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澤性.感的薄脣邊兒勾了勾,那一雙冷漠冰霜的鷹眸更是因爲他這些話而變得更加幽深,他修長的指尖還在敲打着腿間,那種低沉暗啞的聲音着實讓李文安嚇得不敢在吭一聲。
阿勇手中少去了那把老虎鉗子卻多了類似於竊.聽器的玩意,然而幾秒鐘之後就放出了一段錄音,而聲音內容就是秦詩詩與李文安最後一次通話記錄.......
然而,事實證明他再一次說了謊話,那一刻李文安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整個人像軟泥一樣癱倒在地上,任由他們撬開他的口腔,繼續拔掉了幾顆牙齒。
散落在地上的牙齒還沾滿他的血跡,李文安伸出長臂想要把它握在手間,就在這時,一雙純黑色的皮鞋落在了他的掌面上,隨即狠狠地踩了幾下.......
伴隨“啊”的一聲,骨骼破碎的聲音飄蕩在房間內,格外的恐怖慎人。
痛到痙攣的李文安開始拼命地掙扎,當他試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下一秒阿勇就搶在他的前面將他整個身子摁住。
邱少澤微微探過身子指尖微動,示意阿勇將他鬆開,性感的薄脣抿了一下,聲音淡漠,帶有一貫獨特陰森的口吻:“再說一句謊話,就挑斷你的手筋,扔到一座荒島自生自滅......”
話落,他猛地站了起來而那雙鷹眸至始至終不再看他一眼,走到門邊他穩重的步伐頓了頓,隨即側臉瞥了一下阿勇,冷言哼道:“拍一段視頻,發送給秦詩詩。”
“是,先生。”阿勇絲毫沒有半點猶豫的跡象,點頭應道。
李文安也就在那個時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每動一下,那種排山倒海的刺痛都會傳遍他的全身,而失去門牙的薄脣,也因此顯得更加猙獰不堪。
邱少澤駕車離去然而他並沒有回家或者去公司,而是把車停到了沐曉月樓下。
在好久的一段時間裡,他單手插在口袋裡靠着車身眸子一直盯着某個地方看,隨時時間流逝,他猶如蠟像一般再也沒了別的舉動。
而,沐曉月的家裡。
“豌豆,我捨不得你離開。”沐曉月緊緊握着她的小手,清秀的臉蛋也因爲離別而顯得難過,她停止了梗咽,順道吸了吸下鼻子,繼續說道:“豌豆,無論你在哪個地方,都不許把我忘了。”
“嗯。”陸婉晴眸子下透着一抹微紅,可以看得出她剛纔也有哭過。
離別這樣憂傷的事一直以來都是陸婉晴最不敢面對的,而如今,她卻陷入了這樣柔情的沼澤裡,哪怕心裡在抗拒,可選擇題的世界你只能做出一種正確的選擇。
“豌豆,你說的事情可靠嗎?別......”話說了一半,沐曉月就乖乖閉上了嘴巴,不是不敢說而是擔心隔牆有耳。
雖然,她心底也有幾分忐忑不安,可爲了安慰她的好友,她也只好再次點頭應道:“嗯,三天後那個人就會帶我離開!”
“可不知爲何,我總覺得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總感覺事情有點蹊蹺......”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曉得,況且人家爲何要費盡心思把你救出來?”她頓了頓,像是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她猶豫着說了一句:“你說,救你的人會不會是暮雲軒?”
“不是。”陸婉晴沒有一點猶豫,果斷否認了他的說法:“他現在正焦頭爛額處理公司的事,根本騰不出時間,更別說救我了。”
“而且,邱少澤早就暗中派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怎麼會給他救我的機會。”
“嗯,說的也對!”沐曉月一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小臉更是揚起一抹憤怒的神色,嘟囔着小嘴,不悅的抗議道:“要說王八蛋這個角色最佳影帝,非邱少澤莫屬!”
“也只有他能把這個詞彙演繹的如此淋淋盡致,絲毫沒有半點差錯。”
兩個人女人躺在一張牀上暢談到半夜,爲了讓沐曉月可以早點休息她更是僞裝成睡着的模樣,可讓她頗感意外的是,沐曉月竟然盤坐在牀邊,一個人傷心的哭了起來。
她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陸婉晴還是聽到了,整顆心也因爲她抽搐的哭聲撕成了碎片,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背對着她陪她一起哭泣。
夜已深,沐曉月也隨着哭聲漸漸陷入了沉睡,可陸婉晴卻同時睜開了眼睛,失了魂的眸子空蕩蕩盯着天花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是不捨,還是難分,還是擔心自己逃不脫不掉邱少澤強加給她的枷鎖!
她甚至一個人想過如果營救失敗,那她寧願與時光同歸於盡也不想再去承受這份痛苦,也不想學會默默忍受。
邱少澤他好比就是一頭野狼,哪怕一生只追求一位愛人,可他能給的愛終究只是一場沒有任何安全感的情分,這個時候如果她不離開,他一定會用更殘暴的愛去警告她,如果離開除非他死!
陸婉晴說的並無一點道理,在她與邱少澤鬧矛盾期間,應該可以理解爲,在她拒絕和邱少澤說話的期間,他竟然爲了警告她,而不惜逼迫陸震森離開他摯愛的山水休養院,好讓他父親給她施加壓力主動向他提出和解......
她明知道陸震森就是自己心底一道軟肋,哪怕他做的在傷人至極,她終究還是選擇原諒或者獨自啃噬那一份痛苦。
而邱少澤之所以這樣做,也只是讓她明白並且看清楚,她渴望地親情早已拿捏在他的掌心中,他可以讓她感受到父愛,更可以讓家人對她恨之入骨。
毫無意外,邱少澤他真的做到了,如今,陸震森還有繼母以及陸紫嵐更是對她恨之入骨,如果可以,或許他們還會扒了他的皮,喝了她的血以解心頭之恨!
她最初是順從,如綿陽一般任意他們欺辱,但,她現在變了,變得伶牙俐齒絲毫不給任何人欺負自己的機會,哪怕半分她都會張牙舞爪還擊過去。
或許,她應該感謝邱少澤,是他讓自己變得勇敢然後獨立了許多,也許有一天他知道會後悔,可她卻絲毫沒有一點後悔的跡象,而她只會感謝那些曾經傷害自己的人。
一大早,六點剛過。
沐曉月就猛地睜開了雙眼,當她側過頭一眼就看到早已空掉的牀位,她在牀頭櫃上摸索了片刻,這才一把拿過,下一秒,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就看了上竟然貼着一張便利條——
“曉月,我回去了,勿念!”
一行清秀的字體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陸婉晴留下的,簡單的幾個字硬是被沐曉月看了長達半小時之久,當電話響起的瞬間,她真以爲是陸婉晴打來,可接通的一瞬間,她又顯得失落了許多:“曉月,你起牀了嗎?”
“嗯!”
“曉月,你怎麼了?怎麼聽你聲音像哭過?”丁浩本想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可一聽到她低沉暗啞的聲音心頓時抽了一下,甚至忘了告訴她,邱少澤同意她今天去醫院。
沐曉月猛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壓下心裡的難過,沉默了老半天才總算說了一句話:“幹嘛?沒事,少煩我。”
“你開門,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丁浩站在大門口卻不敢輕易摁響門鈴,他像是掐準沐曉月會拒絕,他搶在她前面得意地哼了一句:“關於你好姐妹,陸婉晴的!如果,你要不願意聽,那我就走了。”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幾聲嘟嘟的聲音,而這戲劇性的一幕足以讓丁浩驚愕半天,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房門卻被打開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兩眼忽閃忽閃盯着他看,似乎想要摸透他是否在撒謊,還好,丁浩並沒有難爲她,眼底閃過一絲皎潔的眸光,勾着薄脣說道:“快去換衣服,我們去醫院!”
“呃?”
沐曉月猛地一怔,明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可對上他的視線,她差點興奮地跳了起來,開心之餘,她更是上前摟住了他的脖子,激動地說道:“太好了,謝謝你,浩子!”
話落,她沒有再看他一眼,光着腳丫風一樣的消失在客廳,而丁浩卻像傻子一般足足愣了好大一會,清醒的瞬間,他性.感的薄脣更是勾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那一刻,他終於體會了蜜一樣的愛意,更加覺得自己犧牲那點財力換取她的開心,很值得!
......
陸婉晴並沒有在病房,相反卻被邱少澤帶到了公司並且關在了他的辦公室裡,而他卻領着一行人進入了會議室,絲毫不在乎她是否會逃脫。
她沒有翻動邱少澤辦公的書桌,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的表情,她就像瞬間靜止的木偶一般,擡眼望着窗外。
那麼安靜,不吵不鬧,可如此,纔會讓人覺得有幾分不安。
望着窗外的天空,陸婉晴心裡竟然有一種說不清的思緒,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她就要離開這座城市,說毫無留戀,那都是騙人的。
而她還沒來得及去墓地看望媽媽,就被守候在樓下的邱少澤抓個正着,甚至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把她拎到了這裡,她甚至猜不透他這樣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