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澤薄脣微微勾了勾,眼底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幽暗目光,一雙寒冰的眼眸看向陸震森,磁性的嗓音明顯冷了下來。
他淡然說道:“該有的聘禮,訂金,等一切所需禮品,明日訂有人送達陸府,還請陸老不要嫌棄。
啊?陸婉晴側頭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多問,依舊乖巧地坐在他身旁。
陸婉晴輕嘆了一口氣,心裡暗自想着:“他明明知道她的家人根本不會真心對待她,可他還是不禁的爲她做到最好,在背後給她撐足了面子,並以此警示她的家人,你們不稀罕的在他邱少澤眼裡是寶貝。”
他只是用他的行動,向她證明此情勝過所有繁華憧憬的諾言。
陸震森並不是什麼見財眼開的人,可獄中的小女兒還需要他付出大把的金錢纔會有一絲出獄的希望,公司的盈利基本寥寥無幾,如今會有一筆不菲的訂金,頓時讓他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此刻,陸震森看着女兒的目光漸漸染上了溫柔在裡面,這麼多年,他始終有虧欠與她。
可,一想到他的小女兒陸紫嵐此刻還在獄中受着罪,陸震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看上去也瞬間老了很多,再三考慮,想要把她救出來,看樣子還是需要開口求助邱少澤。
陸震森瞥了一眼邱少澤之後看向他懷裡的陸婉晴,一臉期盼地說道:“婉婷,你妹妹還被壓在公安局,你和少澤能不能想辦法先把她給撈出來?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和你夏阿姨已經幾天沒有閤眼了。”
從一進來,陸婉晴就從夏月香嘴裡聽到用她去換陸紫嵐這一事情,在看到父親憔悴的容顏,她就知道這次陸紫嵐惹出來地事情絕對是個燙手山藥。
暫且不說這個夏月香曾經對她有多麼不好,可是那個妹妹年幼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只是到最後她被慣得越來越飛橫拔翠,眼裡根本容不下她的存在。
所有才會整天到父親那栽贓陷害她,以致到後來她成爲了全家眼中釘。
她不記得她替陸紫嵐背過多少次黑鍋,因爲她受了多少辱罵,她總是在心裡告訴自己,陸紫嵐還小不懂事。
直到她親眼看到陸紫嵐跑去父親書房翻找錢物,不小心摔壞了父親心愛的古董,擔心受到懲罰,主動跑到父親那惡人先告狀,並將偷來的錢悄悄塞到陸婉晴房內。
看着父親從她的房間翻出來錢扔到陸婉晴的身上,並惡言相待,她跪在地上替她承受,而陸紫嵐卻站在一旁幸災樂禍諷刺她。
想到這裡,陸婉晴心裡說不出的委屈和痛苦,那些曾經丟失的尊嚴讓她明白了蛇夫與蛇的故事。
所以心裡已經下定決心,陸紫嵐的事情,她肯定不會插手,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不會在插手陸家的任何一件事情。
陸婉晴擡起頭睜大了一雙清澈無邪的眼睛,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言語也不自覺的哽咽起來:“爸,陸紫嵐這次惹了什麼貨?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替她去被這個黑鍋嗎?”
邱少澤心裡忍不住樂了幾分,哪怕他不看,也能感受到陸婉晴那可愛的模樣。
明知道有他在,陸震森根本不會也不敢讓她去被這個黑鍋,可還是話中帶話直接拒絕了,還別所,他的女人還真的是越來越聰明瞭,懂得利用他反擊了。
聞言,陸震森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樣子婉婷是徹底不會插手陸紫嵐的事情。
“哎,參加什麼聚會結果警方突擊檢查,在她們房內發現了毒品警方審問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把矛頭指向了你妹妹,說毒品是她帶去的。”
陸震森只是在停頓片刻之後,便又繼續開口說道:“現在警方根本不讓見人連律師都見不到,託人打探消息,警方要以聚衆吸毒罪名到發現提起公訴,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僅僅是公司將要面臨股份下鐵而造成破產,而你妹妹她這輩子肯定就毀了。”
隨即,陸震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起來,坐在他身邊的夏月香此刻已經嚎嚎大哭:“我可憐的女兒,被人陷害不說,連她的姐姐都對她不管不問,震森,你說我的紫嵐怎麼這麼命苦。”
陸婉晴看着夏月香又開始曾經的老一套哭鬧耍潑,頓時竟然無言以對,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身邊的男人一記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低沉冷漠的字眼頓時嚇得夏月香停止了聲音,膽怯的向後靠去:“閉嘴。”
有那一剎那,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一種錯覺,似乎只要夏月香在哭鬧不止並且污衊陸婉晴,他就會立即馬上帶着她離開。
陸婉晴心底有無數只歡騰的細胞在起舞,眼底也綻放出色彩,微紅的脣角邊微微上揚,她纖細的小手忍不住壓在他粗厚溫暖的掌心上。
邱少澤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又飄來,讓陸婉晴整個人不由得一怔,“我會安排何律師去公安局,具體下一步怎麼辦,等何律師回來之後你們在詳談。”
說罷,邱少澤的目光只是淡淡了掃了一眼陸震森,隨即直接拉着陸婉晴的小手站了起來擡腳往外走去,邱少澤的大掌不自覺的落在陸婉晴的腦袋上,很自然的撫順她凌亂的頭髮。
陸婉晴低垂着眼簾,跟隨他的步伐,卻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父親一眼,還有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
哪怕最後卻被別人佔去了鵲巢,可拋棄過去所有不美好的回憶,她那個父親最少曾經真的疼愛過她。
直到陸婉晴離開後,夏月香才擡起頭,正好對上陸震森投來的目光,兩眼泛紅的哽咽道:“我們的女兒是不是有救了?那個死丫頭找的野男人真的會幫我們嗎?震森,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陸震森鬆一口氣,他明白邱少澤之所以答應也完全是看在陸婉晴的面子,不然他是不會淌這趟混水的。
想起曾經對待女兒的態度,陸震森心裡有那麼一點後悔,而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邱少澤竟然會讓律師界最有名的何律師去處理這件事情。
如果那個威震四方何律師真的會接手這個案子,那麼她的女兒最少還可以減輕點罪名。
聽到妻子的問題,陸震森只是沉默不語,站起身子擡腳朝樓上走去,進了書房並告訴管家嚴禁他人干擾,他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夏月香,一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整個人還在爲女兒傷心不已,面對丈夫對她冷漠的態度,夏月香將這一切扣在了陸婉晴身上。
她憤然起身一把掃過桌面上的杯子,掉落在地上的水晶杯發出清脆破裂的聲音,卻怎麼樣壓不下心中的怒火。
想起,剛纔陸婉晴對待她的態度,夏月香整個人頓時變得很惡毒,她恨自己當初太仁心,沒有將她趕盡殺絕,以至於她今日挽着金龜婿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讓她整個人難堪地擡不起頭。
對於陸婉晴身邊的男人,她很是嫉妒,如果她的女兒成爲邱少澤的妻子,那麼她這後半輩子就可以一枕無憂。
想到這裡,夏月香就更加堅定她的想法,一切就只等女兒出來後從長計議,她就不信,以她女兒的身材,容貌還征服不了這個男人,哪個男人不是好色的主。
陸婉晴剛彎腰做了進去,就認真的看着邱少澤,“你爲什麼要幫他們?”
邱少澤挑了挑眉,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忍不住探過身子將陸婉晴的安全帶扣好之後,纔將幽暗的眼眸鎖在她白皙的小臉蛋上,溫柔的說道:“因爲你。”
陸婉晴睜大了雙眼,心已經掙扎成一團,嗓音也不自覺的低啞起來,“可是,你完全沒有必要,而且這個事情肯定很複雜,不然我爸爸也不會束手無策在家焦急,如果......”
話還沒說完,邱少澤已經搶先說道:“沒有如果,老婆,相信我。”
陸婉晴就這樣被他安撫下來,如同芭比娃娃一樣安靜在那裡一坑不坑。
邱少澤擔心她坐在那裡陷入一個人的世界,又怕她會胡思亂想而傷心不已,所以他只好忍不住向她淡淡的解釋道:“何凱賢是我摯友,並且是法律界的知名律師,經過他手的案子從沒有敗訴。”
陸婉晴一臉詫異的看着他:“我不是在乎輸贏,而是怕她們會一直糾纏你不放。我太瞭解她們了。”
幾句簡單明瞭的話,卻讓邱少澤心裡不由得樂開了花,這個丫頭是在關心他嗎?
陸婉晴看怪物一樣盯着嘴角上揚的邱少澤:“喂,你到底聽見沒有?”
“你是擔心陸紫嵐會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嗎?”
邱少澤一臉愉悅,低沉磁性的嗓音也不由得充滿了喜悅,“放心老婆,我這輩子只爲你暖牀,再說了,她陸紫嵐要以身相許的人也不是我,而是許給何凱賢才對。”
“老婆,乖乖!別吃無味的醋。”說完,邱少澤不顧陸婉晴的表情,倒是自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整個車間蔓延着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