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被調戲?vs念兮體檢
這是顧念兮第一次領悟,原來楚東籬的嘴巴也忒毒。
明知道她家談參謀長正在氣頭上,還偏偏要捋了他的老虎鬚。
這不是等同於在太歲頭上動土麼?
和她顧念兮吃飯,弄的談逸澤整個心情煩躁不安,現在還好意思反過頭來嘲笑他談逸澤一整晚將一個妒夫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此刻,顧念兮能感覺到談逸澤的身子在一瞬間充滿了能量。
而那落在顧念兮腰身上的手,更像是恨不得將她的腰身給掐斷了。
那雙黑如墨的眸,也微眯了起來。
整個,就像是暗夜中埋伏在角落裡等着給自己的獵物送上致命一擊的獵豹!
這是,談參謀長下一秒即將暴走的節奏!
顧念兮還在琢磨着,這談參謀長要是在自家門口暴走起來,她該怎麼拉住他纔好。
就在顧念兮着急的思考着這些的時候,奇蹟卻發生了。
此刻的談參謀長,竟然沒有發怒。
那好看的側面輪廓,竟然對着顧念兮勾出了一抹笑。
輕笑聲,從他的薄脣中溢出。
而那種笑容裡,還帶着一股子足以讓所有女人都溺斃其中的溫柔。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伸手將顧念兮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而有些不明所以的顧念兮只是有些無奈的任由他攬着自己,傻乎乎的看着談參謀長帶笑的側顏。
還不得不說,此刻談參謀長的笑容,還真的驚豔了所有的人,包括站在對面的楚東籬。
他還以爲這條暴龍應該會被自己被氣炸了纔對。
卻沒想到,他卻是笑了。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聰明。
他的笑容絕對比他展現自己的妒夫本色殺傷力來的要大。
光看現在的顧念兮,癡癡傻傻的盯着他的側面輪廓看,對於周遭的人看都不看你就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笑了!
不知道,這個男人當着他們兩人的面笑了多久。
直到他笑夠了,將臉上的笑容斂去,露出那雙此刻如同利刃般的黑色眸子之時,你才知道剛剛所謂的溫柔和輕笑,不過是這個男人的一具面具罷了。
而此刻露出來的這個,纔是他的真實面目。
他不笑,不刻意的掩藏,渾身上下那股子與生俱來的威懾力,便完全呈現。
讓每個接觸到了他目光的人,都有些畏懼。
幸好。楚東籬也常年和這些人打交道。
所以對於此刻的談逸澤的眼色,他也沒有什麼畏懼。
“吃了頓飯,老婆也不是你的,楚書記您會不會會錯意了?”
笑容斂去的那一刻,談逸澤露出了真實面目。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讓你畏懼的寒氣。
至於剛剛那溫柔神馬的,通通是浮雲。
而一句話說下來,楚東籬的面色也頗有些難堪。
他楚東籬一直都沒敢和顧念兮說出來的話,倒是被他談逸澤給一次性挑出來了。
不過醋和動力也不是吃素的。
你當真以爲他就會乖乖站在原地讓你興師問罪?
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也沒有說吃了飯你老婆就是我的,談參謀長何須這麼激動?”
將所有的怒色通通掩藏在自己的鏡片之後,此刻的楚東籬看起來依舊是那個謙謙公子哥!
可任誰,都能看得出他現在想要和談逸澤較真。
“估計楚書記應該不知道,我談某人的脾氣一向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還伸手揉了揉懷中女人的那一頭長絲,那看似寵溺的動作,卻讓顧念兮略略有些羞澀。
當着別人的面,還做這些親暱的動作,你說誰不羞羞?
不過顧念兮聽完了談逸澤的這話,倒也挺贊同的。
在他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顧念兮也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示意到:你也知道你的脾氣不好啊?
對於顧念兮的這個指責小動作,談逸澤倒也沒有反駁。只是主動的將她戳着自己胸口的那個手指,牢牢的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間。
這一動作,本身是沒有什麼的。
可落進楚東籬的眼裡,卻是該死的親暱,該死的刺眼,該死的……
好吧,刺激楚東籬也給刺激夠了。難不成,只許楚東籬刺激他,就不許他談逸澤也刺激一下楚東籬不成?
看到現在開始扶着邊框眼鏡,有些不耐煩的楚東籬,談某人頗爲滿意的看着眼下這個結果。
談逸澤這才收起了手,繼續開口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動了。一動,我就想斷人手腳。這話,我相信楚書記應該也記得,我跟您說過吧!”
“……”
聽着談逸澤咄咄逼人額的語氣,楚東籬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緊了又緊。
“如果沒有聽清楚的話,那請楚書記這一次務必記好。下一次,恐怕談某人就沒有那麼多的耐性再跟你講規則了!”
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宣告着下一次他楚東籬要是還動他老婆的心思的話,這意味着一場肉搏戰的開始。
無疑,此刻的談逸澤鬥志熊熊。
而楚東籬的手在身邊再度緊了緊。
可最終,他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沉默,在三個人之間蔓延。
此刻的楚東籬沉默着,邊框眼鏡的遮擋也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東籬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好了,今兒個還謝謝兮丫頭請吃飯了。我那邊還有些事情,也趕着去處理,就不跟你們繼續在這裡嘮嗑了!”
聽到楚東籬說了這些,顧念兮自然是趕緊鑽出了談逸澤的懷中,和楚東籬說着:“那好,東籬哥哥路上小心!”
“嗯,你們也進去吧!”說完了這話之後,楚東籬便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自己的車內。
看着楚東籬的車子滑入夜色中,明明跟打了一場勝仗似的的談參謀長,卻開始懊惱的踢着家門口的幾塊石墩。
而嘴裡,還一邊暗罵着:“這該死的四眼,明知道我要的是他跟我打一場架,竟然還真忍得了!我呸……”
一腳腳的踢在石墩上,估計鞋子都要壞了。
要是尋常人踢上一腳,估計都要抱着腳丫子在地上忍一陣子。
可這老男人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痛感似的,一下接着一下的踢着。
好吧,現在這老男人就是憤怒的情緒無處發泄的那種。想要激怒楚東籬,想要和他打上一架。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約會,而且對象還是一直都對他老婆有心思的那種,你真以爲有多少男人能忍得住?
談逸澤也是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跟在他們的後面。
可到最後,他真的快要氣炸了。
他真的急着想要尋着一塊地方可供自己發泄情緒。
本來還想要激怒楚東籬,順便將自己今兒個對這個四眼的不滿發泄一些,可他倒是好能忍得住。
弄得到最後無處發泄的,又只有他談逸澤!
“四眼混蛋,早知道老子就該一槍把你給嘣了,然後什麼事情都沒有!”
老男人碎碎唸的本事,一點都不亞於菜市場的大媽。
不過看着這樣的談參謀長,顧念兮的心情還算不錯。
大步走到男人的身邊,顧念兮拉了拉他的手,對着他說:“老公,你咱們回家了。”
“不回!”
回頭看了一眼滿臉帶笑的顧念兮,談逸澤嘟囔着,又扭身繼續踢着石墩。
“真的不回麼?”
看着這難得一見鬧脾氣的談參謀長,顧念兮的耐心也算不錯。
半蹲下去看着自家門前的石墩都要被踢出一個窟窿來了,她問着。
“不回,回去做什麼?回去看你這隻白眼狼又爲了和別的男人見面花枝招展麼!”
他這是在說氣話。
顧念兮知道!
所以,她也沒有跟這個碎碎唸的老男人較真。
她只是手主動的牽住了談參謀長的。
將這個男人的身子拉過來了一點,對着他說到:“老公,其實這樣的你真的很可愛,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尋常的時候你看到的談逸澤,永遠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現在看到的談逸澤,卻是有血有肉有情緒的。
這,能讓顧念兮不喜歡麼?
聽着顧念兮剛剛說出的那一番話,談某人稍稍錯愕了一下。
不自覺的,腳上的動作停住了,回過頭來看着顧念兮。
一雙黑色的眼眸急匆匆的將顧念兮給打量了個遍,像是在估摸着她剛剛說出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而看到這樣的談逸澤,顧念兮也沒有說什麼。
而是,直接踮起了自己的腳尖,將自己的吻送到了談逸澤的嘴上……
其實,踮起腳尖的顧念兮還是有些夠不到談逸澤的脣。所以她不得不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脖子,將他的臉給壓得低一點,更湊近自己一點。
當兩片脣瓣接觸的那一瞬間,顧念兮看到的是面前那雙黑瞳好像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實一樣瞪大了好多。
而顧念兮只是調皮的伸出了舌尖,對着談逸澤的脣瓣掃蕩了一圈之後,就迅速的移開了。
知道自己要是在這裡多停個幾秒鐘,等談參謀長回過神的時候肯定會直接奪過主動權,所以顧念兮快速的鬆開之後就跑進了談家大宅。
當然,在進門之前她也不忘對着還愣愣處在原地的男人說:“我去給你煮麪條,你還不給我進來!”
說完這話之後,顧念兮迅速鑽進了談家大宅。
那速度好像身後跟着一頭狼似的,動作要是不抓緊點就要被狼給拖進去吃了似的。
而談逸澤看着顧念兮蹦蹦跳跳進門去的背影,一直都愣着。
不知道就這樣站了多久之後,他伸手抹了一把剛剛顧念兮離開之後還沒有乾的口水,若有所思的說:“難道,我這又被調戲了?”
凌母的病情,比預計的發作的要快。
這一天她去上洗手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底褲已經被鮮紅給掩蓋了。
這一發現,讓她有些驚慌。
其實,她已經絕經兩年了。
按照道理說,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纔對。
而這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病情惡化了。
本來,就算經過軍區總院確診,還有各方醫生的會談之後,凌母還不相信自己會患上這樣的病。
因爲在她看來,自己到現在的身體都還好好的,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所以她還一直抱着僥倖心理。
興許,是醫生們檢查錯了呢?
可當這鮮紅開始從自己的體內不斷流出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一天,當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凌母徹底的奔潰了。
一整個早上,躺在病牀上什麼話也不說。
看着那一罐罐的液體不斷的注射到自己的體內,還有周圍是不斷過來給她檢查的醫生,此刻凌母的面容好像突然間老了幾歲。
看到這樣的凌母,凌二爺也沒有說什麼。
事實上,從今天早上凌母開始,凌二爺也忙的暈頭轉向的。
因爲她的病情突然惡化,原本的手術日期必須提前,所以各個方面都要打招呼。
這邊,他也要和老胡瞭解一下現在凌母的病情,還有打聽一下蘇小妞那邊同意了沒有。
整個上午忙下來,凌二爺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剛剛從外面又走了一週回來之後,凌二爺問老胡:“情況怎麼樣?”
“血是暫時止住了,不過必須儘快手術!”
老胡看了凌母那沒有血色的臉,沉吟道。
“蘇醫生那邊,我們也需要儘快通知一下。這樣吧,手術就定在明天上午,今天下午讓蘇悠悠過來接受一下心理輔導!”
老胡其實這兩天也去了自己那得意門生那邊瞭解了一下蘇悠悠的近況,也知道現在蘇小妞拿不起手術刀的事實。
知道這情況之後,老胡現在這邊也安排了相關的心理輔導。
不只是爲了凌母這個特殊的病患,更爲了保住一個好醫生。
作爲一個老一輩的醫生,老胡自然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醫生,但一個好醫生卻很難遇見。
過幾年,老胡其實也要退休了。
在這近年來,他也一直想要培養一個能接替自己的醫生。
雖然他周邊的醫生有很多,但讓老胡覺得非要將自己的所有言傳給他的,卻沒有。
但現在見到蘇悠悠,他卻覺得這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當知道現在蘇悠悠因爲心理問題而無法站在手術檯的時候,他已經讓心理醫生準備了一個方案,希望蘇悠悠能儘快恢復自信,回到手術檯上!
“謝謝你,老胡!”
凌二爺正和老胡說着這些的時候,凌母也剛好聽到了。
“你們在說什麼?爲什麼蘇悠悠還要接受什麼心理輔導?難不成,她自己也有問題?”
說到這的時候,凌母貌似也意識到了什麼。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她又說:“若是她有什麼毛病的話,我堅決拒絕她給我做手術!自己都有毛病了,怎麼可能來幫着別人治病?”
其實,誰一看都知道,問題不在這一點上。
凌母所正真怕的,不過是蘇悠悠會不會公報私仇?
趁着她被麻痹,在手術的時候,悄悄的給她多來了一刀,要了她的命罷了!
看着這樣的凌母,老胡倒是笑了。
“凌太太,其實關於您所擔心的這一點,我可以和你保證,您口口聲聲所說的那些顧慮,不會發生!”
老胡得到話,讓凌母眉心一皺,也頗爲不滿的朝着他喊:“你怎麼就知道我的顧慮不會發生?你怎麼知道蘇悠悠不會趁着我病,要了我命?”
只要想到在手術室裡,她要將自己的生命整個而託付給蘇悠悠那個女人,她就緊張的要命。
“我用我的軍區總院的名義跟您保證,成了吧?蘇悠悠絕對是個有醫德的醫生!”
老胡其實也知道,自從住了這醫院之後,凌母壓根就不信任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就連她的寶貝兒子,她每天都要派出一私家偵探隊跟着,以防止他背地裡跟蘇悠悠勾結。
此刻,他也很希望打開凌母的這個心結。
但凌母咀嚼老胡這話,覺得不是滋味。
她說了:“老胡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但我就納悶了,你說蘇悠悠既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醫院的醫生,你見過她的次數肯定比我還要少,你憑什麼就那麼信任她?你憑什麼就覺得她不會在手術的過程中耍詐?”
凌母又恢復了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架勢,和早上發現出血的時候判若兩人,看到她對醫生都這麼不客氣,凌二爺其實也頗爲不滿。
上前拉着她的手,用有些不耐煩的嗓音吼着她:“媽,您能不能別這樣?”
大家費盡心機熬夜研究指定手術方案,確定手術日期,不就爲了挽救她的生命麼?
可她竟然還是在自己的救命恩人面前如此尖酸刻薄。
別說別人受不了她,就連他凌二爺這當兒子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我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我就是擔心我的命,我怎麼着了我!”
見兒子竟然當着老胡的面朝着自己吼,凌母越發瘋狂的鬧了。
“凌二,還是讓我來跟他說吧!”
好在,老胡並沒有跟別人一樣,被凌母鬧得氣得一塌糊塗後轉身走去。
他耐着性子和凌母說:“我知道你現在即將手術,彷徨和無助是一定的。但如果因爲這一點你就肆無忌憚額的傷害你身邊的人的話,總有一天你會爲自己今天的行爲感動後悔的!”
此刻,凌母因爲手術前的煩躁,已經變得誰也不信任,見誰咬誰。
“老胡,我沒有什麼可以後悔的!我今兒個就是想問問你,到底憑什麼那麼相信她?難不成,那狐狸精連你也給勾引了?”
“媽!”聽到這樣不堪的話竟然從自己的母親口中說出來,凌二爺再也控制不住,直接甩開凌母的手,怒吼着。
連自己的母親都這麼侮辱了蘇小妞,那其他人會怎麼想他的蘇小妞?
這一刻,凌二爺才明白,當初蘇小妞在他凌家到底接受怎樣的非人待遇。
當着他的面,他母親都能將話說的這麼難聽,要是揹着他的話,都不知道能講成什麼樣。
“我已經不止一次跟你說我不想從您的口中聽到這幾個字!好,那我走,我走成了吧!”說這話的時候,凌二爺已經先行邁開腳步朝着門外走去。
院長老胡在這一整個過程中保持着安靜。
凌母的話,說的真的太難聽了。
就連他一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比男人要注重名聲的女人呢?
看着老胡不幫着自己攔着凌二爺,凌母只能快速的跳下牀,跑着攔在了他的面前。
“宸兒,你這是要去哪兒?”
“在您身邊永遠都無法清靜,那我只能選擇到一個見不到您的地方呆着!”
聽着這話,凌母有些震驚。
凌二爺竟然當着她的面說永遠不想要見到她這個當母親的?
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讓一個母親傷心的麼?
但她也知道,這是自己說的話惹得兒子不待見自己,所以她此刻也開始着急着爲自己開脫:“宸兒,不是媽刻薄。你想想,她和媽之前的關係都變成什麼樣了。現在還讓她來給媽做手術,不是等於找死麼?”
凌母拉着凌宸,眼眸裡有些疲憊和不甘。
可看到這樣的她,凌二爺卻將臉別在了一邊。
這樣的母親,真的讓他感覺太疲憊了。
“媽,我都跟您保證了,悠悠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保證?你憑什麼爲她做保證?你怎麼能肯定,她不會趁着手術的時候假裝切錯什麼地方的血管,要了我的命?”
凌母的聲調,明顯比之前還要提高了幾分。
“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就在凌二爺張嘴想要反駁凌母的時候,他們的後方傳來了一個聲響。
而這個聲音,讓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她。
特別是凌二爺,在聽到這個嗓音的時候,一雙桃花眼裡出現了惶恐以及焦躁。
不因爲別的,正因爲這嗓音的主人,便是他的蘇小妞。
他害怕,母親剛剛說那些難聽的,被蘇小妞給聽了去。
不過現在看蘇小妞的眼眸,他發現他的擔心已經變得有些多餘。
從蘇小妞那嘴角勾起的諷刺弧度,凌二爺可以看得出,其實人家蘇小妞早已將母親剛剛說的那些都給聽了去!
而凌母貌似也沒有想到蘇小妞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張嘴張了又張,最終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小妞朝着他們幾個人大步的走了過來。
對上凌母那雙眼眸,蘇小妞欺近了她的耳朵,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道:“因爲,我不是你!”
說完這話的時候,她成功的在凌母的眼眸裡捕獲一抹疑惑的身材,便繼續勾脣道:“沒你那麼心狠手辣,沒你那樣趕盡殺絕……”
“你……”
一句話下來,凌母被蘇悠悠說的有些惱羞成怒。
擡手,就要往蘇悠悠的臉上扇去。
但這巴掌還沒有成功扇在蘇小妞的臉上,就被人給抓住了。
而抓着她的手的並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兒子凌宸!
“宸兒,你做什麼?你沒有看到媽被她當面羞辱了麼?你還不幫我教訓這個野丫頭,難道你還想聯合她來欺負你媽?!”
將黑的給說成白的,這是凌母最擅長的。
要是沒有聽到凌母先前的那一番話的話,你沒準就被她給糊弄過去了。
但在場的人,誰都聽到她剛剛那番刻薄的話,所以誰都沒有將她現在的這番話放在眼裡。
緊緊拽住凌母的手,凌二爺說:“媽,你要想我還活在你的面前,你就別吵了!不然到時候,手術也不用做了,咱們母子兩人手拉手去跳樓。您看怎麼樣!”
這話一落下,剛剛還在趾高氣昂到處煽風點火的老女人,總算是閉上嘴了。
而凌二爺感覺到她沒有剛剛的堅持,便將她的手給丟下,當着她的面就將蘇悠悠給拉了出去了……
今兒一大早,顧念兮就起牀了。
因爲連日來訓練科目終於結束,所以今兒個談逸南難得賴了一天的牀。
不過顧念兮起來的時候,他是知道的。
這和他一向前面不無關係。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也已經習慣每天晚上將顧念兮摟在自己的懷中睡覺。而且還喜歡將自己長滿了腳毛的腿勾在顧念兮的身上亂蹭。
這樣一來,顧念兮一動彈他肯定是知道的。
不過顧念兮起來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半寸平頭和他說,讓他多睡一會兒。
難得有一天的休假,當然要讓他多躺一會兒了。
對於談參謀長而言,老婆有命他當然要嚴格遵守的。
但閉上眼躺了好一陣子之後,談逸澤發現自己壓根就睡不着。
懷中少了她,怎麼都睡不好!
索性,他撐着長臂坐了起來。
因爲坐起來的關係,本來蓋在他身上的毛毯就這樣滑了下來,露出那古銅色的精壯上半身。
不過好在腰身上還有一條大褲衩,所以也沒有多露骨。
其實,談逸澤比較喜歡不穿衣服睡覺。
若不是顧念兮堅持,恐怕他到現在連褲衩都沒有穿。
身後有了動靜,本來正站在鏡子前梳妝打扮準備要出門的顧念兮便轉過身來。
看到身後的那一幕,顧念兮感覺自己的視線在一瞬間被定格了。
春日晨光下,談逸澤一身常年接受烈日考驗的古銅色肌膚正散發着一種常人沒有的溫暖光暈。露出來的精裝上半身,有些狂野。
特別是他此刻上下滾動着的喉結,讓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前咬一口。
“老婆……”
清晨沙啞的男音,像是帶着一股子無形的魔力,讓顧念兮忍不住上前。
“怎麼了?”
“老婆,陪我睡!”
見顧念兮一上前,某男人的鹹豬爪就爬了上來,一鼓作氣直接將顧念兮拉到了牀上。
而他的長臂,就這樣從身後將顧念兮整個給圈住了,甚至連那半寸平頭也直接埋在了顧念兮的頸窩裡。
“我要去公司了!”脖子上因爲他的短髮的撥弄,有些癢癢的。
談逸澤難得這麼黏人,顧念兮也非常享受這樣難得的二人世界。
其實一大早聿寶寶就起來了。
顧念兮剛剛下樓了一趟,順便將這小子也給捎下去了。
兩週歲不到的聿寶寶,精力出奇的好。
每天一大早就吵着鬧着要起牀,有時候不給他起牀還能在小牀上一個人又哭又喊的。
而這一點,身爲製造方的雙親還真的搞不懂這個聿寶寶如此驚人的精力到底是從哪兒遺傳來的。
正因爲這鬧人的聿寶寶,所以他們小兩口也很久沒有像今天早上這樣享受着二人世界。
“今天不是週末嗎?你哪兒都不準去,在家裡陪我!”
霸道的將顧念兮又拽緊了幾分,談逸澤索性翻了個身,連帶着身上的被子也捲了一下,直接將顧念兮欺壓到了身下。
當然的,這老男人一鑽進被窩裡,怎麼可能那麼規矩?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大掌開始在顧念兮的身上摸索着,探尋着。
要是尋常的時間點,顧念兮也就隨了他的願。
畢竟談逸澤能大清早跟她一起賴牀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
可想到今天的事情,顧念兮只能拽住談逸澤已經探進了她裙襬下的那隻大掌,然後說:“今兒個公司要體檢,我也要過去!”
“身體檢查?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幫你不就好了?”他信誓旦旦的呢喃着。
剛開始,顧念兮還有些疑惑,她家的老男人不是軍官麼?
啥時候跳槽去當醫生了?
怎麼她一點都不知情?
不過很快的,顧念兮便明白了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
在顧念兮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情況下,這個男人已經大掌已經往上探尋了好些地方。
到這,顧念兮算是明白了這老男人剛剛說的“檢查”是什麼意思了。
趕緊將這已經壓到了她身上的老男人給推開之後,顧念兮趕緊坐了起來整理了好一會兒自己的衣服!
她都已經和這個男人結婚那麼久了,怎麼可能不清楚繼續讓他“檢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
到時候,肯定連公司都不用去的!
“怎麼了?有我這個現成給你檢查的,還用的着捨近求遠麼?”
被拒絕的談某人有些頹敗的撐起了身子,有些不爽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知道這老男人每次被拒絕之後的心情是最不好的,顧念兮整理完了自己的衣服便趕緊狗腿的湊上前,抱着人家談參謀長的長臂:“老公,不是你跟人家說過軍民一家親的麼?”
他挑眉,睨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問着:“那又怎麼樣?”好像和今天的這事情,沒半毛錢關係吧?
“軍民都一家親了,那上司和下屬之間也應該是一家親,你說對不?我也不能搞特殊,不參加公司集體體檢,是吧?”
她跟個老頭子似的,抱着他的手臂就在邊上唸叨着。
到這,談逸澤還真的有些後悔當初爲什麼自己要教她那麼多的東西?
這不是等於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麼?
要是沒有教她這些理論的話,那他現在直接將她給推到不是很簡單麼?
可惡!
雖然談逸澤的心中有千百個不捨,但最終還是咬着牙讓自己答應放了這小東西。
不過顧念兮臨出門的時候還跟他說了,她檢查完就馬上回家陪他。
正因爲有了這個作爲交換,談逸澤這才一臉陰鬱的放她離開……
“文兒,你不是說好了今兒個要和我去看婚紗的麼?怎麼你今天又出去了!”
同樣的早晨,在這城市另一個角落的某男人,也和談逸澤陷入了差不多的窘境。
其實,一般結婚這事情上,試婚紗都是女人在主動的。
都說,穿婚紗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大的夢想。
所以,凌耀纔不惜耗費巨資,從巴黎訂購了一套手工婚紗,就是想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異常夢寐以求的婚禮。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一到他文兒的這邊,都反了過來。
本來應該是她喊着叫着要去看婚紗,結果現在倒是變成他凌耀在吵着叫着,而文兒卻又是一大早不見人影。
這都已經不知道是陣子約定去看婚紗的第幾次發生這樣額的事情了。
每一次,電話那邊的女人都跟他說:“對不起耀,我今兒個有事情走不開。”
這次,還是一樣。
凌耀就是不明白了,像文兒那樣的女人,每天到底有什麼事情能從早忙到晚的?
因爲和他凌耀在一起,先前她的那份工作現在也不做了。
那她現在到底每天都在做什麼?
關於這一點,凌耀其實不是沒有懷疑過。
但每次一想到,那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還竟然這麼懷疑她,本來蠢蠢欲動想要調查她的心,瞬間又冷卻了下來,正如現在一樣。
“文兒,這都第幾次了?別再讓我等好麼?再過一個月,醫生說你的肚子就會像是吹氣球一樣的大起來了,要是這樣再穿婚紗的話,到時候你肯定會怪我的!”
雖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但凌耀還是儘可能的按捺下自己那顆焦躁的心,省得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耀,我當然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也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好麼,我現在必須處理好一些事情。等到事情結束的時候,我一定會開開心心的嫁給你的!”
女人柔柔的說着,凌耀幾乎可以想象電話那邊的她此刻正依靠在某個窗邊,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想着他。
事實上,正如凌耀所預料的那般。
此刻正在和他通話的人兒,正靠在窗邊說着這些。
不同的是,凌耀絕對沒有想到,此刻這人兒的對面,還坐着另一個女人。
而此刻,女人的通話是開着揚聲的,所以此刻坐在女人對面的那一位,也正好聽到他現在所說的這一番話。
一般的女人,在聽到男人肯這麼懇求一個女人和自己去試婚紗,絕對是羨慕的。
不過面前的這個女人,在聽到了這些的時候,還多出了一抹情緒。
那,便是——恨!
當初她口口聲聲求而不得婚禮,如今這男人卻如此輕易的許給了另一個女人。
在她看來,這個此刻把玩手機,饒有興致的看着她聽到電話內這個熟悉的嗓音時候的表情的女人,壓根就沒有什麼地方比她要好!
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凌耀寧可選擇她,也不會選擇自己?
“那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你可不能再失約了!”雖然被人爽約,這個男人的情緒不是很好。但因爲這是他的文兒,所以他也沒有發什麼脾氣,甚至還對她說:“對了,我今天給你熬了一些骨頭湯喝,你忙完的話就儘快回家喝湯,知道麼?還有,千萬不要累着自己!”
來回的囑咐了幾遍,確保這個女人真的將自己的話放進了耳裡之後,這男人才戀戀不捨的掛斷了手機。
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對面那個女人用剛剛攪拌咖啡的勺子,一遍遍的摳着這玻璃茶几。
玻璃茶几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吱吱吱”刺耳的聲響,但這仍舊沒有影響那個接電話女人的心情。
一直到她收起電話之後,她才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那個女人。
“怎麼,你甘心他就這樣被我給搶走麼?”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如同夜晚綻放的曼陀羅,迷人而詭異。
而對面的那個女人,顯然也不是怎麼好應付的角色。
掃了面前的她一眼之後,她將自己手上的勺子給放下,笑道:“我就好奇,你爲什麼要約我出來,問我這些!”
特別,還當着她的面接了凌耀的電話,特意按了揚聲器!
這,不是擺明了,想要刻意激怒她的情緒麼!
“聰明!”
聽完她說的這一番話,那女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杯子,然後笑着說:“我就欣賞你這樣的聰明人!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我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將他還給你!”
她的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和別人談論一宗普通的買賣。
可她的話,卻讓對面的女人詫異不解。
因爲他們此刻談論的,並不是簡單的交易那麼簡單。
而是一個男人,一個身家擁有上億美元的男人!
這麼大的金龜婿,這女人可能如此輕易的放手?
“還給我,你憑什麼把他還給我?”
凌耀是個人,不是一件隨隨便便能交換的物品。
再說了,凌耀早就和她斷了聯繫了。
最先開始,這女人還以爲凌耀不過是生了氣,等過幾天沒準氣消了就回來找她!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女人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凌耀遲遲沒有給她電話,而她也在這無望的等待中,變得越發的不安。
最終,她還是先給凌耀打了電話。
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凌耀早已將她的電話給拉進了黑名單。
於是,在這樣的幾個月裡,她和凌耀連通電話都沒有,更不用說是見面了!
但現在,這女人竟然說要將他還給她!
你確定,這不是陰謀?
正因爲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這個女人的陰謀,所以此刻的陳蜜才疑惑着。
可面前這個女人顯然沒有想過要和她多說什麼,在她一再的追問下,她只丟下了這麼一句話:“想不想要就一句話,你不配知道的太多!”
說完這話的時候,女人的眸光又淡了幾分,視線落在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你不想要的話,我也可以把他送給別的人!你也知道,像他這樣有錢的糟老頭,應該還是蠻搶手的!”
果然,一句話讓本來還抱着疑惑態度,不肯直接答應下來的女人變了態度。
看了她一眼,她最終應道:“好,我要!不過你確定,他真的還會接受我?”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問題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女人掏出了幾張紅色鈔票放在咖啡桌上,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顧總,現在輪到你了!”
顧念兮回到了明朗集團之後,見沒有輪到自己檢查,便先回了辦公室一趟,整理這個季度的報告。
在報告整理的差不多的時候,便有人推開了辦公室大門。
而推開這扇門的,便是現在在明朗集團擔任總裁特別助理,以及明朗集團法律顧問的韓子。
“這麼快?”
“不是,我剛剛跟他們說您到了。所以他們都讓您先去檢查。”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大週末安排檢查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現在還要讓他們先讓給我……”
不想一般集團老總那般的苛刻,顧念兮每次遇到事情的事情最先考慮員工的利益,這也使明朗內部的員工更爲信任喜歡這位年輕的總裁!
“顧總,您就不用推脫了,大家都知道您尋常都忙,好不容易有點時間能回家陪陪孩子,所以大家意見都一致,讓你趕緊先做檢查!”
“那好吧,我就先去檢查了!”
先到前段時間蘇小妞和周太太都說自己可能懷孕的事情,她又問韓子:“對了,今兒的檢查是不是有尿檢?”
“嗯,常規檢查都有!您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先過去跟檢查醫生打招呼!”知道女人有時候也有這方面的不方便,韓子立馬就要行動起來。
“沒……我就是問問。好了,我現在先過去了。”說完,顧念兮便轉身下了樓。
在搭乘總裁專用電梯下樓的時候,顧念兮從鋼板反射形成的那面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揉了揉:“會不會,真的有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