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子靳稱之爲奶娃娃,一庭又羞又怒,他自認已經長大了,是一名的有擔當的男子漢了,在這個男人的口中,卻成了一個甚至連少年都不算的奶娃娃。
“你纔是奶娃娃。”被激怒的一庭,就跟被點燃的炮仗一樣。
平日裡被徐利菁和嚴一諾“馴服”的野性,完全被徐子靳的一番言語給激了出來。
明知道不是徐子靳的對手,卻再一次對徐子靳發動攻擊,拳腳並用地展開格鬥。
暴躁的一庭,就跟憤怒的小獅子一般,渾身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饒是徐子靳,也被這個小少年突然爆發的力量驚了一下,跟一庭你一拳我一腳地打到了一起。
拳打腳踢的兩人,動作建發出沉悶的聲音。
嚴一諾站在旁邊心驚肉跳,“你們給我住手,徐子靳,一庭,住手,聽到沒有?”
她擔心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受傷,也擔心裡面的母親聽到動靜出來,到時候如何收場?如何解釋?
可兩個人就跟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般,無動於衷地繼續較量。
而先前沒將一庭當成一回事的徐子靳,發現這個被激怒的小少年,跟先前數招被他制服的,就跟兩個人一般。
這下,他也不得不重視一下,好好跟一庭較量。
對,是較量。
一個小少年,能爆發出這種驚人的力量,確實激起了徐子靳的興致。
“徐子靳,你住手!”旁邊,嚴一諾的低吼聲不時響起,不停干擾着徐子靳。
他有些不悅,右手一擡,擋住一庭揮過來的拳頭。
心道憑啥的就要他住手?沒見發動攻擊的是她那個便宜弟弟嗎?
“一庭,聽話,不要再跟他打了。”見徐子靳沒有反應,嚴一諾只好轉移對象。
她沒想到一庭會這麼生氣,可現在更擔心,一庭會受傷。
畢竟就算是沒有見過徐子靳真的動手,嚴一諾也知道這個人擅長的東西很多,其中跆拳道和空手道就是其二,還在他大學的時候參加比賽,獲得全美冠軍。
一庭聽出嚴一諾話裡的擔憂,心裡冷冷一哼,姐是擔心他吃這個男人的虧?他不會再給這個叫徐子靳的男人那個機會了。
要知道,在遇到她們之前,一庭之所以在這裡安全地度過了幾年,又沒有被別的混混帶壞,完全是因爲靠着這一雙過硬的拳頭打出來的。
而那一次之所以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是因爲一庭被人圍攻,一個人跟五個人對打,最後體力不支被暗算。
“徐子靳,你好意思欺負一個少年嗎?能不能拿出一點長輩的風範來?”嚴一諾氣急敗壞地跺腳。
他們兩個還越大越來勁了,紛紛臉上都掛了彩。
嚴一諾忍無可忍,直接衝了進去,用身體狠狠打斷他們的格鬥。
一庭和徐子靳的拳頭差點沒有收住,砸到了嚴一諾的臉和腦袋。
而這一刻,兩人驚得渾身冷汗,用力一偏,才避免了嚴一諾重傷的下場。
“姐……”一庭驚怒。
徐子靳臉色鐵青,額頭上掛着冷汗,鐵鉗一般的大手狠狠攥着嚴一諾的手腕。“你瘋了?這是什麼場合你跟着瞎摻和?不要命了?”
再慢一秒鐘,不,甚至是零點一秒,嚴一諾的腦袋不被砸穿,也能被砸成腦震盪。
想到這個可能,徐子靳的心臟一陣緊縮,差一點,就只差一點點。
嚴一諾的表情也異常難看。“若非是你們不聽勸,我至於出此下策?你們是聾子嗎?聽不到我說話?”
“就這樣你用小命來打斷我?”
“就這樣?哪樣?不阻止你們,然後看着你們不要命地打?我瘋了?你們纔是瘋了。”嚴一諾的胸口也起伏得厲害,被氣得不輕。
那一瞬間,兩個拳頭前後夾擊,分別砸過來,帶起一陣冷風。
說不怕,那是假的。
但以他們的“較量”的方式,若是不及時阻止的話,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姐,他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一庭白淨的臉上掛了彩,但氣勢依舊不減。
話剛出口,被嚴一諾狠狠一瞪。
“你給我閉嘴,教訓什麼教訓?是這麼教訓的嗎?”一庭誤會了,這是絕對的,但這個時候,嚴一諾不方便解釋。
而一庭今天爆發出來的氣勢,也嚇到了嚴一諾。
這還是平日裡乖乖聽話的弟弟嗎?就跟換了一個人一般,像一頭兇狠的小狼,雖然是爲了她好,但是這麼衝動地“教訓”徐子靳,顯然就是一個不明智的做法。
“我……”一庭抿了抿脣,不甘心地看了徐子靳一眼。
“我知道你是爲了保護我,但是下一次萬萬不準這麼衝動。”
“他欺負你,本來就該打。”一庭皺着眉,不爲所動地回答。
“呵,該打?就你一個小毛孩,也敢這麼口出狂言?”徐子靳冷笑,掛了彩的臉反而帶着濃濃的男性魅力。
“你也給我閉嘴。”消停不到一分鐘,打架停下來了,口角卻接上,嚴一諾臉都黑了。
徐子靳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了,還跟小了他二十多歲的一庭計較?
“今天的事情,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下一次你若是再敢亂來……”這句話,嚴一諾是對着徐子靳說的。
如果不是徐子靳強行要那個吻別,怎麼會被一庭看到,進而導致這個局面?
這是警告徐子靳,叫他收斂點兒。
不,她不會再給徐子靳再送她回家,接近她一絲一毫的機會了。
“姐,就這麼算了?”對於這個結果,一庭很不滿意。
“你還想怎麼的?還嫌棄傷得不夠厲害?你就等着明天我媽的關懷吧。”嚴一諾沒好氣地回答。
聞言,一庭頓時閉嘴,退到她的身邊,乖巧得跟貓咪似的,哪有剛纔咄咄逼人的樣子?
徐子靳輕嗤,小小年紀,表裡不一的本事倒是挺厲害。
這麼聽嚴一諾的話,不會是對嚴一諾心存不良念頭吧?
“嚴一諾,你到底什麼時候撿來這麼一個便宜弟弟?”徐子靳不死心地問。
“天上掉下來的,可以了嗎?還有,很晚了,你快點回去,我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