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清雅有些愣神兒,陸詩月猜到了她在想什麼,臉色一沉,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怎麼?不想說?好啊,既然阮小姐不想說,那我來替你說好了。”
阮清雅有些惶恐的看了陸詩月一眼,心裡直打鼓。
陸詩月脣角輕揚,不緊不慢的說道,“阮小姐,你讓阮清翔買通徐濤,讓徐濤來盜取我們陸氏的資料,然後又讓徐濤來和我交易,以我的一條手臂作爲交換條件,你以爲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
阮清雅一聽,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不過她也不是個軟柿子,隨隨便便捏幾下就服軟的,她梗着脖子,一副寧死不從的樣子。“陸詩月,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你說的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人算賬,你就去找阮清翔,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是嗎?”陸詩月又是一陣冷笑,不過她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目光狠厲的瞪着阮清雅,“阮小姐還真是會裝啊,以前你不是總喜歡擺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嗎?你不是總說阮清翔是你的好弟弟嗎?怎麼現在東窗事發了,你就和他撇的乾乾淨淨的,阮清雅,你還真是兩面三刀的東西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在利用阮清翔,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幕後主使的。還有,那天我去和徐濤交易,這事兒也是你告訴艾雅莉和陸美琪的吧?要不然他們怎麼會知道,又怎麼會報警差點害死我?阮清雅,這一切的一切,你都是操作者。”
阮清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事情陸詩月居然全都知道,可是這個時候不是認罪的時候,她只有咬緊牙關,陸詩月沒有證據,也不能將她怎樣。
看着阮清雅打死都不承認的樣子,陸詩月哈哈大笑起來,她鬆開阮清雅的頭髮,可是就在阮清雅想要後退一步的時候,她又突然擡手,狠狠的捏住了阮清雅的下巴,阮清雅又是一個猝不及防,下巴就已經很捏得變形。
“你,你,陸詩月,放,放開我,放開我。”因爲被捏住了下巴,阮清雅的話說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陸詩月笑容收斂,目光陰鬱,她使勁兒一拉,將阮清雅的臉拉得更近了一些。
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阮清雅,其實你真的很聰明。”見阮清雅滿臉的疑惑和驚恐,陸詩月繼續道,“你讓阮清翔和徐濤去做這件事情,即使東窗事發了,也不會牽扯到你的身上。可是你對徐濤並不瞭解,不知道他的勝算有幾分,所以你跑去陸家,把消息告訴了艾雅莉和陸美琪,以你對他們的瞭解,十分確定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付我的機會,這樣,你的勝算就又多了一分。可是你沒有想到,就在這樣雙重保險的情況下,我還是安然無恙,阮小姐,你是不是很生氣啊?”
是,阮清雅的的確確很生氣,她氣徐濤無能,氣李組長無能,氣阮清翔無能,氣艾雅莉和陸美琪無能,但是她更氣的是她自己,明明已經做了這麼久的準備,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這次她還是沒有鬥過陸詩月,還是讓她安然無恙的逃過了一劫。
真是該死。
阮清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由憤怒轉變成了哀怨,她死死的盯着陸詩月的臉,目光裡有殺氣,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她微微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表情已經變得淡定又漠然。她使勁兒推開陸詩月的手,冷冷的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對,這些事情確確實實是我做的,不過陸詩月,現在你沒有任何證據,你休想將我怎麼樣。”
“是嗎?”陸詩月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
“當然,你以爲你的一面之詞就能夠將我繩之以法嗎?”阮清雅可能是咬定了自己不會有什麼事情,話語間漸漸流露出勝利的輕鬆和喜悅。
陸詩月倒是不以爲然,因爲她根本就沒想着要把阮清雅送進監獄,那樣實在是太便宜她了,她想對付她,辦法多到可以有幾百種幾千種,而且每一種都可以讓她生不如死。
“阮小姐,你別多想,我是不會把你送進監獄的,我們之間的遊戲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所以我不會讓你這麼早就退出遊戲。不過你以後最好時時刻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爲我可能隨時隨地都能夠將你斬草除根。你,千萬要小心哦。”
說完這番話,陸詩月就笑眯眯的轉身離開了,留下渾身冰寒,彷彿置身於冬日湖水裡的阮清雅。
她看着漸漸遠去的陸詩月,目光裡慢慢結了冰。
冷氏。
自從那天晚上,陸詩月給了他難堪,冷凌澈這幾天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
他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每次見到陸詩月,他都會方寸大亂,更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陸詩月每次見到他,都要以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對待,經歷了這麼多,他以爲他們應該已經算是關係匪淺了,可是在陸詩月的眼裡,他似乎一直都是陌生人,而且永永遠遠都不能靠近的陌生人。
想到這些,冷凌澈的心情就更加的糟糕,他放在電腦鍵盤上的手一直停頓着,想要敲擊些什麼,可是就是不知道從何入手。
“Shit。我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這樣?”冷凌澈探口氣說道。
該死的,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如此的心神不安,就連工作也做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她,這若對於以前的冷凌澈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現在……
啪的一聲,冷凌澈將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關掉,他雙手扶額,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希望可以讓自己的思想集中一些,可是,他越是這樣的強迫自己,思想就越是不聽他的話,拼了命的往陸詩月身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