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太太懷的是三胞胎,以後會很辛苦,所以現在高興,太早了。”舒安寧很想嚇嚇她,誰讓她當初那麼囂張。
不過醫者仁心,看在她懷孕的份上,算啦。
“真……真的嗎?”宮太太被她扔下來的重磅炸彈給砸暈了,激動的汗都冒了出來,抓住她的手不放,暈乎乎的重複,“三胞胎?”
“別太激動!”夜風急忙起身,“舒舒手上有傷,你別抓她!”
“哦……哦,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她不知所措的望着宮鈺,宮鈺主動把手給她抓,興奮的小臉通紅,“我給爸爸打電話了,他說馬上過來接我們。”
“好……我等他來接。”宮太太被天大的喜訊砸中,高興的暈乎乎,忘記了前來的初衷,也忘記了維持端莊、高雅的貴婦人形象。
“宮太太應該是以前生孩子時候傷了身體,加上現在懷三胞胎,以後的孕期需要特別的當心。”舒安寧本想說特別的危險,但怕給孕婦壓力,想了想,還是準備家屬過來後再行告之。
這邊動靜不小,附近很多人都看到了,頓時有人眼珠子一轉,蠢蠢欲動,也想過來湊個熱鬧。
於是,原本熱鬧的壽宴更熱鬧了,很多人藉着敬酒的由頭過來,請她“順便”把脈。
“張先生最近壓力太大,適當休息減壓。”
“李太太身體很健康。”
“王小姐這毛病是很多女性常遇到的,不太適合現在診治,改天到仁愛的中醫科,可以選擇鍼灸或者藥薰的方法,三個療程可明顯減緩病症,五個療程可治療徹底。”
“黃爺爺……”
一位又一位客人過來,端着酒杯,一副我要敬酒的模樣,也不看看自己年紀一大把了,哪需要向小輩敬酒,明顯搗亂嘛。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舒安寧哭笑不得,夜風眉角抽抽,心疼的不得了。
他使個眼色,季娟會意,大聲道,“安寧,陪我上下洗手間好嗎?”
“哦,好的,稍等下。”她站起身,俏皮的笑道,“謝謝各位的捧場,不過今天的主角是我外公,難道你們沒聞到酸溜溜的味道從主位上傳過來嗎?”
能來的都是關係比較不錯的,其中大部分是過來湊熱鬧的,極小部分人帶着有便宜不佔是傻瓜的心理,但她都這樣說了,哪還好意思繼續留下。
和季娟一起出了宴會大廳,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舒安寧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
“我真的要去下洗手間。”季娟揉揉肚子,哭着臉,“貪涼,吃太多冰東西了。”
舒安寧無語:“趕緊去,回頭我拿點藥給你。”
等季娟走開以後,舒安寧向果樹園走去。
一大早她避着夜風在幾棵果樹上用小彩燈裝扮了一下,準備今晚帶他過來,浪漫浪漫,也省的他總一副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剛佈置好就有客人到,也沒來得及看,不知道好不好。
她慢慢的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腳下的燈光沿路蔓延,直至目的地。
“這是……”
舒安寧看到不遠處的燈光,眼中閃過驚喜,急走兩步,近了,發現
除了自己佈置的燈光之外,又被人添加了不少。
看,幾棵樹的根處全部被嬌豔的鮮花堆滿,組成一個個大大的心形,五角星狀的燈光點綴在花叢中,像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特別迷人;樹身、樹枝上也纏滿了各色的鮮花,濃郁的香味飄散,讓人如沐春風。
就算一貫對花不算多麼癡迷的她,也不的不讚嘆一聲,太美了,根本無法用筆墨形容身處那種環境下的愉悅心情。
她閉眼輕嗅,似乎每一口空氣中都散發着幸福的味道。
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她腰身。
舒安寧微微後傾,靠在他懷裡,脣角翹起歡樂的弧度,“佈置的真漂亮,你……”
話未說法,她突然覺得不對。
夜風身材精瘦,小腹平坦結實,背後的人卻不然。
他頂在她小腰上的肚子隔着衣服也能讓她感覺到油膩膩的厚脂肪的惡膩。
夜風手指細長白嫩,比鋼琴家的手還要好看,而從背後繞過她腰身貼在她小腹上的雙手,十指白胖,根根像泡了水的白蘿蔔。
最爲重要的是,夜風的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而身後之人,渾身散發着濃濃的菸草的臭味。
身後的人,絕不是夜風!
這個念頭如驚雷般閃過,舒安寧身體快過大腦,曲起手臂狠狠的向後一頂,擡腳用尖尖的細鞋跟踩在那人的腳上。
“啊!”
“嘭!”
身後之人痛叫一聲,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舒安寧豁然轉身,藉着閃閃的燈光,看清了地上之人的臉,怒道,“王銘?你怎麼會在這?”
王銘疼的渾身冒汗,咬牙從地上艱難起身,看她的眼神帶着紅果果的侵略,“我們是關係很好的同學,你外公過壽就等於我外公過壽,我在這裡有什麼稀奇。”
“你偷偷摸摸趁亂跑到壽宴上很有意思嗎?”舒安寧想到他的鹽豬手剛纔就放在自己小腹上,渾身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掉滿地,頓時噁心的不行,“誰跟你關係好?我跟你水火不容,別做些自欺欺人的事情,趕緊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安寧,你這樣說話太讓我傷心了。”王銘忍着胸口的疼痛,皮笑肉不笑的道,“上學那會,我們倆是有名的歡喜冤家,大家公認的一對,你不能因爲出國幾年,眼界寬了,就不承認和我的情分了吧?”
舒安寧忍不住爆粗口:“你放屁,誰跟你是一對?你如果把我經常揍你理解成歡喜冤家的話,信不信我現在揍的你媽都認不出來你?”
“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王銘笑的一臉猥瑣,“來吧寶貝,狠狠的愛你銘哥哥!”
嘔!
舒安寧噁心的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上學那會,他仗着家裡有錢,經常勾搭小女生,受他引誘的還好,你情我願,女生不說什麼學校也睜隻眼閉隻眼,但遇到性格剛烈,不受他金錢誘惑的,他就會用強硬的手段去強迫。
其中有好幾次被她發現。
當時她性格火爆,成績又好,家裡也寵,天不怕地
不怕,那真是遇見一次打他一次,每次都讓他變豬頭。
誰知時隔多年,他居然好意思舔着臉把這當成兩人相愛的表現,不要噁心死她好嗎!
天知道,那時候她除了狠揍他,根本連一個正眼也不屑賞給他好麼。
天底下變態的人真多,而她遇到了最不可理喻的那個。
在她惡寒失神的片刻,王銘噁心的讓人發毛的聲音繼續響起,“寶貝,我就知道你心疼我,不捨的打我。”
“心疼你個大頭鬼!”舒安寧低頭,尋找趁手的武器,實在是忍不住手癢想揍人。
然而看在王銘的眼中,卻是她害羞的表現。
不得不說,變態的腦回頭和正常人不一樣,無論別人做什麼,他都能自動的理解爲另外一種他自己想要的意思。
“寶貝,你放心,我等會就跟外公提親,商量我們的婚期,你覺得是西式婚禮好還是中式婚禮好?不管了,反正你喜歡什麼樣的,到時候都依你。”
自說自話很有意思?
舒安寧額角青筋直跳。
樹枝呢?棍子呢?誰把果園整理的這麼幹淨,連一根趁手的揍人工具都找不到。
她的沉默,被王銘一廂情願的認爲她已同意,興奮的搓手,小眼睛銀光外泄,“這裡環境如此優美,情調如此浪漫,讓銘哥哥帶你在這裡水火交融,享受下野戰的滋味吧!”
說完,迫不及待的向她撲了過去。
舒安寧雙眼閃過厲色,調整把人踢殘的最佳腿勢。
誰知斜刺裡突然衝出一個人,比她更快。
他憤怒的長腿用力,狠狠踹在直衝過來的王銘的肚子上。
“嘭!”的一聲巨響,濺起不少的塵土,王銘重重的摔落在遠處,痛的慘叫一聲,半天起不了身。
那悽慘的樣子,看的舒安寧牙齒髮酸,想想都替他疼。
“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來人緊張的握着她的小手,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和肌肉的繃緊,就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
“夜,你怎麼來了?”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彷彿她是被人碰撞過瓷器,輕輕一碰就壞了,忙道,“我沒事,真的!他剛想對我不軌,你就來了。”
爲了緩解他的緊張,故意玩笑道,“你就如同一個天神,雄赳赳氣昂昂的解救我與危難時機,英雄,你太高大了,讓我忍不住想以身相許。”
“你啊。”夜風緊繃的神經被她一句話弄軟了下來,無奈的颳了她鼻子,笑道,“等着,爺先處理了宵小之徒,等會再接受你的以身相許。”
被他堵了一句,舒安寧笑罵,“德行!哎,別弄出人命啊。”
夜風細長的桃花眼危險的眯起:“怎麼,你心疼他?”
舒安寧猛擺手撇關係:“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是不想你髒了手,因爲這種人,不值得。”
“那就沒問題了。”夜風邁開大長腿,兩步跨到王銘身邊,居高臨下的看他,眼神狠厲可怕。
他擡腳,狠狠的向王銘胯下踩去,看那力道,那是直接要爆了某物的架勢啊。
“等下!”
(本章完)