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着她睡下,任翔遠才把手從她雙手間抽離,剛要轉身,手卻被拉住了。
“別走。”乞求的目光讓任翔遠不得不再坐下來。
“我不走,渴不渴,我幫你倒杯水。”
……
夏蓮妮透過落地窗,望兒望。
太陽落山了,天黑了,月亮出來了,她的腿麻了。
她拿着手機,一遍遍看着顯示屏,如果不會來他會打個電話回來的,可是,看了再看,連個信息都沒有過來。
夏蓮妮,你還在期待什麼?他現在不回來不是很正常嘛?他應該在那裡照顧她不是嗎?
她將手機扔到一邊,把自己埋在被子裡,如果睡着了就不會想這麼多了,如果睡着了什麼都不用想了。
可是,爲什麼都睡不着,爲什麼鬧孩子總是浮現他與她在一起的畫面?
任翔遠回到家的時候又到了凌晨兩點,輕輕地走上樓,知道她一定睡着了,給她蓋了蓋被子,便拿着枕頭來到了樓下,他怕會打擾她睡覺。
感覺到他走了,夏蓮妮睜開眼簾,剛剛憋悶的心瞬間緩解下來,原來,她整晚睡不着,就是在等他回來。
誰說不在乎,誰保證可以將愛人恭送讓人?她以爲可以做到,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早上,夏蓮妮醒來的時候,任翔遠已經走了。鋪頭留有一紙條。
“一會兒會有人送早餐過來,多吃點。”
簡單的幾個字,承載着她所有的喜怒哀樂。
她拿出手機,想撥給他,想知道,她怎麼樣了。
可是,剛播出號,又收了線,她應該去看看不是嗎?
“你好,請問白雪在哪間病房?”夏蓮妮禮貌的問。
“你是說那個假流產的女人?”旁邊一位護士搗了搗說話護士的胳膊,這位護士毫不掩飾的白了那位護士一眼,“在403房。”
“假流產?是,什麼意思?”夏蓮妮枉然。
“就是她……”
旁邊的護士急忙插上話,“沒什麼,她亂說的,前邊就是了,你過去吧。”
“哦。”
“幹嘛不讓我說,你沒瞧那個女人囂張的樣子,我們憑什麼受她威脅。”
“你少說一句啦,她家是我們醫院最大的資助者,你說憑什麼啊,好啦,做事啦。”
夏蓮妮走走停停,在聽到她們清楚的對話後,她幾乎忘記了呼吸。轉眸間,正好看到403病房。裡邊的情景卻再次重重的擊中她的心房。
她抱着他,旁若無人的擁吻着,好像這就是他們的家一樣。
夏蓮妮手裡的雞湯陡然灑落。
砰然濺出,擾亂了這裡的寂靜。而絕大部分,都濺到了她的腳上腿上。
任翔遠與白雪陡然回頭,她咬着手,纔不至於驚叫出聲。
那一刻,她不知是心在撕心裂肺的痛,還是腳上滾燙的湯汁把她燙痛了。
她想逃離,卻一下趴在了地上。
她用力撐着地面,高興與自己沒有碰到孩子。
“蓮妮……”任翔遠想上前扶她,卻被白雪拉住。
任翔遠左右爲難,眼睜睜的看着夏蓮妮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