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沒有看他一眼,“不用了,謝謝。”
她現在一直腳穿着高跟鞋,另一隻腳是斷了的根,走起路來格外不舒服。
嚴一諾察覺到那種藥在體內慢慢發作了,如果她在再這邊拖延時間,最後危險的還是她自己。
“額,可是你這樣走路?”史密斯不解,不過是五分鐘而已。
“我可以。”
史密斯只好並肩走到裴逸白的身邊,一臉的不解。
“車子借我,一會兒開回去給你。”裴逸白的視線扭了過來,淡淡的跟史密斯說話。
後者微愣,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而後,史密斯露出一絲壞笑。
“原來你只喜歡東方女孩呀,不過這個女人,還挺有味道。”史密斯壓低聲音,跟裴逸白說話。
裴逸白原本冷淡的聲色微變,俊臉嚴肅。
“別胡說,不過是送她回去而已。”
“好好好,我明白,放心吧,我的車子你隨便開。”自己回去換一輛。
裴逸白冷冷給了他一記白眼,史密斯將鑰匙丟過來,他及時接住。
酒店大門口,他們分道揚鑣,裴逸白去拿了史密斯的車子,嚴一諾沒有開前門,而是鑽到後座。
她將自己的地址報給裴逸白,之後閉目養神,不叫他看出意外。
一路上,沒有什麼交談。
嚴一諾的身體,卻緊繃得更加厲害。
那個變態,到底用的是什麼藥?
半晌,嚴一諾想起一件事,猛地睜開眼睛,拿出手機。
“莉莉女士,抱歉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我離開了……”
她的表演還沒有結束,只是完成了上半場。
果不其然,她一說,那邊的美國女人對着嚴一諾一頓狂罵。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負責任,早知道我就不該請你,接下來的表演怎麼辦?”莉莉女士大吼。
她考驗過嚴一諾的鋼琴水平,覺得很棒,所以壓根沒有另請別人。
“真的很抱歉。”嚴臨出事後,嚴一諾已經經歷過許多的低聲下氣。
但這一次當着裴逸白的面,卻感覺格外地難堪。
“抱歉有什麼用?你這種隨意撇下自己的工作離開的人,是不值得我們尊重的,我會聯合圈內人士,徹底封殺你。”
說完,電話啪的一下掛了。
嚴一諾捧着手機發呆。
封殺,這個詞,程度很深。
她擡頭,卻在鏡子裡,不經意間跟裴逸白對視。
他的目光帶着探視,被嚴一諾撞破,裴逸白臉上不見一絲心虛。
“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份適合你的工作。”裴逸白坦言,沒有被人抓包的窘迫感。
“不用,謝謝,裴逸白,如果你勉強當我是一個朋友,就不要再過問我的事。”嚴一諾語氣很硬。
裴逸白瞭然,沒再說話。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到了嚴一諾的樓下。
現在,她和徐利菁已經搬出原來的別墅區,換了一個很普通的小區。
“到了,謝謝。”嚴一諾深深看了他一眼。
“小心點,再見。”裴逸白沒有下車。
“恩。”嚴一諾推門,腳剛剛觸及地面,旁邊路燈下的一輛車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渾身一緊,甚至沒有觀察裴逸白走了還是沒有走,腳步飛快地往小區裡面走。
裴逸白見她進去了,將方向盤一轉,掉頭離開。
小區外,坐在車裡的徐子靳勾了勾脣,推開車門下來。
嚴一諾按了電梯,渾身不停冒着虛汗,身體快軟成一團水。
家裡徐利菁在,她一想到這個,只覺得頭疼。
“怎麼還不來?”看着不停閃爍的數字,嚴一諾低咒一聲。
旁邊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是皮鞋踩到地板的聲音。
“叮咚”一下,電梯到了,門緩緩開啓,裡面空無一人。
嚴一諾腳步很快,衝進去按了9樓。
身後,聲音再度響起。
電梯門緩緩關上,她靠在牆壁上,輕輕喘氣,沒有注意旁邊的人。
幾秒後,電梯上面的燈光,閃爍了幾下。
嚴一諾一慌,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回事?
正在此時,電梯猛地晃了一下。
“啊?”嚴一諾張嘴尖叫,電梯的燈光徹底暗了,周圍一片漆黑。
“電梯壞了?”嚴一諾這般想的時候,看着那些數字鍵,不停亂按。
好半晌,她纔想起自己的手機,慌張地從懷裡掏出來。
微弱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側臉明顯的冷汗,讓身邊的人輕哼了一聲。
嚴一諾頓時感覺毛骨悚然,有人……
她差點忘了,電梯裡似乎還有一個人?
剛纔燈光明亮的時候,她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這個時候,嚴一諾不再這樣認爲了。
她正要打開手電筒,手裡驀地一空。
望着空蕩蕩的手,嚴一諾轉過身。“誰?你爲什麼搶我的手機?”
女人的聲音驚慌失措,帶着一絲恐懼,以及濃濃的惱意。
徐子靳勾了勾脣,慢條斯理地將手機塞入口袋中。
“還我手機,變態!”嚴一諾又急又怒,聲音沙啞破碎。
徐子靳的臉色一沉,在黑暗中,精準地捕捉住她的手。
嚴一諾的手很熱很燙。
他的動作,讓她感覺如同觸電。
她以爲徐子靳是變態,剛剛躲過一個黑人,沒想到自家小區的電梯裡,卻遇到這種人渣。
“放開我,神經病,我要報警了,別動手動腳!”她大吼,聲音卻不盡人意的低。
徐子靳則是想着剛纔的那一幕。
他清晰地看到,是裴逸白送她回來的。
據說,嚴一諾喜歡他。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嚴一諾的另一隻手橫衝直撞地朝着他揮過來。
徐子靳意識不察覺,竟然被她打了一拳。
“唔……”黑暗中的男人,皺眉悶哼一聲。
活該。
她還要再接再厲,自己出不去,只能報警,否則在這裡窒息了怎麼辦?
可恨這個時候,遇上這種人渣,是不是老天都看她不順眼,要這樣懲罰她?
徐子靳的臉盛滿厲色,跟他動手?
他用力擰住她的兩隻手,將嚴一諾的身體往旁邊的牆壁一壓,整個人貼了過去。
“啊!救……”命字都沒有出來,嘴脣被人狠狠吻住,一陣瘋狂的亂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