的玩笑。
越想心裡的內疚感越深,最後她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腿蜷在一起將頭埋入膝蓋中小聲哭了起來,幾分鐘之後,她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淚,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彷彿剛纔傷心的畫面,只是你不小心出現的幻覺一樣。
她小手緊緊握在一起,明亮的眸子一閃而過犀利的眸光,她抿了抿薄脣,聲音有些沙啞,明顯有一種剛哭過的嘶啞,“我不會添亂的,你帶我過去。”
“曉月,我......”丁浩有幾分猶豫,本打算在前面的路口將她放下,不是怕她會添亂,而是擔心萬一她再有個意外,自己肯定會比邱少澤更加崩潰。
“帶我去,你必須帶我去。”沐曉月沒給他一點機會,直接打斷他的話,臉上帶着幾分堅韌的神色,看着他猶豫不定的表情,她立馬又忍不住紅了眼眶:“丁浩,如果你把我丟在這裡,萬一,豌豆有任何意外,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你就帶我過去吧,我保證不會添亂的。”混亂的腦海中一直盤旋着陸婉晴殘留下的血跡,心裡一急,她再次攀上了丁浩的手臂,忍不住哀求道:“丁浩,算我求你了,好嗎?”
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不想,耳邊立馬傳來了丁浩淡漠的聲音,“好,但你必須答應我,到了地方你必須跟在我身邊,不許一個人行動,要服從指揮。”
“謝謝你。”聞言,沐曉月這才鬆開了小手,整個人又從新坐回了位置,明亮的眸子略有些空洞,整個人坐在那裡,未曾再多說一句話,安靜的讓人忍不住多了幾許擔心。
雖然清楚邱少澤一定會想盡一起辦法去救陸婉晴,可她的心還是一直忐忑不安,事情發生的那麼突然,讓她一時之間根本無法那麼快消化。
看着車子在道路上飛快地行駛,她內心卻始終焦躁不安,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只要陸婉晴平安出來,她一定會把她所有的玩偶都送給她,只要她平安!
.......
或許,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綁架陸婉晴的人,竟然不是邱少澤的仇人,而是她曾經的戀人,李文安!
李文安與張雅琪結婚沒多久,就漸漸地暴漏了他各種惡習,在公司整天無所事事,不是調.戲一些長相靚麗的女同事,就是因爲一些瑣事與他的頂級上司發生爭吵。
一回到家中他就各種埋怨,抱怨他的岳父並沒真心把他當成一家人,不僅讓他在公司底層上班,而且工資還發的少得可憐。 шшш⊙тTk án⊙CΟ
無論,張雅琪苦心婆娑向他解釋,父親之所以這樣做,只是想讓他先了解公司的基本運行,待他熟悉一切之後,一定會把公司的全權交給他處理。
但,李文安卻不願再相信,在他的思維裡,這一切都是張雅琪的騙局,騙自己和她結了婚,卻不履行當初的承諾,
認定了自己想法之後,李文安開始不去上班,反而天天穿梭在各大地下賭場,日子久了,他不僅僅輸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錢物,而且還想盡一切辦法從張雅琪手裡索要財物。
張雅琪漸漸察覺到李文安的不對勁,他不僅沒去公司上班,而且染上了賭博的惡習,當她想極力阻止他的時候,發現時間已晚,他不僅揹着自己把房產做了抵押,而且還借了一屁.股高利貸。
就在家裡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時,父親的公司又出現了狀況,不僅幫不上她一點的忙,公司還有可能隨時宣佈破產。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張雅琪苦不堪言,就在她四處尋找李文安下落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處摔了下來,造成懷有五個月身孕的張雅琪流產了。
而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在她流產的第二天,那些討債的人就追到了醫院,不顧她體弱的身子,將她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倉庫,想要拿她要挾李文安現身。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李文安竟然如此心狠,根本就不顧已經小產的妻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這個女人卻因爲驚訝過度,發生了大出血。
他們只是索要財物,並不想惹出什麼人命官司,所以,他們驅車將她從新拉回了醫院,扔到急診室之後便不再理會,同樣消失了。
張雅琪醒來之後已經第二天中午,她摸着平平如也的肚子,哭的撕心裂肺,而她愛的那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病牀前。
幾日之內,她的生活徹底被顛覆,從一個富家大小姐淪落爲處處躲債的貧民,那種從天上墜入地獄的感覺,讓她整個神經都出現了異樣。
只要在大街上看到類似於李文安模樣的人,她都奮不顧身追上前糾.纏,一次次被人臭罵瘋子,一次次被人拖倒在地,甚至連一個棲身的住所都沒有。
她受盡了冷眼,受盡了屈辱,甚至連父親被抓進監獄,她都沒有機會去看一眼,因爲她要躲債,她要躲起來,她不能被那些追債的人發現。
當她蜷縮再公園的凳子上時,李文安竟然出現在她面前,她竟然沒有一眼認出,他沒有了往日的帥氣,取而代之的是鬍子拉撒,甚至臉上還有幾處疤痕。
她立馬上前緊緊拽住他,生怕他會一不留神再次跑掉,失去往日傲慢的張雅琪,顧不得多想直接失聲痛哭。
哭聲帶着她對李文安的恨,還有她數不盡的委屈,還有她受到的屈辱,全部都化爲了哭聲演繹着她的痛苦,“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錢?”
“爸爸公司破產了,家裡的房子被賣了,傭人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卷跑了。”張雅琪抱着李文安一直哭訴着,而她一想到意外流產的孩子,徹底像瘋了一樣,不停地拍打着李文安,“你到底跑哪去了?我們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醫生告訴我,我也在不能懷孕了,我也不能做媽媽了。”張雅琪繼續大聲呼喊。
或許是她撕心裂肺的吶喊,激起了李文安心底的愧疚,他擡起手臂輕輕撫摸在她的髮梢上,聲音也多了幾分動容,“雅琪,別難過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我不應該賭博,我以後戒賭,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李文安一邊安撫着她的情緒,一邊絞盡腦汁想着怎麼從她身上再次榨取錢財,“雅琪,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我知道錯了。”
“雅琪,你身上還有錢嗎?我......”李文安小心的試探,哪想到,話剛出口,立即就招來了張雅琪瘋狂的怒吼:
“李文安,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你把我害得那麼慘,沒有一句關心的話,竟然張地出口問我要錢。”一把將他猛地推開,張雅琪顧不得腹部傳來絞心的痛楚,擡起手臂指着這個渣男再次委屈的控訴道:“李文安,就算我有錢我也不會在給你這個渣男。”
“臭婊.子,要不是你我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一聽到她有錢也不給自己花,李文安立馬變了臉色,他幾步上前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打完之後還甩了甩掌心,彷彿痛的是自己一樣,他一屁股坐在石頭凳子上,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雅琪,聲音也沒了剛纔的溫柔,“張雅琪,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給我把錢拿出來,不然讓你好看。”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要是有錢,我會躲在公園裡飢寒交加?”捂着一邊臉蛋的張雅琪心裡說不出的苦澀,眼前的男人變得如此陌生,更多的是讓她惶恐不安。
“沒有?沒有就出去給我掙,我可不會養一個廢人待在身邊。”他一把扯過她的頭髮,將她猛地拽到身邊,大掌不停地拍打在她微腫的臉上,對上她投來憎恨的目光,也只是冷冷的笑了下:“怎麼,嫌棄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