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放下菜刀轉過身:“冰淇淋,MM怎麼回事哭了?”
小冰淇淋本來想說是被大白兔奶糖卡到喉嚨,但是哥哥握住了她的小手。
“媽咪,MM哭着跟我說她不開心。”
施潤訝異,變了臉色走過去蹲下,給娃娃擦金豆豆:“小冰淇淋怎麼啦?”
“MM說我們的名字被別人笑。”
施潤很受傷:“冰淇淋不好聽嗎?媽咪想了很久纔想到這麼好聽的名字。踺”
“我叫冰淇淋,MM叫小冰淇淋,這樣很亂的。”小紳士嚴肅冷酷地指出來。
施潤一愣,笑了,馬哈哈拍兒子腦門:“那你看王奶奶的兒子,王亮叔叔,他弟弟不是叫王小亮叔叔嘛!王亮,王小亮,簡單又好記,而且超酷的!”
冰淇淋:……
他能說超鄉野的嘛?
媽咪的審美大概源自她非常捉急的IQ,冰淇淋第一百零一次以妹妹爲藉口提出改名的事,無情被駁回!
施潤摸摸女兒毛茸茸的腦袋:“小冰淇淋,不要再慫恿哥哥說改名的事了,你哭也沒用,媽咪給你們的都是媽咪覺得最好的了,學學哥哥懂點事,又忠厚又老實又體貼媽咪又顧家,知道嗎?”
小冰淇淋:“我說知道了,那媽咪會給我大白兔奶糖嗎?”
施潤:“……出、去!”
黑着臉站起身,額角抽.搐,氣的不輕,轉身繼續duangduang剁黃瓜!
兄妹倆出去了。
被罵卻小臉淡定的小冰淇淋大眼黑乎乎地看着鬱悶的哥哥,粉嘴兒撅起:“又讓媽咪罵我!”
“你自找的好嗎?”
小冰淇淋哼啊哼:“我知道葛葛是覺得叫冰淇淋丟臉耶,樓下的小花和小美笑你了,你覺得不帥了對嗎?”
“……要你管。”
被戳破心事的小紳士,俊臉有點薄紅地坐到一邊,小手臂抱着,悶悶的。
沒有人懂他一個陽光帥氣型男叫冰淇淋的悲傷。
雖然他還小,但眼看着也到要交女朋友的年紀了,14年生的老男人一個了,隔壁孫小胖15年生,都有女朋友了,幼稚園上下學都要牽手,他呢,他牽MM的手,他轉眼就要成爲小區頭號剩男了,怎能不爲終生大事着急?
唉。可惜媽咪始終是長不大的媽咪,除了會做飯會忘了帶鑰匙出門,媽咪什麼都讓人捉急。
小紳士在小凳子上思考人生。
MM在鋪了墊子的客廳一角上玩耍,洋娃娃的衣服都是媽咪做的,超級漂亮的,可是洋娃娃的一條胳膊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小冰淇淋找遍不大的房子每個角落,就是找不到的。
小冰淇淋在想,如果要媽咪重新給買一個,要花媽咪多少錢錢呢?
王奶奶說媽咪很辛苦,小冰淇淋還不知道辛苦是什麼意思,在她的理解裡,就是少花錢錢就能讓媽咪不辛苦的意思。
施潤把雞蛋搗碎,放糖,碗端進微波爐裡,調好時間。
來不及擦擦額頭上的汗,臉蛋暈暈地就去揭開鍋蓋攪拌熱氣騰騰的豆腐。
一邊忙碌一邊與外面兩個小傢伙說話,問他們白天在王奶奶家有沒有乖乖啊,王奶奶教的拼音學了幾個?動物認識幾個?
施潤白天要上班,早晨會把兩個傢伙帶到一樓王奶奶家,連着中午的菜一起帶過去,每個月給王奶奶八百塊錢,如果出差,一定會給王奶奶帶一些補品,一點心意,感謝老人家幫忙看顧着孩子。
王奶奶家大,有個小院子,適合寶寶們活動,小區裡孩子也多,都可以玩到一起。
王奶奶有兩個兒子,都沒成家,冰淇淋和小冰淇淋長得是寶寶們中白雪如玉般水靈的,生的漂亮到不行,人見人愛。
哥哥小大人,妹妹純可愛,王奶奶特別喜歡兩個小布丁,帶着照顧有一年多了。
每天下午四點多,王奶奶去買菜前會把孩子送回三樓。
小傢伙們也乖,施潤說的話都記得,不要進廚房,不要碰開水瓶,電視機讓王奶奶開了再走,不接觸電源這些危險東西。
她早晨六點半到公司賣命,下午絕不加班,五點半一到絕對是第一個衝出公司的,六點回家給兒子女兒做飯!
盯着鍋面施潤神思有些發呆,外面客廳房門被敲響了。
不疾不徐的三聲。
“媽咪。”
“媽咪!”
兄妹倆齊齊喊。
施潤關掉電磁爐,匆匆洗了下手,抹掉額頭上的汗走出來,朝客廳木門外輕問:“誰呀?”
不見回答。
施潤等了會兒,確定不是王奶奶,探頭往貓眼外一瞧。
這人第二次敲門,她纔開了。
舊小區,樓道的感應燈是特別暗的那種,晦澀的光束卻並不能將門外男人身上清玉般雅緻的光華黯淡一絲一毫。
暗影交錯裡,他明晰的五官深邃,帶有迷人的立體感,身上還是早晨她給熨燙好的那身嚴肅正式的西裝,領帶稍微鬆散,見是他用手扯過。
施潤低頭看了眼小手錶,再擡頭:“這個時間點怎麼來了?”
男人不開腔自顧長腿邁進來,經過施潤身邊高出她足足一個頭。
施潤……只好先關上門。
“靳林叔叔!”
小冰淇淋啪嗒嗒走過來,齊劉海遮住小圓臉蛋,粉暈暈地盯着男人長指裡散發出披薩香味的紙盒。
“晚上好。”清越的嗓音,男人把紙盒往桌上放,打開,屋子裡瞬時是薄荷與披薩的香味的碰撞。
冰淇淋把電視聲音調小了,黑銳銳的大眼睛掃過來,男人朝小紳士挑了下眉峰,後者傲嬌不怎麼予以理會。
蕭靳林習慣了,拿溼巾給小冰淇淋擦手,自己也把修長的十根手指擦了,扯下一小塊披薩,“熱,慢點吃,ok?”
“唔……恩……”已經囫圇囫圇上了!
施潤見這人也沒搭理她的意思,廚房菜在燒着,她進去時說了句:“菜少,沒準備你的。”
“牙疼。”他看着小冰淇淋吃東西,回了句。
施潤:……
是該疼了,一天不知道多少粒薄荷糖。
“靳、靳林叔叔你……唔,牙疼哦?”
“對,你可以吃完再說話。”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冰淇淋盯着電視,蕭靳林也坐到沙發上,長指往西褲口袋裡習慣性地拿糖,拿出來攥在手裡,卻不能吃,他視線一掃,給了冰淇淋。
冰淇淋看他一眼,兩個很帥的男人對視,氣宇那是相當。
“你是我媽咪的老闆,現在晚上七點半了。”
“是吃飯時間了。”蕭靳林看電視,動畫片,他倒能看得進去。
冰淇淋皺眉關掉電視,小手臂抱胸扭過身來:“我媽咪了說菜少。”
“我也說了牙疼。”
“那你還來我家幹嘛?”
“來看你們吃飯,順便告訴你們,我可能要去拔掉一顆牙。”
“靳林叔叔好老了還要拔牙?媽咪,靳林叔叔要拔牙耶!”小冰淇淋嘴油乎乎地往廚房跑。
施潤裝碟好菜:“所以小冰淇淋不要學壞,不能多吃糖,不然也要拔牙。”
登登跑出來:“靳林叔叔,媽咪說跟着你會學壞!”
施潤:“……”
這家她已經快生存不下去了是嗎?
吃飯時間,蕭靳林坐在沙發上,施潤也沒叫他,上班的時間足夠恨他這個神經質老闆,下班後能不把他當回事絕對要把他不當回事。
一家三口圍桌吃飯,三人坐一排相親相愛不嫌擠,一人面前一個圓缸子,統一型號。
施潤給兩個小傢伙的飯糊糊裡盛了黃瓜湯,碎豆腐,雞蛋羹,每人發個勺子。
“開吃!”
一陣呼哧亂糟糟的聲音。
蕭靳林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皺眉瞧着三個吃飯頻率動作如出一轍的傢伙。
冰淇淋還好,自帶優雅,小冰淇淋和她這個媽媽就像比賽似的,比誰聲音更大動作更狂野。
讓蕭靳林每次都要看呆的是,爲什麼三個人吃飯吃到中間,眼珠子都要往中間擠,一個人鬥雞眼這沒什麼,三個人都鬥雞眼,場面多少有些令人歎爲觀止。
就連自帶優雅的冰淇淋小紳士,也鬥雞眼,這太令人心碎了……
蕭靳林長指幽幽地撫上側臉頰,瞧着娘仨吃飯的蠢萌蠢萌樣子,他這牙……是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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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們都在盼某個混爹出現,五爺有五爺的步驟,不至於拖,不喜看的養文哦。文寫到現在,支撐下去的更多是五爺內心的想法,叔叔那邊,交代這四年的事後,正在光速出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